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終戰(zhàn)決勝，新程開啟
消防車的鳴笛聲穿透三十六層落地窗時，錢老板的暴怒變成了恐慌。
我把沾血的保密協(xié)議推給行業(yè)協(xié)會的劉主任：“錢總可能忘了，上周三他司機在虹山倉庫卸貨的監(jiān)控錄像還沒失效?！?p> 汪霖垂著眼睫擦拭手指，袖口暗紋在頂燈下泛出冷光：“建議您核查完這批建材的質檢報告，再決定是否繼續(xù)為錢氏擔保?！?p> 我們踩著滿室狼藉走出會議室，潮濕的風從消防通道涌進來。
汪霖忽然踉蹌著扶住墻，西裝后襟暈開一片暗色——那處被碎瓷片劃破的傷口還在滲血。
“逞什么能！“我扯開他的襯衫，應急藥包里的止血紗布按上猙獰的裂口。
他冰涼的指尖劃過我手背：“你剛才摔杯子的角度很專業(yè)?！?p> 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暗號。
昨夜在書房，我故意打翻咖啡弄臟他的襯衫，趁機把仿舊處理的照片塞進錢老板送來的果籃夾層。
此刻他后腰別著的錄音筆還在運轉，記錄下我?guī)е耷坏目卦V：“錢總非要逼我們走絕路......“
電梯降到地下車庫時，汪霖突然把我拽進監(jiān)控死角。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真絲襯衫灼燒皮膚：“東南建材市場出現(xiàn)異常報價單，有人在復制我們的供應鏈?！?p> 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二十八條未讀消息涌進來。
項目群組里鋪天蓋地的截圖，全是某新晉競爭對手在行業(yè)論壇散布的謠言——說我們的智能家居系統(tǒng)會竊取用戶隱私。
“讓技術部把核心算法模塊拆分加密。“我咬著發(fā)圈扎緊頭發(fā)，“通知營銷組，明天下午開產品說明會。“汪霖的拇指抹過我嘴角暈開的口紅：“要請劉主任當見證人？“
三天后的說明會上，我當著三十家媒體拆解了主控芯片。
當大屏投映出劉主任親自操作的防火墻測試時，競爭對手雇的水軍還在彈幕刷惡意提問。
汪霖突然切進直播鏡頭：“既然各位對我們的定價有疑慮，不如體驗下免費升級的十年維保服務?！?p> 現(xiàn)場抽氣聲此起彼伏。
這個臨時增加的增值條款，是我們連夜用六箱濃縮咖啡換來的方案。
我看著臺下競爭對手負責人漲紅的臉，想起昨天半夜汪霖趴在辦公桌上熟睡時，手里還攥著成本核算表。
簽完與錢氏的新合約那天，暴雨初歇的霓虹映滿落地窗。
錢老板的簽字筆幾乎戳破紙張：“汪總好手段，連行業(yè)協(xié)會的數(shù)據(jù)庫都能......“
“是王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您助理總在周三下午請病假?！巴袅芈龡l斯理地轉動婚戒，“真巧，那正是第三方檢測機構數(shù)據(jù)同步的時間?！?p> 慶功宴上，小助理抱著平板沖進來：“客戶回流率突破85%了！“香檳泡沫噴涌的瞬間，汪霖忽然伸手護住我后頸。
他袖口殘留的止血貼擦過皮膚，空氣里漫開淡淡的碘伏味道。
露臺夜風卷走喧鬧聲時，我摸到口袋里的U盤——那是錢老板今天偷偷塞給我的“合作誠意“，里面全是對手公司的黑料。
汪霖的嘆息混著溫熱呼吸落在耳畔：“你換了我送的珍珠耳環(huán)？“
遠處江輪拉響汽笛，渡輪燈光在他眼底晃成細碎的金斑。
我按住他欲觸碰我耳垂的手：“汪總覺得，什么樣的項鏈配這對耳環(huán)合適？“
他無名指上的婚戒硌得我掌心發(fā)疼，而我們誰都沒有松開交握的手。
慶功宴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汪霖的袖口第三次擦過我手背時，我終于抓住他發(fā)燙的掌心。
止血貼下的傷口還在滲血，洇濕了定制西裝的暗紋。
“該換藥了?！蔽颐霾卦谑职锏牡夥藓灒鋈粌A身用額頭抵住我的肩，“讓我靠三分鐘。”
周圍歡呼聲驟然降低八度。
我抬眼看到小助理拼命沖同事打手勢，整個宴會廳默契地以我們?yōu)閳A心空出半徑三米的真空帶。
汪霖溫熱的呼吸透過真絲襯衫，在鎖骨處凝成細小的水珠。
“監(jiān)控組查到東南建材報價單的泄露渠道了?！彼曇魫瀽灥?，“錢老板助理的堂弟在對方公司當采購主管?！?p> 我扯松他的領帶透氣：“所以你今天特意戴了藍寶石袖扣？”昨夜在書房核對賬目時，我就注意到他換了常戴的鉑金袖扣——那是錢氏建材周年慶的定制禮品。
露臺玻璃門突然被撞開，錢老板舉著香檳搖搖晃晃撲過來：“汪總真是……”我迅速轉身擋住汪霖后背，紅酒全潑在拖尾禮服上。
錢老板的醉眼里閃過怨毒，突然抓住我手腕：“王經(jīng)理要不要看看這個？”
他手機屏幕亮起的剎那，汪霖已經(jīng)鉗住他手腕反擰。
我瞄到照片里模糊的側影——是上周三我夜訪第三方檢測機構時被偷拍的畫面。
“拍得不錯?！蔽倚χ严銠墲苍谑謾C屏幕上，“正好省了宣傳部的修圖費。”汪霖扯下領帶纏住錢老板手腕，暗紋刺繡恰好遮住表盤：“您該去醒酒室歇歇?！?p> 安保人員沖過來時，我摸到汪霖后背滲出的血跡。
他握著我手腕的力道反而加重：“現(xiàn)在可以換藥了？”
醫(yī)療室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我拆開染血的紗布，那道十厘米長的傷口比三天前更紅腫。
“麻藥過敏的人逞什么英雄。”我故意用鑷子夾起壞死組織，他額角青筋暴起卻一聲不吭。
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助理舉著平板電腦沖進來：“行業(yè)協(xié)會發(fā)來緊急通知！”屏幕上是蓋著紅戳的函件，要求我們出席下周的智能家居行業(yè)標準研討會。
汪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劉主任半小時前來過電話，說錢氏建材的擔保資格被暫時凍結了?！彼粗獫n的手指劃過函件末尾的電子章，那枚印章邊緣有處不自然的鋸齒——和三天前說明會上公證書的防偽紋路一模一樣。
我捏緊口袋里的U盤，錢老板塞給我的資料里，有七份競爭對手的質檢報告造假記錄。
醫(yī)療室頂燈突然熄滅的瞬間，汪霖的婚戒硌到我無名指舊傷：“停電檢修要四十分鐘?！?p> 我們在黑暗里沉默地對峙。
走廊應急燈亮起時，我率先松開交握的手：“該去收拾爛攤子了?！?p> 宴會廳已經(jīng)恢復秩序，但所有電子顯示屏都在循環(huán)播放智能家居系統(tǒng)的防火墻測試視頻。
我注意到劉主任的秘書正在角落接電話，他捂著話筒的動作和上周三在虹山倉庫如出一轍。
汪霖突然拽著我拐進消防通道。
安全出口的綠光里，他掏出震動不停的手機——屏幕上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加密郵件，標題欄赫然顯示著“東南建材市場異常報價單溯源報告”。
“你動了錢老板的私人電腦。”他用領帶擦掉我袖口的紅酒漬，“昨天凌晨三點十七分，錢氏集團內網(wǎng)有二十七秒的訪問異常。”
我摸向空蕩蕩的耳垂，那對珍珠耳環(huán)正躺在錢老板司機的卡車底盤夾層里。
渡輪汽笛聲穿透夜空時，汪霖突然扳過我的臉：“王經(jīng)理打算什么時候拆掉我襯衫第三顆紐扣里的竊聽器？”
宴會廳突然爆發(fā)歡呼，落地窗外炸開慶典煙花。
我們在明明滅滅的光影里交換帶血的棉簽和U盤，他掌心的溫度比我偷裝竊聽器那晚還要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