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夢龍撫撫額頭,翻身坐起。
“這是在哪?”
李夢龍晃晃腦袋,定睛細(xì)看,屋中陳設(shè),卻很陌生。
李夢龍驚異,當(dāng)日與那鐵叟道人交手,鐵叟道人并非浪得虛名,自己受傷頗重,可為何…
李夢龍查看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傷痕,這是為何?
李夢龍不覺疑惑。
“喝!”
“哈!”
院中喊聲陣陣,李夢龍踱步來至窗前,向外張望。
只見一白一紅兩小童正在較量,白童使劍,紅童用刀,刀劍亂舞,不時碰撞,叮當(dāng)作響。
不遠(yuǎn)處,又有一青年,年歲與李夢龍相仿,正在打拳,李夢龍并不識得此套拳法,只是見拳風(fēng)凌厲,呼呼作聲,想來應(yīng)是極兇狠。
還有一人獨(dú)自舞槍,一人耍槊,一人打坐,一人閃轉(zhuǎn)騰挪,上天入地。
小院不大,卻儼似個演武場。
李夢龍看得入了神。
小院盡頭,一人獨(dú)倚欄桿,手拎酒壺,與李夢龍遙遙相對,正看著滿院眾人。
李夢龍只覺此人異常眼熟,卻想不起在何處曾見。
那人也似注意到李夢龍,把酒壺一抖,跨在腰間,穿過庭院眾人,大踏步向李夢龍走來。
“夢龍兄,你醒了?感覺如何?”
那人好似認(rèn)得李夢龍,言語間顯得異常親熱。
“我…你…你是誰啊…”
李夢龍摸摸后腦勺,尷尬問道。
“我?我叫名竹,是這院的管事?!?p> “名…名竹…那個…咱們…見過嗎?”
“見過?當(dāng)然未曾見過,說實(shí)話,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以前只聽涯丹院來一奇人,久已耳聞,未得機(jī)緣,今日特來…”
接著便低頭小聲嘀咕道:“哎?也沒甚特別的啊…莫不成龍師兄騙我…”
李夢龍見他自言自語,也不知說些什么,便問道:“啊…那個…名竹兄弟…我想請問…這是哪里?還有…我是如何到此的?”
名竹聞言一臉驚訝,道:“這兒?這兒是浮生門啊…你連自己如何到這兒都不知?嗯…看來龍師兄沒有騙我,確是個怪人…”
“浮生門…浮生門…”
李夢龍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聽過,可就是想不起。
“名竹!名竹!”
名竹回頭,門外一青衣少年正在招呼他。
“哎!來了!來了!”
說罷轉(zhuǎn)身沖李夢龍說道:“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哎…”
李夢龍正要叫住他,卻發(fā)現(xiàn)他已跑到門外。
“哎,對了,龍師兄說,若是你醒了,就去找他,他在無劍院…”
名竹說罷,便一溜煙跑了。
此刻,日已黃昏,院中早已空空如也,偌大的庭院,只剩李夢龍一人。
李夢龍頹坐床榻,悵然若失。
“龍師兄…”
李夢龍看看窗外,天色已晚,想著自己在此地人生地不熟。
“罷了,待明日天明,我再去找那個龍師兄…”
至此,李夢龍?zhí)上掳残?,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色尚早,李夢龍?jiān)缭缙鹕恚词戤?,便走出涯丹院?p> 清晨,路上行人卻已不少,李夢龍與他們相對而行,眾人無不打量李夢龍,好奇之色溢于言表,并不時低聲交談。
李夢龍走一陣,停一陣,又打聽一陣。走了一上午,才終于找到無劍院。
只身站在無劍院前,看著來往人群,李夢龍不禁感嘆,這浮生門到底有多大?
光是涯丹與無劍兩院之間,便走了一上午。
今晨,李夢龍?jiān)诼愤叢杷列⌒?,與店家閑談。
據(jù)店家說,他已在浮生門生活三十余年,從進(jìn)入浮生門的那天起,便再也未曾出去。
李夢龍問店家,浮生門有多大,店家說,廣闊無邊,無邊無垠。
沒有人知道浮生門有多大,因?yàn)閺奈从腥俗弑楦∩T,浮生門儼似一個國,內(nèi)里應(yīng)有盡有。
店家說,浮生門有門主,有“三卿”、“四御”、“五佬”十二位長老。
門主名喚三浮老人,為人極其神秘,店家在此三十年,也從未見過他。
“三卿”長老分別為艾正、無劍、涯丹。
“四御”長老分別為慈無、笙尼、魏何、霓歡。
“五佬”長老分別為上在、天地、雙結(jié)、飛連、翼理。
十二長老分別設(shè)有十二院,皆以長老名字命名,院中皆是長老的弟子,平素在院中修煉,閑暇時負(fù)責(zé)掃灑。
浮生門中除十二院外,更有許多不毛之地,密林深谷,枯穴野洞,沼澤濕地,皆是人跡罕至之所。
不過十二位長老大半時間都是閉關(guān)修煉,只有外敵來襲時,才會提前出關(guān),打退強(qiáng)敵。
十二長老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二十年前,店家見過十二長老出手過一次。
那年西域血蝠教傾全教之力來襲,浮生門弟子皆不能敵,死傷慘重,門主怒,令十二長老齊出,一戰(zhàn),打得昏天黑地,僅憑十二長老之力,便將血蝠教滅門,后門主為泄憤,也是為立威,親率門徒殺至西域,將西域大小百余教鏟除干凈,浮生門由是一戰(zhàn)成名,至此二十余年,再沒生過事端。
門主未曾收過弟子,門中事務(wù)則多由長老弟子代為管理。
而據(jù)說,李夢龍將要去的無劍院,大弟子便是一名叫“盤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