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就在這時(shí)，老太太在眾人的簇?fù)硐戮従徸邅怼?p>　　她年過六旬，雖滿頭銀發(fā)，但目光依舊銳利如刀，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長嫂趙良銻在一旁細(xì)心地?cái)v扶著老太太，給老太太拿著暖爐暖手，另一邊是沈櫻兒在扶著。

　　“怎么回事？”老太太掃視一眼眾人，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

　　沈清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后說道：

　　“祖母，孫女今日在聽雨閣門前發(fā)現(xiàn)了兩筐炭，本以為是府中下人送來的，誰知李嬤嬤瞧見竟說是孫女偷的。孫女特請祖母來定奪還孫女清白。”

　　老太太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轉(zhuǎn)向大夫人：“洛川，這是怎么回事？”

　　馮夫人心中一緊，連忙上前解釋道：“老太太，這銀霜炭是朝中特意發(fā)給您用的，府中規(guī)矩嚴(yán)明。沈清私自偷取銀霜炭，實(shí)在是目無尊長、眼無府規(guī)，兒媳這才......”

　　這碳說到底還不是看在沈清當(dāng)年擋的那一箭所得，要不是當(dāng)初那一箭，祖母怎么會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又怎么會得到朝廷特供的銀霜炭。

　　“夫人，您口口聲聲說是我偷的，可有什么證據(jù)？”沈清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目光直視大夫人，沒有絲毫退縮。

　　“人贓并獲，李嬤嬤和這兩個(gè)丫鬟皆是見證！”馮夫人神色一凜，緊緊地盯著沈清，就像豺狼盯著獵物一般。

　　“那我想問問夫人，我和晴兒兩個(gè)弱小女子是如何進(jìn)入庫房拿到碳，又是如何將這么大的兩筐碳搬到聽雨閣。若是偷碳，又為何身上無半點(diǎn)臟污？”

　　老太太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在沈清和馮夫人之間來回掃視。她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但礙于面子，不便直接點(diǎn)破。

　　一旁的沈櫻兒在來前見局勢不妙，安排好了后路。

　　沈櫻兒款款走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祖母，莫不是庫房里的雜役送碳送錯(cuò)了地方，我方才已喚我的丫鬟青玉尋了了庫房管事過來，一問便知?！?p>　　老太太見沈櫻兒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贊許，點(diǎn)頭道：“好，那便聽櫻兒的，我們進(jìn)去坐坐吧。清兒，奶奶會幫你主持公道的?！?p>　　沈櫻兒攙扶著老太太進(jìn)了聽雨閣，馮夫人緊隨其后，臉上雖帶著笑容，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陰狠。

　　不多時(shí)，庫房管事匆匆趕來，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稟報(bào)道：

　　“啟稟老太太、夫人，此事皆是小的疏忽。那銀霜炭原是小的吩咐雜役送去老太太房中的，誰知新來的雜役不識路徑，竟將炭送錯(cuò)了地方。小的管教不嚴(yán)，罪該萬死，還請老太太、夫人責(zé)罰！”

　　老太太聞言，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既是新來的雜役不熟悉府中規(guī)矩，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你身為管事，理應(yīng)多加提點(diǎn)，怎可如此疏忽？鬧出如此誤會！”

　　馮夫人站在一旁，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掃過管事的臉，淡淡道：“老太太心善，不與你計(jì)較，但你可知這銀霜炭乃是宮中御賜之物？若是因此耽誤了老太太取暖，你擔(dān)待得起嗎？”

　　管事聞言，渾身一顫，連連叩首，聲音哽咽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請夫人責(zé)罰，小的絕無怨言！”

　　他說罷，頭垂得更低。

　　老太太見他如此惶恐，輕輕嘆了口氣，抬手示意他起身：“罷了，念在你平日勤勉，此次便饒你一回。只是日后務(wù)必嚴(yán)加管教，莫要再出這等差錯(cuò)?！?p>　　管事如蒙大赦，連連叩謝，這才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垂手立于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句。

　　馮夫人見狀，冷哼一聲：“出了這等子差錯(cuò)，便罰你一個(gè)月月例，那兩名雜役也不用留在府上了?！?p>　　“多謝老太太和夫人恩典，小的以后定盡心管理，不再犯！”

　　“退下吧！”

　　老太太見狀，冷冷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又打量著眼前的聽雨閣，只覺得十分小陰冷。

　　她關(guān)切的牽起沈清的手，問道：“啊寧，碳可夠用？”

　　沈清只是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見沈清猶猶豫豫的樣子，老太太又湊近幾分問到：“啊寧，你剛回京，京中可還習(xí)慣？銀霜炭乃朝廷所賜，你母親也是一時(shí)心急才會鬧出如此誤會?！?p>　　娘親？我呸！

　　心急？我呸！心急把她這個(gè)礙眼的除掉吧。

　　“多謝祖母關(guān)心，我只想討一個(gè)公道，不想平白無故背上子虛烏有的罪名！”

　　她知道祖母也在偏幫馮夫人。

　　“祖母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你的娘親過世的早，也可憐了你這個(gè)孩子。這銀霜炭就不用搬回去了，你留著燒。”

　　沈清道：“多謝祖母恩典?！?p>　　“好在有櫻兒在，將誤會解開了。碳你盡管吩咐庫房送去，三年前你為長公主襠下那箭可是落下了病根，這剛過大寒，不要著涼才好?！?p>　　她拉著沈清的手，慈愛的笑著。

　　當(dāng)看到沈清嬌嫩的手上青紅一片，老太太不由的心疼起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

　　老太太不悅的皺了皺眉：“這手怎么生了凍瘡？靈兒，快拿些凍瘡藥給大小姐。這身上怎也如此單薄？”

　　沈清接過凍瘡藥，甜甜的應(yīng)道：“多謝祖母?！?p>　　看著乖巧可憐的沈清，老太太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苦楚。

　　馮夫人察覺到老太太生氣，忙上前攙扶道：“母親，臨近年關(guān)府上事務(wù)繁多，沒顧上清兒，妾身馬上讓庫房撥款制些新衣給清兒?！?p>　　“洛川啊，雖然府中事務(wù)繁忙，但是啊寧這孩子也是可憐，你作為主母更是她的娘！忙著府中事務(wù)也別忘了照顧好子嗣！清兒是嫡長女，也是我們侯府的門面。”

　　“這聽雨閣怎如此陰寒狹?。俊彼苫蟮目聪蝰T夫人。

　　其余人也打量起了這不起眼的聽雨閣，完全就不是侯府嫡女該住的地方。

　　許多地方年久失修就算了，連窗戶紙都破了幾個(gè)洞，寒風(fēng)呼呼地往里灌。

　　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也十分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連個(gè)像樣的梳妝臺都沒有。

　　老太太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她轉(zhuǎn)頭看向馮夫人，語氣中帶著幾分責(zé)備：

　　“洛川，清兒是侯府的嫡長女，怎能住在這種地方？這聽雨閣連個(gè)下人的屋子都不如，你身為當(dāng)家主母，怎能如此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