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總是令人猝不及防,中午還烈日當(dāng)頭沉悶得透不過氣,到了這會卻起了大風(fēng)。
天邊涌起漆黑如墨的烏云,在風(fēng)的協(xié)助下,氣勢洶洶的朝著頭頂?shù)乃{(lán)天匯聚,原本靜靜矗立的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
楊帆手插褲兜,懶洋洋的隨著下班熙攘的人流,與幾個男女工友邊走邊說說笑笑。
他的狀態(tài)明顯比早上好了許多,除了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更臟了點(diǎn)外,精神卻是十分飽滿。
因?yàn)橄挛缢杩诙亲犹垡メt(yī)務(wù)室,跑到常去的無人角落里美美的睡了一覺。
這類事他沒少干,主任也不管。本來就只是來實(shí)習(xí)的,何必太認(rèn)真。
剛到大門口,一眼便見到站在小電驢旁等他的林麗。
猛烈的風(fēng)將她肥大的衣褲吹得獵獵作響,強(qiáng)大的推力促使她不得不抓著電驢才能穩(wěn)住身子。
“楊帆,你小子有福呀,早上送早餐晚上接下班,搞反了吧!”身邊工友羨慕。
“哎!同人不同命喲!”另一位工友感嘆。
來到林麗身邊,楊帆對著林麗點(diǎn)點(diǎn)頭吐出兩個字:“走吧?!北憧缟狭诵‰婓H。
林麗卻是對著楊帆的工友們,禮貌的微笑擺手表示再見,這才上了電驢的后座,抱著楊帆的腰靠在他背上。
風(fēng)勢越來越猛,刮得道路兩邊的行道樹左搖右晃瑟瑟發(fā)抖,除了頭頂上還剩余一小片藍(lán)天外,四周都已經(jīng)被漆黑的烏云占領(lǐng)。
小電驢一路頂著大風(fēng)艱難穿行,穿街過巷后終于抵達(dá)了楊帆住的地方,電子廠的員工宿舍。
楊帆跳下電驢,將車把遞給林麗道:“行,你回去吧。”說罷就想轉(zhuǎn)身上樓。
語氣生硬態(tài)度冷淡,完全沒有一點(diǎn)熱戀中男女該有的樣子。
“你等等!”林麗叫住了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幽怨,撅起的小嘴表示著憤概。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嘛?我招你惹你啦?干嘛這么冷淡?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林麗生氣的望著楊帆問道,這段時間楊帆對她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都快讓她憋瘋了。
“沒事……”楊帆x心虛的避開了她的目光,低下頭道:“就是為找工作的事煩心。”
“真的?沒騙我?”林麗不大相信,瞪著大眼睛盯著他追問。
楊帆點(diǎn)點(diǎn)頭,卻仍是低垂著腦袋:“真的沒騙你。聯(lián)系了好幾個單位,要么給的薪水太低,要么嫌棄我沒工作經(jīng)驗(yàn)……反正很煩?!?p> 林麗松了口氣,同時又很心疼楊帆,一股柔情在心底緩緩升起。
她上前幫楊帆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順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柔情安慰:
“帆,別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工作早點(diǎn)晚點(diǎn)的也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我老公是最棒的?!?p> 見楊帆還是垂頭喪氣的,林麗忽閃著大眼睛想了想,有些嬌羞地道:“要不咱們一起吃晚飯吧,然后去看場電影?”
楊帆搖搖頭,終于看著林麗道:“算了吧,我提不起興致,改天吧。要下雨了,你趕快回去?!?p> 說完,拉開林麗的手又想上樓。
見楊帆沒能領(lǐng)會她話里的深意,林麗氣得在心里大罵了幾十遍豬頭,只得拉著他貼在他耳邊恨聲道:
“你個大傻子!我今晚可以不回去,讓你好好緩解緩解壓力!”
說罷,立即放開手低著頭,卻羞紅了臉。
楊帆一呆,這還是戀愛兩年多以來,林麗第一次主動提出陪自己去過夜,以往都是自己死纏爛打的纏著還不一定奏效。
想起林麗那美妙動人的身體,楊帆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眼中放出了光。
可腦海里瞬間閃過陳敏淑戴著眼鏡的模樣,只得咬著牙再次搖頭:“算了,改天吧。你快回去吧!”
林麗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帆,自己已經(jīng)沒臉沒皮的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居然……
回想在學(xué)校時,楊帆那副涎著臉求自己出去開房的嘴臉,羞臊,怨恨,無地自容等情緒一起涌上她的心頭!
“你……哼!”氣得林麗一跺腳,含著眼淚跨上小電驢沖出小區(qū),拐上大路消失不見。
楊帆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搖搖頭惋惜的自言自語:“唉,可惜了呀!”
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大雨嘩嘩的往下落,窗外時不時的劃過一道亮閃閃的電光,將躺在床上想心事的楊帆照得忽明忽暗。
屋內(nèi)沒有開燈,因?yàn)橥〉墓び褌兌家呀?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此起彼伏的鼾聲吵得他心煩氣躁,卻又不得不繼續(xù)忍受著這種痛苦的折磨。
想想畢業(yè)后很可能就是過這樣的日子,楊帆就不寒而栗。他最想過的是馬曉軍那樣神仙般的日子。
馬曉軍是他的發(fā)小,富二代,圍繞在他身邊的美女不計其數(shù),楊帆就親眼見過馬曉軍帶著兩妹子一起去過夜。
把他給羨慕的,在心里祝愿馬曉軍早日陽痿。
“同人不同命?。 闭碇鴥蓷l手臂的楊帆在心里感嘆,望著頭上的蚊帳頂發(fā)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樓下自行車棚的彩鋼瓦上,發(fā)出的咚咚聲令楊帆更加煩躁。
馬曉軍那樣的日子他是不敢想了,但想要擺脫畢業(yè)后還到這種又臭又臟的環(huán)境里生活,唯一的希望還是得靠陳敏淑。
她是楊帆老家縣城里的小學(xué)老師,是楊帆的大姨給介紹認(rèn)識的。長得沒林麗漂亮,身材也不如林麗的曼妙。
可卻有著深厚的家庭背景和優(yōu)越的社會關(guān)系。
父母都是縣里局級單位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大伯更厲害,省里的副廳級干部。
楊帆泡妞的本事還是很高明的,只花了兩個禮拜的時間就搞定了陳敏淑。
只是身體的觸感敏銳的告訴他,認(rèn)識他之前的陳敏淑絕對不止有過一個男人!
也許是陳敏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親口承諾只要他畢業(yè)后回去跟她結(jié)婚,就解決他的工作和將來小兩口的住房問題!
并且還得到了她父親的當(dāng)面保證!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唯一的絆腳石就是怎么處理和林麗的關(guān)系。
林麗的性格他最了解,別看她平時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的,那是因?yàn)闆]觸碰到她的底線。
一旦惹毛了她,連他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畢竟老實(shí)人的怒火那是無法想象的。
萬一跑去他老家大鬧一場,不但林麗要飛,陳敏淑也會打了水漂。
雖然林麗不知道他家的具體位置在哪,但她身后的何蕊家庭背景不可小覷。
好在江筱薇已經(jīng)和林麗鬧翻了,不然那個悍婦更恐怖。
后悔沒聽老人言啊,早在大學(xué)前就有前輩告誡過他,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千萬別碰,因?yàn)榕隽撕芸赡芩Σ坏簦?p> 當(dāng)初有多得意現(xiàn)在就有多煩惱,從搞定陳敏淑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辦法甩掉林麗。
并且是在不鬧出大亂子的前提下,跟林麗和平分手。
想來想去沒有好辦法,只有先冷淡著試試,拖到畢業(yè)典禮那天,如果林麗還是沒主動放棄,那就只能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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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沙漏般的靜靜流淌,半個多月過去,終于迎來了林麗她們?nèi)松兄匾臅r刻“畢業(yè)典禮!”
今天要返校不用早起,但林麗還是起了床,心不在焉的收拾著自己整理著房間。
她仍然穿著寬松的衣服,肥大的褲子,仍然是那個毫不起眼的平庸女孩。
清晨的陽光依舊明媚,鳥兒的歌唱依舊悅耳,丁香花的香氣依舊沁人心脾。
可林麗卻定格在給蘭花澆水的瞬間,呆愣愣的站著,連水溢出了花盆也沒察覺。
短短幾天過去,她憔悴了許多,原本靈動活潑的眼中已然被空洞無助所替代。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折磨著她的是,為什么楊帆會像躲瘟神似的躲著自己?為什么原本好好的兩個人就突然變得陌生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錯了還是楊帆錯了?
如果是自己錯了,那么錯在哪里?她已經(jīng)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甚至沒羞沒臊的約楊帆去開房。
作為一個女孩,她還要怎樣做才能讓楊帆不躲著自己,還要怎樣做才能讓楊帆坐下來跟她好好談?wù)劊?p> 哪怕是槍斃,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
這段時間的林麗很慌,莫名的心慌,時常會感到害怕,吃不下睡不著,即便偶爾睡著了也會被驚醒!
花盆里的水越流越多,滴滴答答的從花架上滴落,濺起小小的水花后便融入了湍急的水流中。
“哎喲!我的祖宗噯!你這哪里是澆花呀,分明是要水漫金山呀!”
剛進(jìn)門的林巧珍一聲驚呼,幾步上前一把奪過了林麗手里的水壺。
她早就發(fā)現(xiàn)閨女這段時間的情緒不大對頭,所以賣完早高峰便想著回來看看。
誰知一進(jìn)門就看到自己寶貝似的蘭花,被閨女如此糟蹋!
這些日子的林巧珍氣也不順,發(fā)現(xiàn)閨女不對勁后她就想好好問問,可無論是直接問還是拐彎抹角的試探。
這丫頭就是給她來個徐庶進(jìn)曹營——一言不發(fā)!
把性子本就急的林巧珍憋得那叫一個難受,此刻看著院子里的狼藉她再也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
指著林麗的鼻子劈頭蓋臉的痛罵:“你看看你看看!???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
我的花招你惹你啦??。∽屇氵@么的糟蹋?真有本事誰給你氣受你找誰去啊!別拿著我的花撒氣!”
語氣一聲比一聲急,語調(diào)也一聲比一聲高!
可剛罵完林巧珍就后悔了,因?yàn)樗吹搅碎|女那張越來越慘白的臉,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林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捂著臉奔到門口,拉開大門急步?jīng)_了出去,隨即“咣”的一聲大響。
卻是門被她用力摔回來發(fā)出的聲音。
院子里靜悄悄的,剛剛還在緬桂花樹上唱歌的鳥兒早已不知所蹤,唯有花架上的水滴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林巧珍呆立半晌,無奈的發(fā)出聲長長的嘆息。
“知女莫若母”她怎么會猜不到女兒現(xiàn)在的遭遇,打第一次女兒帶那個楊帆回來吃飯起,林巧珍就打心眼里一萬個瞧不上。
小氣,自私,好好的大閨女穿什么樣的衣服他都要管,這樣的男人靠得住才怪!
可偏偏女兒就是喜歡那有什么辦法,林巧珍想管也管不了。
這人哪,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該她經(jīng)歷的還是得她自己經(jīng)歷。
林巧珍拿起掃帚清理院子里的狼藉,剛掃了兩下又覺得不對。
麗麗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沒經(jīng)歷過事,面皮又薄又死心眼,別去了學(xué)校見到那個死楊帆又鬧起來,一時想不通……
林巧珍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找那個楊帆扇他幾耳光,可也就只能想想。
因?yàn)檎孢@樣做了麗麗的面上更掛不住了。
想來想去沒好辦法,急得林巧珍在院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腦海里突然冒出個人的模樣來,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卻給林巧珍留下了極好的印象,聰明,漂亮,有分寸,說出來的話句句讓人心里舒坦。
她一拍大腿連忙掏出手機(jī),翻找出何蕊的名字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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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兩門版AMG GT63發(fā)出沉悶的咆哮,劃破空氣撕開疾風(fēng),奔馳在筆直寬闊的高速路上。
車外的景物飛一般的向后面急速倒退,車內(nèi)恐怖海峽樂隊那鏗鏘有力,富有感染力的搖滾聲震耳欲聾。
開車的江筱薇左手握著方向盤嘴里跟唱,右手則是把大腿當(dāng)成了電吉他,跟隨著節(jié)拍模仿著撥動琴弦的動作。
而坐在副駕的何蕊更為瘋狂,不但滿頭長發(fā)被她甩得胡亂飛舞,雙手還在空中模仿打鼓的動作,左右搖擺,嘴里發(fā)出各種跑調(diào)的竭力嘶吼。
昨天剛提了新車,江筱薇便叫上何蕊到一百多公里外的溫泉度假山莊里泡溫泉。
泡溫泉只是個托詞,主要目的是試試這輛車。
畢竟加上原產(chǎn)的改裝套件和丹拿伊索塔的音響后,已經(jīng)達(dá)到頂級跑車的級別了。
兩人早上從溫泉出發(fā),一路嗨到現(xiàn)在,若不是今天必須回學(xué)校參加畢業(yè)典禮,真想就這樣飆到天荒地老。
正歡樂的忘乎所以,江筱薇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何蕊放在中控臺充電的手機(jī)亮了起來,來電顯示“林阿姨,括號,林麗她媽?!?p> 斜眼看了眼閉著眼睛正在瘋狂搖擺的何蕊,江筱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邊放慢車速邊拿出自己的手機(jī),調(diào)出相機(jī),左手手指按在方向盤的音響暫停鍵上。
激情四射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而何蕊的動作也瞬間定格,她睜開迷茫的眼睛環(huán)顧四周,完全沒發(fā)現(xiàn)舉著的雙手還沒放下來。
蓬松的亂發(fā),迷茫的表情和舉手投降的動作,跟電影里的日本鬼子差不太多。
就在這一瞬間,江筱薇的手機(jī)咔嚓的記錄下了這美好難忘的瞬間。
何蕊立馬反應(yīng)過來氣得大罵:“江瘋子!你作死呀?趕快刪了!”
江筱薇卻一本正經(jīng)的指指中控臺上的手機(jī):“有你電話!”
何蕊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賭氣的拿起手機(jī)看了眼,不可思議的道:“林麗他媽媽?找我做什么?”
江筱薇使勁的憋住笑轉(zhuǎn)移話題:“找你做保姆唄,就她們家那傻妞可不就你最合適嗎?”
何蕊用她那雙迷死人的大眼睛狠狠瞪了江筱薇一眼,卻沒功夫跟她斗嘴。
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后又把免提給打開,禮貌地說到:“林阿姨好!”
話筒里傳來林巧珍客氣的聲音:“小何啊,你好你好,最近怎么樣?怎么不上家里來玩呀?阿姨都好長時間沒見你了。”
何蕊不明所以,只能附和道:“哦!是這樣的阿姨,最近不是都在實(shí)習(xí)嘛,忙來忙去的都沒空來拜訪您,您身體還好?”
“哎,好好好,阿姨身體好著呢。要我說呀,麗麗這些同學(xué)中阿姨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林巧珍在電話里一通贊美。
何蕊跟江筱薇對望一眼,何蕊看著她無奈的聳聳肩,你看,都怪自己太優(yōu)秀去哪都有人夸,無奈??!
江筱薇則是不屑的輕哼一聲,得瑟個屁呀,迷惑人不是你狐貍精的本色嗎?老娘不稀罕!
終于等到林巧珍說完,何蕊連忙問道:“阿姨,您太過獎了。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誰知電話里的林巧珍卻嘆了口氣:“唉,本來這種事是不該麻煩你的,可阿姨想來想去也沒個辦法,只能厚著老臉求你給我辦件事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精都同時想到了三個字“找工作!”
何蕊斟酌著用詞,試探性的道:“阿姨,您太客氣了,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哪M管開口,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量去做。只是我這才剛畢業(yè)能力有限,做不到的您別見怪啊?!?p> 林巧珍的聲音有些急切:”不不,不是多復(fù)雜的事。是這樣的,我們家麗麗啊最近不大對頭……”
她把林麗最近的反常和今天早上的事都說了一遍,
接著道:“出了這事麗麗就哭著跑啦,阿姨就想,你們今天不是要回學(xué)校參加畢業(yè)典禮嗎?阿姨想拜托你幫忙看著點(diǎn)麗麗,別出事就好。”
何蕊暗暗松了口氣,忙說道:“阿姨您放心吧,她都這么大的人了出不了事。我現(xiàn)在正往學(xué)校去呢,等到了學(xué)校我就去找她,回頭我再跟您匯報!”
林巧珍連聲道謝,又客氣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江筱薇哈哈大笑,邊笑邊得意的道:“我說什么來著?找你當(dāng)保姆的是吧?怎么樣???何阿姨?”
何蕊懶得搭理她,望向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車內(nèi)頓時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忽地何蕊雙手一拍叫道:“肯定是楊帆那個雜碎!”
這突兀的一聲把正在開車的江筱薇嚇得一哆嗦,側(cè)頭惱怒地瞪視著何蕊:“干什么呀你?”
何蕊卻慢悠悠的用手梳理著頭發(fā):“我是說,林麗和楊帆肯定出問題了,要不她媽媽不會那么著急。”
江筱薇冷哼一聲:“哼!別跟我提她,愛怎么著怎么著,關(guān)我屁事!”
何蕊好笑的看著江筱薇揶揄道:“瞧瞧,我們江大小姐的胸懷,這都幾年了。還惦記著那點(diǎn)破事呢?”
江筱薇切的一聲:“我惦記她?你沒毛病吧?”
何蕊夸張的哈哈兩聲,轉(zhuǎn)過頭看窗外的景色去了。
林麗和江筱薇之所以會鬧得水火不容,問題還是出在楊帆身上。
本來大一時三人相處得很融洽,江筱薇跟何蕊都非常喜歡這個性格溫和,善解人意的女孩。
后來隨著楊帆的出現(xiàn),林麗跟他談起了戀愛。可江筱薇何蕊兩人誰也看不上楊帆,都覺得這個男人心懷鬼胎不懷好意。
何蕊還好,只是拐彎抹角的提醒林麗,但耿直的江筱薇卻是直接炮轟楊帆,甚至當(dāng)著林麗的面要揍他。
結(jié)果自然是林麗拼命護(hù)著楊帆,甚至大罵江筱薇仗勢欺人多管閑事。
于是乎,從那以后江筱薇和林麗都把對方當(dāng)空氣,而何蕊則在中間當(dāng)起了老漁翁。
每每需要傳個話什么的,何蕊就今天敲林麗一個冰淇淋,明天讓江筱薇請吃飯,好處拿得不亦樂乎。
所以當(dāng)何蕊提起林麗的時候,江筱薇才會表現(xiàn)得這樣漠不關(guān)心。
可是,當(dāng)何蕊說出:“林麗真是傻,你知道嗎?林麗曾經(jīng)為楊帆打過胎!”
“什么!”江筱薇身子一震,這個消息讓她覺得無比的震驚。
何蕊眼望窗外幽幽地道:“這事誰也不知道,是她悄悄拉著我去醫(yī)院陪她做的人流手術(shù),連楊帆都沒告訴!”
“她說楊帆家困難,他們又都還是學(xué)生,沒能力要孩子,哼!這傻妞,連手術(shù)費(fèi)都是自己掏的!”
車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何蕊扭頭望向窗外。江筱薇抓著方向盤的手臂肌肉緊繃,手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樘^用力導(dǎo)致有些發(fā)白。
隔了好一會,何蕊又幽幽嘆息:“唉,林麗這傻妞,千萬別為了那個雜碎走極端呀!”
紅色的AMG在經(jīng)過短暫的猶豫后立即提速,瞬間的推背力將何蕊死死的壓在壓背上。
可她的嘴角卻勾起了淺淺的笑意,“遣將不如激將”古人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