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坦城,駱家
骷髏頭不會說話,自然不會告訴杜昂他是誰。
而且杜昂在房間里翻了一遍,也沒找到任何能夠體現(xiàn)主人身份的東西。
從這枚空間戒指里的東西來算,這個主人,很富有,富可敵國!
可是他房間里來看,卻是如此寒酸,不說家徒四壁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這里居然還特么是一個地下室!
“難道是個傳說中的北漂?”杜昂拍拍腦袋,還真是有點想不明白了。
好吧,且不管這么許多了,前人已隨清風(fēng)去,留下恩澤予后人……那啥,這位前輩應(yīng)該沒有后代傳人吧?嗯,肯定沒有,要是有的話能讓他老人家在這里枯坐這么多的日日夜夜?早就給他入土為安了。胖子對著骷髏念念叨叨:“前輩啊,既然你這些東西沒人要,那我可就要了?。∧懔糁矝]什么用不是?當然了,我也不白要,咱倆換……我現(xiàn)在不太方便,等我什么時候得閑了,有空了,我?guī)б豢诠撞倪^來,再雇幾個人吹吹打打,送您入土為安……嗯,我說完了,您覺得我這個主意怎么樣?要是不同意的話您就說一聲……不說?不說我可當您默認了??!好吧,成交,改天我?guī)Ч撞倪^來,現(xiàn)在你這戒指,還有那個夜明珠就都歸我了!”
叨叨咕咕了半天,胖子困了,就在這里跟著骷髏頭作伴,在地上睡了一夜。
旁邊有床,可胖子沒敢去,那床太老了,床板都糟了,就胖子這噸位,估計上去就得塌,胖子很有自知之明,他也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一覺,杜昂睡的很踏實。
在這個地下室里,他一點都不擔心那個姓唐的會找過來……這么隱蔽的地方他都能找到?呸,他還成精了還……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地下室里沒有陽光,也沒有計時的鐘表,甚至連個沙漏都沒有,胖子醒來之后,骷髏還在,夜明珠依然綻放著那淡白色的光明,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可不管是什么時候,既然睡足了,杜昂就不想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旁邊有個骷髏腦袋總在瞪著大眼窩子瞧自己,就算沒什么危害,心里也挺別扭的不是?
“前輩,我走了啊,東西我也帶走了,您放心,我說話算數(shù),肯定會回來的!”杜昂又給這具骸骨鞠了個躬,拿著夜明珠照亮,轉(zhuǎn)身退了出去,隨手關(guān)門——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畢竟拿了人家那么多的東西,再怎么客氣都不過分。
咣……嘩啦!
胖子剛一關(guān)門,竟是忽然聽見里面?zhèn)鱽碛袞|西破碎的聲音。
趕緊重新推門一看,胖子捂臉了,只見那具骸骨已經(jīng)跌在地上摔成粉碎——剛才胖子關(guān)門太用力了,震的!
“前輩,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個啥……回見啊,回見!”
趕緊走吧,拿了人家東西又把人家骨頭都震碎了,還在這里呆個屁……胖子也是要臉面的人!
爬上四十四層臺階,輕輕推開頭頂?shù)哪景?,陽光灑落進來。
黑夜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白天了。
杜昂看看左右沒人,就從地洞里爬了出來,先把夜明珠也收到空間戒指里,然后辨清方向,他特意繞了一個遠路,走了個半圓的弧形,整整兩天之后,才終于回到赤水城的家里。
“杜昂少爺回來啦!”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正在掃地的仆人,見到杜昂,他低下頭跟杜昂打了個招呼,然后繼續(xù)掃地。
沒有任何驚訝,就好像杜昂是剛剛出去打了個醬油然后立刻就回來了似的……偌大一個杜家,竟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發(fā)覺杜昂已經(jīng)離開家里好幾天了。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杜昂不受重視,非常不受重視。
雖然他這次在比武中拿了冠軍,可大家都只把這件事情當笑話,沒人真把他當成杜家的比武冠軍或是第一高手,也沒人因為這件事情而改變對杜昂的態(tài)度或是高看他一眼,不過這樣也好,杜昂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清凈,越低調(diào)越?jīng)]人注意他就越開心。到了自己房間,杜昂放下劍,洗漱已畢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他就翻出一套手工匠人用的小錘子小鑷子小鉗子之類的東西,拿出那塊在駱文身上得到的五色毒英石母,在桌上叮叮當當?shù)那么蚱饋怼?p> 而就在同一時刻,玉坦城,駱家。
“啪!”
駱家族長駱秋馳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發(fā)上沖冠,指著跪在地上的唐袞和十幾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魂不附體的家將狂吼:“廢物,你們都是廢物,飯桶,這么多人都保護不了我孫兒的周全?我留你們還有什么用處?來人!來人!給我按照家法杖斃了他們!”
駱文雖然人品堪憂,實力也不是那么出眾,卻是駱秋馳最喜歡的一個孫子,前幾天出去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大活人,可回來卻變成了一具尸體,這讓駱秋馳如何承受?老頭子今年八十二了,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吐了血,昏了過去,而等醒過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以唐袞為首的那些負有保護駱文安全的家將們?nèi)颊葦?,一個不留!
唐袞此時早已經(jīng)沒了劍師級的強者風(fēng)采,臉色灰白,跪在地上緊閉雙目,一言不發(fā)。他已經(jīng)認命了。
而那些家將則是磕頭猶如雞啄碎米:“族長,族長,饒命??!饒命??!我們冤??!”
他們喊冤有個屁用,早有駱家執(zhí)法堂的人過來把他們往下拽,家將們拼命掙扎,這時候就連傻比都知道,只要被拉下去就再也沒有活路了,杖斃……那滋味可好受??!
“等一下!”
就在這亂糟糟的時候,忽然,駱秋馳身邊一個人擺了擺手,止住了執(zhí)法堂的那些人,然后轉(zhuǎn)過來對駱秋馳說:“大哥,文兒去了,我知道您心里難受。可是這件事情咱們不要急,還沒問出個子丑寅卯就把他們都打死了,沒用!我看啊,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嗯……這樣,您今天傷了心神,先回去休息吧,我問問他們,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用的線索,等抓住了殺害文兒的兇手,再處罰唐袞他們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