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回到房間的時候,還在想著王醫(yī)生愛人的案子。
從轉(zhuǎn)到王醫(yī)生的診所開始,茵茵病情好轉(zhuǎn)的很快,這還要多虧王醫(yī)生的幫助。
誰家出了這檔子事兒都夠讓人揪心的,接觸過那么多受害者家屬,瀕臨崩潰的、想不開比比皆是,不知道王醫(yī)生這會兒怎么樣了。
當下是睡意全無,本打算給她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近況,想想還是算了。站在當事人的角度,被問及一次過程,就是掀開一次傷口。
正要放下電話,手機突然響了,莫奈還有些心不在焉,也沒看是誰就接了起來。
“怎么接的這么快?”他那邊似乎在片場,聽筒里有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
聽出邢照陽的聲音,莫奈愣了一秒,確認了屏幕上的名字后,又把手機放回到耳邊,“這么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聲音怎么聽起來無精打采的?出差不順利嗎?”
“邢照陽,你這么噓寒問暖的說話,對我來說是很驚悚的一件事,如果沒什么別的話我掛斷了?!?p> “哎等等,”他停頓了一秒,隨即語氣有些遲疑,“照顧好自己,別亂吃路邊攤,不衛(wèi)生?!?p> 她圓圓的眼睛眨了眨,“什么意思?”
“不明白算了。早點休息?!?p> 一瞬間的心跳,讓莫奈下意識開口,也說不清是什么心理,就是當下這個時間,她很想繼續(xù)聽著他的聲音,“那個……邢照陽,”反映了一秒,她找到一個話題,“有個事兒我一直不明白?!?p> “什么事?”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就是,為什么,為什么你會?”搓了半天的詞,莫奈也沒找到合適的語句,“為什么是我?”
她說的半懵半懂,邢照陽卻聽明白了,“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要不然大街上捻一個人就可以告白?!?p> “非要說出理由?”
“必須說,這個會影響到我對咱們倆關系的解讀和判斷。”
“好,那我想一想”,不知道他是真在思考還是隨口一說,總之過了有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大概是因為你最開始的時候,不認識我。”
“這算什么狗p理由?”
“當然算理由,身處這個職業(yè),就我個人而言,談戀愛最忌諱的就是對方像粉絲一樣,這樣分屬不同階段,連對視都要一高一低,相處下來分分鐘累死人?!?p> 按照邢照陽所說的思路,莫奈想了想,不置可否。
“既然說到這兒了,在我跟曾進之間,你選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莫奈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一個話題牽出來這么多,放眼當下,能跟自己追求者平平靜靜談論這么神經(jīng)質(zhì)問題的,恐怕也就她了,“拒絕回答?!眲傄獟鞌啵我活D,“誰說一定要在你們兩個之間做選擇?世界上除了你倆沒有別的男人了嗎?”
“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不是世界上除了我倆沒有別的男人,而是世界上除了我們兩個眼瞎,不會有別的男人看上你了。”邢照陽旁邊副導的聲音略顯焦急,莫奈知道片場時間最寶貴,也不跟他廢話,“狗帶!”
接下來的幾天莫奈跟著曾進跑東跑西,在當?shù)鼐降膮f(xié)助下成功獲取可靠消息,在女嫌疑人回家的途中把人給拿了。本來應該立即返回的,但因為地方太偏火車不方便,所以等了幾個小時,嫌疑人就暫時待在當?shù)匦叹?,借他們的地方一用?p> 下飛機就開始忙活,現(xiàn)在都要走了曾進也沒騰出空來跟莫奈說正事兒。
刑警隊樓下的小餐館包間,點好兩菜一湯。等菜的時候曾進突然表情嚴肅,“這幾天忙都沒來得及跟你說正事兒,咱們倆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
莫奈心猛地一顫,她終于明白上飛機之前邢照陽為什么要說那番話了。
看出她面色的猶豫,曾進沒有逼得更緊,“好吧,看來你還需要時間考慮,那就等這次的案子結了的吧?!?p> 莫奈瞬間松了口氣,對自己這寸秒之間的情緒感到莫名。她開始疑惑:對曾進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愛?
把她表情的轉(zhuǎn)換盡收眼底,曾進手合成拳頭,沒再多言。
回程火車上,莫奈成了跑腿王。伺候過難辦的女嫌疑人,還好現(xiàn)在不是開學和旅行的高峰,臥鋪車廂沒什么人,跟鐵路公安接洽以后,給了他們單獨一個間,不然這一路更有他們受的了。
嫌疑人全程都要帶手銬,如果待在人流里,行走坐臥都不方便,因為他們一舉一止都要在大家的視線范圍內(nèi),安全系數(shù)太低。
回單位,她要交接資料,剛轉(zhuǎn)給趙沖就被曾進催促著回家休息。
看著大家疲憊的好幾天沒睡好的模樣,莫奈是真不好意思離開,“頭兒要不別的案子,讓我跟一跟吧?反正回家我也是沒事兒,看著大家伙兒忙我也跟著著急?!?p> 大墨拍了拍莫奈的肩膀,“你就甭跟著操心了,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早就習慣了,這幾天出差夠累的,早點回家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兒一早早點過來接我們的班兒,頭兒你覺得怎么樣?”
曾進點頭,“王薇愛人的案子明天你接一下。待會兒讓趙沖給你介紹介紹?!?p> 跟趙沖倆買好晚餐,這一路走來莫奈也就聽得差不多了,“就是說這幾天你們已經(jīng)確定了醫(yī)院里跟他所有關系緊張的人的口供,沒有可疑的?”
“凡是關系可疑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包括醫(yī)患關系方面都考慮過了,可是近一個月的患者資料里,沒有那樣的人,他平時看診態(tài)度都很好,沒有投訴的案例,幾乎沒跟患者鬧過矛盾。所有路都是死路,現(xiàn)在正一籌莫展不知道從哪兒著手呢。”
“法醫(yī)那邊有沒有什么新的進展?”
“博士那邊暫時沒有新的消息,陶晨私下里找過我一次,意思很明了,基本上尸體方面是沒什么線索了。除了從身后捅的那幾下刀傷,別地兒啥疑點都沒有?!?p> 這也是命案組最頭疼的,平時辦案也是,像這種偶發(fā)事件從來不好下手。
又一連跑了好幾天醫(yī)院,莫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了,白舉晨等在客廳,無聊翻著電視節(jié)目。
妹妹跑案子這些天,他買了電視回來。
“還沒睡?”
“這不等你嘛,吃點東西再睡吧?!?p> 她真是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兒還有空吃飯,但看著舉晨廢了大勁做好的一桌子飯菜,直接拒絕又太殘忍,只好洗了手坐到桌子旁邊,“你不吃點嗎?”
“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