“吃人?!”慕容錦頓時一驚,不知道天泣的意思是什么?滿臉震驚的看著天泣。
然而天泣并沒有回避的意思,反倒是直截了當?shù)母嬖V慕容錦:“我聽說,在南邊的那名營之中,一直都有著吃人的說法,更是有人因此成立了一個組織,人數(shù)不少?!?p> 慕容錦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等待著天泣的下文。
“而這些人,多半是以小孩子作為主要的——食物!”
天泣的目光看向了慕容錦,露出一絲略帶邪惡的笑容。
慕容錦心中頓時一個磕磣。
“您……不會是想要我……去……去當誘餌吧???”
“難怪雪兒總是在我面前夸你聰明,看來不是假的?!碧炱Φ溃瑓s是沒有半點夸他的意思,看上去,更像是省了他解釋的功夫一樣。
慕容錦無比的緊張,他當然是多多少少聽過一些關(guān)于那邊的吃人的事情的。只是從來沒有想過,能夠這樣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
“怎么了?你怕了?”天泣看著他,目光絲毫未變,似乎慕容錦只要說出一個怕字,天泣立刻就會轉(zhuǎn)頭回去一樣。
這是自己的機會!
慕容錦不斷的告誡自己,把握住這個機會,自己就真的有可能走入到天泣這幫人的視線之中!況且有天泣在,即便自己成為了誘餌,他也一定能夠救自己出去!
“我不怕!”慕容錦說道,眼神頗為堅定。
天泣點點頭:“不怕就好,那就跟我走吧?!?p> 兩人一番換裝之后,慕容錦倒是還顯得一般,只是天泣身上的氣質(zhì)卻是渾身一變,對慕容錦而言,他心目之中的天泣,一直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甚至常年身上所穿的都是一身白衣。
可是如今卻換做了一身的灰色長衫,甚是看上去破破爛爛,補丁處處。
“公……公子……我要怎么做?!”
“跟著我?!?p> 慕容錦點點頭,跟隨天泣一路來到了營帳區(qū)處,這里的人,幾乎都是在自己的營帳之中,鮮有離開的。天泣有些不明白,可是很快,就有人過來。
“看什么看?趕緊過去?!币幻麆偸绦l(wèi)模樣的人過來催促道,“不知道這里是要道嗎?”
“馬上走,馬上走。”
天泣抱笑了一下,朝著其中走去。四處看了看,這里的人表情憔悴,身形無力,比城區(qū)中的難民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這里更亂,卻有著一個地方可以遮風(fēng)避雨。
天泣和慕容錦倒是不急,一直等到了晚上,天色黑了下來之后,兩人也是到了一處營帳之中,這里有著一對母子,一對夫妻,加上他們總共有六人,卻是擠在了一處不足五平米的營帳之中。
天泣剛進來的時候,近乎所有人都投來了審視的目光,天泣的演技很到位,他的臉上,幾乎全是難民所擁有的的絕望和死寂。
沒有人懷疑天泣的身份,見他同樣是帶著一個小孩子,那個母親朝著旁邊挪了挪位置,想要給天泣騰出一塊地來??墒菂s聽見了那對夫妻的冷言冷語。
“都這么擠了,還要安排人進來?!?p> “別說了,都這種情況了,還說這些干什么?”
“我發(fā)發(fā)牢騷不行啊?!?p> 天泣倒是很自覺,并沒有和其他人擠,只是在角落,讓慕容錦在自己的身上靠著。
從天泣進來讓了位置之后,幾乎沒有人再開口,都顧著自己的地方,悄然的想要度過這個長夜。
“爹,我想去尿尿……”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傳出來,那對母子看了過來,天泣懷中的那個孩子似乎是憋得很難受了。
天泣松開了手,讓慕容錦獨自去。卻是見那個母親突然之間拉住了天泣的手。
“小哥……”那位母親似乎是欲言又止,想要告訴天泣些什么,可是又不太敢說明。
“大姐,有什么事嗎?”
“爹……我憋不住了?!?p> “去吧,去吧?!碧炱四饺蒎\的頭,苦澀的笑了笑。
等到慕容錦出去,那母親的臉上還有一副為難的神色,終于是靠到了天泣的身邊,低聲的說道:“小哥,這里不安全,你趕緊吧孩子帶回來吧……”
“大姐,怎么個不安全,這里可是南天啊……難不成還有魔族出來!?”
聽到魔族二字,幾乎是那母親亦或是那對夫妻都是輕顫了一下,這個詞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夢魘。
“不是他們……是……有人?!?p> 天泣的目光一亮,旋即又變作了剛才的無神,只是有些微微驚訝的語氣問道:“有人……是什么意思?”
天泣再次反問之時,那母親的目光之中再次露出猶豫,有些畏縮,不敢多言。
反倒是旁邊的夫妻看不下去了,那女子率先開口道:“有什么不敢說的,聽說這里可是有著吃人的事發(fā)生哦,你還出去看看你兒子,指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p> 這時候,幾人見到天泣反而是不著急的靠在了營帳之上,顯得似乎是很輕松,身上的憔悴和絕望也是淡然了很多。
“小哥,他們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你趕緊去看看吧?!?p> “多謝各位告知,各位將南天當做了最后的避難所,若是連這里的安全都不能掌握,還談什么避難!”
幾人并沒有對天泣的話語感到有什么奇怪,反倒是覺得這是剛到南天之人的自信和解脫。他以為南天便是鐵桶一塊,實際上,卻是個破水桶!
“小哥,你且聽一句勸吧。”那母親扯了扯天泣的衣袖,想起剛才的那個可愛的小孩子,有些不忍心,再次勸誡道。
“南天,真的是沒有魔族了,只是,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人心也不必魔族好到哪里去。”那女子也不復(fù)之前的神色,有些憂思的說道。
“小哥,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多次這樣的事情了?!?p> 這時,天泣懷中的信符也是閃爍了起來。他和慕容錦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剛剛教會了慕容錦信符的使用方式,看來他學(xué)的還是蠻快的。
天泣對著眾人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便是出去尋他了。
按照慕容錦的信符提示,天泣速度很快,就來到了信符傳送的地址。
慕容錦被綁著倒在了地上,幾名男子將其圍在中間,臉色猙獰,眼神目光眥裂。望著慕容錦的神色之中,露出了一絲癲狂。
“大哥……我們……我……”
“怎么,不敢?吃飽了,現(xiàn)在跟我說不敢吃了?”
“不是的,大哥,我只是……”
“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可是……”這時候,似乎是另外一人出聲了,他的身邊,還堆積著累累白骨,讓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怵,“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這世界,還說什么孩子?”
“我們好不容易到了南天,南天軍也給我們提供了吃的,雖然少,可是……”
“閉嘴!那些東西能吃得飽嗎?根本不可能,既然他們給不了,那我們就自己獲得,你看,這不是鮮活的肉嗎?”
幾人的神色之中還有猶豫,只是天泣已經(jīng)沒有什么等下去的心思了。
“所以,這就是你們吃人的理由?”
“你是誰?!”旋即那人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慕容錦,“你是來救他的?!”
那人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貪婪,他的目光,不僅僅是落在了慕容錦的身上,甚至是落在了天泣的身上。
這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瘋狂,喪失了人性。
天泣望著他的目光就能夠看出來,他的人性,早已經(jīng)丟在了逃亡的路上,天泣不想知道他看到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他對待這個世界的看法徹底改變。
“給我上,擒住他!”
那人大手一揮,幾名手下便是準備上前來圍住天泣,只是他們的目光之中,還有些猶豫,他們知道,若是擒住了天泣,他會遇到什么樣的后果。
“怎么了,別忘了你們可都是吃了肉的,現(xiàn)在還想著要回頭?來得及嗎?”
聽見了他的話,幾人的臉上的猶豫之色更重,但目光卻是逐漸的凝重的起來,看來是已經(jīng)決定好了要做什么。
天泣搖了搖頭,正想要出手的時候,卻是見一人跑到了他的身前,轉(zhuǎn)過身對著他的老大說道:“老大,放了他吧,求求你了,我……我后悔了。”
那人的臉色一黑,陰沉了下來。
“你后悔什么?”
“我們逃過了魔族……我……我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也好,那你走吧……”
那人突然之間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他的老大……這么簡單就讓他離開?
“我……”
字還未出口,就看見了他的老大速度之快,務(wù)必迅速的靠近了他。
“定乾坤七重?!”
天泣驚疑了一聲,有些震撼!到不是因為他的實力又多強,而是這樣的實力,不思報國抗魔,不念蒼生百姓,竟然做出了這等泯滅人性之事!
“好眼力!”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蔑笑,他的實力,只要不是碰到魔隕的人,疑惑是南天軍的統(tǒng)領(lǐng),足以橫行!
可惜,他碰到的是天泣!
不過天泣并沒有出手,任由他擊殺了他的屬下。吃過了人肉,同樣做過了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想要悔改,憑著一顆自圓其說的良心,就想要洗白?這些人都已經(jīng)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如今不過是最后的一絲人性在作祟。
“下一個,輪到你了。”
天泣搖了搖頭,看他那人一臉的疑惑,卻是眼睜睜的看見天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未消除,就看見天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口中喃喃的吐出了幾個驚恐的字眼……亂心。
說完便已經(jīng)暈了過去,至于其他幾人,天泣也是一并將其收拾了。這樣的人,并不適合公之于眾。
南天的人心,都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不光是他們,其他人的心中,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邊上,就讓他們消失就好。
扶起慕容錦,天泣回到了營帳之中,見到了那母親如釋重負般的目光,天泣也是有些安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