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一場交易
他身著裁剪得體的黑衣,黑色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一絲不茍地扣緊。
高大的雄獸眉眼深邃,棕色的瞳孔像琥珀一樣帶著柔情。挺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冷冽又精致,鏡框上細長的銀鏈安靜的垂下,平和了渾身凌厲高冷的氣息。
白凜每次跟白校長談完話心情都異常沉重,這次也不意外。
他走神的時候懷里撞進來一只小雌獸,面貌清純甜美,額發(fā)汗?jié)?,因為太熱,一張小臉粉膩膩的,亞麻色頭發(fā)里垂著兩只兔耳朵。
白凜微微退開半步,大手虛虛放在她后背,很紳士的扶了一下小雌獸,“你獸化垂耳兔?”
“嗯!我叫花俏俏,是今年的畢業(yè)生?!被ㄇ吻蝺芍煌枚湮⑽恿藙?,小臉有些熱。
這還是頭一次有這么英俊的雄獸跟自己說話,而且還是6星獸人,聲音還像泉水一樣好聽。
得到了確定答案,白凜疏離淡漠的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他居高臨下審視了一秒嬌小柔弱的垂耳兔,禮貌點頭準備離開。
此時,小雌獸發(fā)出了甜美的提問,“你是獸化白貓嗎?”
花俏俏的目光落在雄獸的銀色頭發(fā)上,那里藏著兩只耳朵,只露出一點尖尖,耳朵和發(fā)色顏色一致,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白凜步子一頓,然后側(cè)身,薄唇輕吐,“獅子?!?p> 原來是白獅呀!
花俏俏還想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組隊,但是一眨眼雄獸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她回到教室,就見同桌的貓尾巴不停搖晃著。
“俏俏,快看論壇,學校公布了所有參賽者的組隊情況!”
“已經(jīng)有三個雄獸選我組隊了,其中就有我喜歡的那個獸人?!蓖勒f完意識到花俏俏還沒有一個隊員,頓時流露出無措來。
“真替你高興,我沒事?!被ㄇ吻慰吹阶约旱拿峙旁谧詈笠幻?,強撐著笑意說道。
今天是圣聯(lián)軍校最后一天上課,上完課所有同學自由訓練。
教官公布了比賽報名時間為期一個周,如果沒組隊成功,已滿18歲的雌性會被聯(lián)邦實驗室通過數(shù)據(jù)匹配強制分配雄性結(jié)婚。
這樣的婚姻并不是花俏俏想要的。
她想要的婚姻跟媽媽和爸爸們一樣,不是冷冰冰的數(shù)據(jù)匹配,而是靈魂和愛意的契合。
一路上想著,她回到家竟然看到了媽媽,耷拉一天的兔耳朵一下子頂飛了腦袋上的防曬帽。
“媽媽,你都好久沒回家了!”花俏俏張開雙臂撲到媽媽的懷里撒嬌,“我好想你!”
她十分眷戀的蹭在媽媽懷里,“對了,我報名的這次的戰(zhàn)斗比賽!”花俏俏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花絨交叉的雙手捏得骨指泛白,“寶寶你真棒,是......你主動報名的嗎?”
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但輕微顫抖的聲音還是被花俏俏注意到了。
“媽媽,你怎么了?”
花絨一笑,用長長的兔耳朵包住了女兒的小臉,“媽媽就是很想你......餓了吧?這是媽媽親手做的胡蘿卜炒飯,快吃。”
花俏俏沒胃口,但是看到媽媽雙眼疲憊,兔耳朵上的絨毛還是潮濕的,猜到她可能哭過。
因為自己每次哭的時候,也是用兔耳朵擦眼淚。
難道媽媽和爸爸或是父親吵架了?
“爸爸和父親呢?”
花俏俏乖乖吃著飯,總覺得胡蘿卜壞了,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們都在忙?!?p> “兔寶寶,媽媽和爸爸們雖然很忙,但是我們很愛你?!被ńq憐愛的摸著女兒的頭發(fā)。
花俏俏低頭吃飯,沒看到媽媽眼里努力隱藏的淚水,只感覺自己頭越來越暈。
“以后媽媽工作更忙了,會沒時間照顧你,寶寶,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一定要好好活著。”
花俏俏疑惑的看著母親,莫名的恐慌讓她腦子慢了半拍。
突然間,子彈炸裂的巨大聲響撕裂了空氣,客廳的玻璃墻面被瞬間擊碎。
一群高星獸人破門而入,十幾把槍口對準了花絨。
“媽媽!”
花俏俏昏迷前本能地呼喊出聲,兩只長長的兔耳朵因為恐懼一直在抖。
......
“花隊長,獸命關(guān)天,聯(lián)邦實驗室需要您,執(zhí)政官請您立刻回去?!?p> 說話的軍官目光森然,穿著藍白相間的軍裝,胸前的勛章是一個燃燒的銀色十字架。
花絨用長耳朵捂住花俏俏的眼睛,拉過毯子蓋在女兒身上。
她掀起眼皮子淡淡道,“執(zhí)政官請我回去就是這個態(tài)度?”
天石額頭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今天,聯(lián)邦實驗室逃出一只變異的虎鯊,有人親眼看到是您把它放出去的。”
“這樣的實驗體放出去會造成多大的恐慌和麻煩,想必您比我們都清楚。”
“執(zhí)政官看在您給星獸聯(lián)邦做了多年貢獻的份上已經(jīng)原諒您了,但需要您立即回實驗室尋求解決方案?!?p> 天石說完等了一會兒,見花絨一動不動,他目露兇光打了個手勢,準備抓人。
耳邊頓時傳來呼呼風聲,隨著“咔嚓”一聲,血霧彌漫在周圍,他右側(cè)膝蓋骨頭斷裂,森森白骨戳穿了軍褲。
一只矯健靈活的黑虎在花絨面前輕巧落地,朝著士兵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天石化身毒蝎,棕色尾巴用力一甩,朝著花絨的方向彈出無數(shù)密集毒針。
身后的士兵一擁而上,跟黑虎打在了一起。
緊接著,一道龍吟傳來,強大的氣浪掀飛桌椅家具貫穿了幾個士兵的胸膛,蛟龍尾巴橫掃而過,天石和手下全部被掃翻在地,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天石變回人形,擦著嘴角的血液,“封上校,祁將軍,我只是聽命行事?!彼麘K白著一張臉道歉,“請兩位手下留情,我并無意傷害花教授?!?p> 黑虎和蛟龍已化身人形,正一左一右護著花絨和女兒。
花絨的眼神還落在懷里的女兒的身上,“我跟女兒簽了生死契約,她要是出事我也活不了。”
黑虎和蛟龍身形一顫。
天石看向花絨手心,果然有兩只垂耳兔的生死契約印記,難怪她一直拖延時間。
花絨繼續(xù)冷冰冰道:“告訴執(zhí)政官,天亮之前我會自己回實驗室?!?p> 天石看了看她身邊兩個壓迫感十足的雄獸,隱藏著眼里的不甘帶著手下灰溜溜離開了。
“絨,到底怎么回事?那只虎鯊我找人調(diào)查了,根本不是喪尸獸!”
封上??∫莸哪樕隙际羌鼻械年P(guān)心,他壓低聲音,“我接到上級命令,也是帶你回實驗室?!?p> 祁梟豎瞳收縮,額頭的龍角不怒自威,“我看誰敢!”他凌厲的目光在看向女兒時柔和了許多,“你簽生死契約,小胖兔不知道吧?”
“嗯,把她抱回房間吧?!被ńq話還沒說完,封妄就一把抱起女兒。
祁梟目光一沉,冷哼了一聲。
“我有話對你們說......”
花絨哽咽的哭腔一出來,封妄和祁梟都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