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正廳里,燈火通明。只見火焰竄動(dòng),人影寂靜。
大小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頭上竟是已經(jīng)磕破皮了。郭芙站在他兩人的身邊,俯首低眉,雙手的食指攪在一起,隱約之中似乎流露出一股委屈。
郭靖依舊十分生氣地坐在堂前,黃蓉坐在他的旁邊,不時(shí)地勸著。黃藥師、洪七公、楊過、小龍女自是分坐兩邊,安靜地喝著茶,仿佛不知身外事,悠然自得。
這般氣氛又堅(jiān)持了許久,黃蓉說道:“靖哥哥,就不要再生氣了。他們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若是不解氣,便重重地懲罰他們也就是了。你今日戰(zhàn)斗,也是累壞了,快些回去休息吧!你不休息,我和腹中的孩子還要休息呢!”
郭靖聽到黃蓉說到腹中孩子,才從氣頭上猛然驚醒,說道:“是我的不是了。蓉兒,你快些回房休息吧!我自是要懲罰他們一番。”
然后,他對郭芙、大小武喝道:“明日,你們每人給我繞著校場跑三百圈,外加三百篇的《詩經(jīng)》,不許找人代抄?!庇謱钸^說道:“過兒,你給我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偷懶!”
“咳咳”,楊過嘴里的茶水差點(diǎn)兒噎著他自己。他說道:“郭伯父,干嘛找我呢?我再無聊沒事做,也不想這么無聊……”
沒等楊過說完,郭靖說道:“就這么定了!”
“楊小子,好好玩,我們兩個(gè)老家伙先走了?!焙槠吖Φ?,“夜間飲酒,最是逍遙。”
話音剛落,他和黃藥師已經(jīng)站起身來,往外走了。郭靖還沒攔住,他們又是施展輕功跑了。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黃蓉起身,說道。然后,她和郭靖徑直向后屋走去了。
大小武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塵,向著楊過拱手說道:“楊大哥,明日但請寬松幾分。我兄弟二人不甚感激。”
“你們請他做什么,我們自是做自己的,與他何干?”郭芙不滿地說道。
“芙妹,這個(gè)……”武氏兄弟猶豫地說道。
“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惫揭膊焕頃钸^和小龍女,只是跟大小武揮揮手,便走了。
大小武無奈地跟楊過說道:“楊大哥,我們兄弟先走了,告辭?!?p> 大小武也走了,廳里只剩下楊過和小龍女二人。孤男寡女……相望無語。
“過兒,你在想什么?”小龍女開口問道。
“很多很多,就像一團(tuán)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楊過一臉惆悵地說道。
“那你說出來,我?guī)湍恪!毙↓埮疁厝岬卣f道。
楊過搖了搖頭,說道:“這些煩惱在我心里,尚未理清,又如何說得出?”
“那豈不是庸人自擾?”小龍女說道。
“的確是庸人自擾呢,呵呵!我便是庸人一個(gè),什么時(shí)候才能走出心中的怪圈呢?”楊過唉聲嘆氣地說道。
小龍女伸過手去,拉著楊過的手。
楊過笑了笑,又是一陣長嘆,這才站起身來,說道:“我們也回屋吧?!?p> …………
郭靖和黃蓉正要寬衣解帶,躺下休息,突然聽見屋頂上“喀”的一聲輕響,兩人皆是臉色微變。郭靖左掌一揮,滅了燭火。
只聽得屋頂上有人哈哈一笑,朗聲道:“在下前來下書,難道南朝禮節(jié)是暗中接見賓客么?倘若有何見不得人之事,在下少待再來如何?”
聽口音卻是瀟湘子。
郭靖口齒愚鈍,便是黃蓉說道:“南朝禮節(jié),因人而施。于光天化日之時(shí),接待光明正大之貴客;于燭滅星沉之夜,會晤鬼鬼祟祟之惡客?!?p> 瀟湘子登時(shí)語塞,輕輕躍下庭中,說道:“書信一通,送呈郭靖郭大俠?!?p> 黃蓉打開房門,說道:“請進(jìn)來罷?!?p> 瀟湘子見房內(nèi)黑沉沉地,不敢舉步便進(jìn),站在房門外道:“書信在此,便請取去?!?p> 黃蓉道:“自稱賓客,何不進(jìn)屋?”
瀟湘子冷笑道:“君子不處危地,須防暗箭傷人?!?p> 黃蓉道:“世間豈有君子以小人之心度人?”
瀟湘子臉上一熱,心想這黃幫主口齒好生厲害,與她舌戰(zhàn)難占上風(fēng),不如藏拙。當(dāng)下他一言不發(fā),雙目凝視房門,雙手遞出書信。
黃蓉?fù)]出竹棒,猛地點(diǎn)向他的面門。瀟湘子嚇了一跳,忙向后躍開數(shù)尺,但覺手中已空,那通書信不知去向。
原來黃蓉將棒端在信上一搭,趁他后躍之時(shí),已使黏勁將信黏了過來,又進(jìn)了房里。她有孕在身,肚腹隆起,不愿再見外客。
這時(shí),郭靖才說道:“多謝了!”
瀟湘子一驚之下,心里大為氣餒,入城的一番銳氣登時(shí)消折了八九分,大聲道:“郭大俠,信已送到,明晚再見吧!”說完,正是要離開。
可是,黃蓉心想:“這襄陽城由得你直進(jìn)直出,豈非輕視我城中無人?”順手拿起桌上茶壺,向外一抖,一壺新泡的熱茶自壺嘴中如一條線般射了出去。
瀟湘子先前早自全神戒備,只怕房中發(fā)出暗器,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走,哪里防范十足?而且這茶水射出來時(shí)無聲無息,不似一般暗器先有風(fēng)聲,待得警覺,頸中、胸口、右手都已濺到茶水,只覺熱辣辣的燙人,一驚之下,“啊喲”一聲叫了出來,急忙向旁閃避。
“靖哥哥,你且去教訓(xùn)他一番,叫他知道我襄陽城不是什么賊人都可以亂闖的!”黃蓉說道。
郭靖聽了,立即縱身出去,對著瀟湘子就是一掌。瀟湘子連忙聚力跟他對了一掌,卻是被震得后退。
瀟湘子見到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也不是郭靖的對手,信也已經(jīng)送到,該走了。于是,他借后退之勢,轉(zhuǎn)身施展輕功走了。
此時(shí),黃蓉已牽得腹中隱隱作痛,當(dāng)下坐在椅上,調(diào)息半晌。
郭靖點(diǎn)亮燭火。黃蓉打開來信,只見信上寫道:“蒙古第一護(hù)國法師金輪法王致候郭大俠足下:適才枉顧,得仰風(fēng)采,實(shí)慰平生。原期秉燭夜談,豈料青眼難屈,何老衲之不足承教若斯,竟來去之匆匆也?古人言有白頭如新,傾蓋如故,悠悠我心,思君良深。明日回拜,祈勿拒人于千里之外也?!?p> …………
?。ㄏ矚g也好,不喜歡也罷,現(xiàn)在我還在寫著本文,因?yàn)槲蚁胫雷约夯孟氲搅耸裁闯潭?,能寫到什么程度。也不求推薦、求收藏了,反正又沒得……我只是在打發(fā)課余時(shí)間和睡前時(shí)間,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