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餐后,洛語凝又說了幾句逗老太太開心的話,便被老太太以遠途勞累為由催著回房休息,洛語凝被老太太安排在自己的院子旁邊,淑蘭苑,可見老太太的重視。
洛語凝在上好的雕花木椅上坐定之后,臉色即刻陰沉下來,長這么大從未遭到今日的羞辱,一招手,一黑衣蒙面暗衛(wèi)跪地稟報,
“稟告大小姐,那紅衣女子是隱劍山莊的莊主之獨女慕容寒蟬,人現(xiàn)在曲樓。”
哼!原來是四莊之一的人,如何能與自己的家世可比,真是山野之地飛出來的雞,自以為是金鳳凰呢!不教訓(xùn)一下真不知道四莊與三城的差距。
洛語凝陰狠地盤算著,吩咐道,
“派幾個人,去教訓(xùn)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不用留手!”
暗衛(wèi)頓了一下,“大小姐,曲樓內(nèi)恐不好下手?”
“放肆!本小姐做事還需你教?派幾個好手過去,我三城之人還怕了他曲樓不成?”
暗衛(wèi)心一驚,趕緊磕頭領(lǐng)命而去。洛語凝正思考著,若除去慕容寒蟬,隱劍山莊便后繼無人,我凌波城便可趁機收了他遍布天下的茶葉生意。
夜幕正一層一層的拉上黑幕,大家安靜的在靜心樓內(nèi)休憩,靜待曲樓的開放時間——戌時。
慕容寒蟬食用了一些點心,飲了些許花茶,許是在路上聞了茶花香味的原因,總感覺花茶的香氣比以前的清淡了些。然后告訴侍女在外面守著,自己小睡一會兒。
然后便覺得渾身酸軟,想來是路上勞累了,于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全身黑衣包裹的黑影,從橫梁上悄無聲息的落下,輕步移向床邊,寒光一閃,一枚匕首陡然抹向熟睡之人的脖頸,霎時鋒刃距離慕容寒蟬僅余兩寸,此時卻再不能向前移動半分。
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劍正抵住黑衣人的喉嚨,他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后頸一痛就暈了過去。然后被一蒙面人抓住后領(lǐng)提起,從后窗一躍而下,隨后翻進一樓的房間內(nèi),把人丟到地上,對著虛空吩咐道,
“處理干凈,連同外面那幾人,不要臟了曲樓的地方,順便給他的主子留點紀念!”
暗中飛出一人,拎起那刺客,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洛語凝并未休息,估算著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得手,正在等著回稟,聽得撲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在寂靜的夜里甚是突兀,讓人心緒不寧!
擔(dān)心驚動旁邊院子的老太太,侍女不敢發(fā)出聲音,打開房門,一個黑色的包裹便滾了進來,不詳?shù)母杏X陡然而生,只得硬著頭皮打開。
四顆血淋淋的人頭滾了出來,侍女咬破了嘴唇抑制住尖叫聲!洛語凝白皙的臉上霎時失去血色,只覺渾身冰冷!
“大小姐,剛才有賊人,屬下?lián)氖钦{(diào)虎離山之計,不敢追的太遠……”
暗衛(wèi)話未說完,葛然看到地上的四顆人頭,撲通一聲跪地,
“這是趙允他們!”
暗衛(wèi)心里一陣發(fā)寒,他們四人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今被割了腦袋送回來,無疑是警告,說明所有的一切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下!
洛語凝回過神來,壓著發(fā)顫地聲音,“速去清理掉?!?p> 暗衛(wèi)如獲大赦,把地上的包裹抓起,飛身離去,侍女快速地清理地上的血跡。洛語凝只能忍住嘔吐,在這間房里呆了一夜,天一亮,便找了個理由匆匆告辭離開了東方府邸。
令狐夕月小憩了一會兒,儲宵便進來稟告池塵傳來的消息,慕容寒蟬的暗衛(wèi)們?nèi)勘幌铝嗣运?,正在一樓的客房?nèi)昏睡,估計與慕容寒蟬一樣,明天早晨才能蘇醒,殺手已被曲樓的人解決掉。
儲宵看著小姐一臉平靜,暗道看來一切皆在主子的預(yù)料之中,那洛語凝真是愚蠢至極,白日里才與慕容寒蟬發(fā)生了沖突,當(dāng)晚就要下手。
若慕容寒蟬真出了什么事,以慕容家護犢子的作風(fēng)豈會與洛家善罷甘休,雖實力不如洛家,也定會讓洛家脫層皮,難免不會被其他勢力趁機打壓!
令狐夕月?lián)Q了一身白色的雪袍,袖口紋了一圈銀白色錦緞,頭發(fā)高高束起,雖不驚艷,這身著裝打扮讓人感覺甚是舒服。
儲宵隨著令狐夕月來到清心樓頂層,共三間,右邊最大的這間用來接待客人,設(shè)計倒是與靜心樓相對稱。
令狐夕月一進來,就看到擺在兩旁的各種樂器,隨意的掃視了一圈,目光未在任何一種樂器上逗留,雖然已看出每種樂器均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如那,玲瓏竹雕制的烏笛、金絲楠木精攥的古箏、紫檀木鏤空的琵琶、來生木制的紫簫。侍女迎上來彬彬有禮的招呼,引至軟榻處,擺好上等的水果、茶點、茶具,然后恭敬地問道,
“公子可有喜歡的樂器?!?p> 令狐夕月道,“那就有請樂師先來一首琵琶曲?!?p> 侍女退下,令狐夕月欣賞起懸掛在正堂的一幅竹墨畫,由遠及近,墨跡淺厚變換自如、舊新竹葉、竹節(jié)、深淺光影勾勒的很是到位,一條溪水如一飄帶從林中穿出,給竹林憑添幾分靈動之氣,在陽光照射下散發(fā)瑩瑩水光,耳邊似乎傳來微風(fēng)吹動竹葉沙沙之聲,溪水汩汩流動之聲相伴,霎那有身臨其境之感,看來此畫是出自大師之手!
“公子!”
一聲千嬌百媚之音傳來,儲霄聽得直起雞皮疙瘩!令狐夕月轉(zhuǎn)過身來,只見一位素衣白紗的女子不足雙十的年紀,梳著簡單發(fā)式,一雙纖纖玉手抱著琵琶,輕搖著柳條細腰款款而來,面如霜雪、一雙媚目如絲的狐貍眼,櫻桃小口微張,若有男子在,定被勾的七魂八散!
令狐夕月撩起外袍欲坐下,女子見令狐夕月目光清明,未見一絲貪欲之色,便媚眼一轉(zhuǎn),旋身就要坐到令狐夕月的右腿上。
令狐夕月稍一側(cè)身躲過,未等那跌坐在榻沿的姑娘反應(yīng)過來,令狐夕月欺身過來,左手食指勾起女子的下巴,眼波異常明亮、邪魅地一笑,在耳邊輕聲說道,
“姑娘是要投懷送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