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和郗鈺,坐上了楚湘湘的警車。
楚湘湘拉著郗鈺坐在了后排,還把郗鈺安頓到了左側位置,自己則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后排中間的位置。
而齊默這位“爺”,卻被楚湘湘趕到了前排副駕的座位,而另一位小警察,只好委屈地擠在后排右側,離齊默的腦袋最近!
這警界霸王花肯定是故意的!心里不禁暗想。
她就像防狼一樣防著齊默,不讓他染指郗鈺!
這著實讓齊默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到底是操的哪門子閑心??!
雖然心里腹誹著,但一路也相安無事。
坐著楚湘湘的警車,齊默一行來到了C市公安局的法醫(yī)處。
進了法醫(yī)室,里面的兩位法醫(yī)便迎了上來。
其中一位正上在上次的解剖鑒定會上,齊默還曾見過一面周思宇法醫(yī)。
簡單地寒喧了一陣之后,齊默穿上了專用的解剖衣,戴上手套,就進了解剖室。
盡管郗鈺很想進去長見識,可第一次面對尸體解剖,臨了也躑躅不前了起來,于是,郗鈺就和另一個小警察一起留在了外面。
雖然如此,但通過一塊大玻璃向解剖室里張望,外面的人也可以把里面的情景,給看得清清楚楚!
解剖臺上是一名年輕男性的尸體,年齡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身形微胖。
死者已經(jīng)過初步的解剖檢查,胸腹腔都打開著,部分內臟器官的組織還進行了切片分析。
死者身份尚未落實,可據(jù)楚湘湘他們的判斷,死者應該是來C市的打工人員。但死者也不會是做純體力工種的人,而應該是某類技術性職業(yè)。
“齊默同學,我們通過初步的解剖發(fā)現(xiàn),死者肺部吸入了大量河道里的污水,死者的確是溺水窒息而死的!死者脖子上雖然也有手指的勒痕和抓痕,但不足以造成窒息,不是導致死亡的原因。”
已經(jīng)人到中年的周思雨法醫(yī)認真地向齊默講解道:
“死者身上未見其他外傷,死者血液也已經(jīng)送到檢測室。雖然血液里有少量的酒精含量,但可以排除是醉酒狀態(tài)!而關于毒品或致幻劑檢測,因為沒有針對性的檢測方向,有各種檢測工作要做,最終的結果還要等上兩天才會知道!……”
等到周思雨法醫(yī)說完,站在一旁的楚湘湘,也趁機向齊默介紹起自己了解的情況來。
“經(jīng)過現(xiàn)場堪察,發(fā)現(xiàn)死者時,死者上身赤|裸,俯臥在河道邊上,頭胸入水,腰腹以下仍露在外面。我們初步判斷,死者是墜河溺水死亡!”
楚湘湘言辭肯定地說道。
“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一段河道正處于橡皮壩的下游,那里的水深僅有幾十公分,要淹死一個大活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更何況,那一段河道的泥沙沉積得很厚,即使從岸邊失足落水,也不會受什么傷,可死者摔落下去,直到窒息而死,也發(fā)現(xiàn)有過掙扎的痕跡,仿佛死者墜河就是為了喝水!……”
楚湘湘向齊默說起自己的懷疑!
“所以,要么他落水前就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要么他的身體受到了某種控制,失去了掙扎的反應。我們更傾向于死者不是失足落水,很可能是被人推下河去的!而且死者在被人推下河之前,就已經(jīng)失去了身體反應能力!”
楚湘湘看著齊默,繼續(xù)說起自己的猜測和判斷!
“如果這一點能通過尸檢確認,我們才好按兇殺案的方向進行調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在C市黃金地段的河道里,發(fā)生了性質如此惡劣的兇殺案!……”
不管齊默有沒有在聽,反正楚湘湘這個懷疑論者,就一直在齊默耳邊碎碎念著。齊默一臉無奈,十分無語起來!
女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破案的刑警,都快變成斗志昂揚的陰謀家了,還地妄圖引導法醫(yī)們的鑒定方向,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看著楚湘湘好看的紅唇在眼前自己眼前翻滾著,齊默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楚湘湘看到齊默聽了自己非常歷害的分析,除了無語,除了翻白眼,就沒有一丁點兒反應,終于結束了自己的發(fā)言,忍不住問道:
“看出了什么?有什么判斷?”
齊默沒有接楚湘湘的問話,而是滿腹狐疑看著解剖臺上的死者,仔細地檢查著胸腔里的各個器官,又用鑷子在已經(jīng)取樣的胃部和小腸里食物殘渣里挑挑揀揀!……
“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死者有哮喘病嗎?”
齊默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哮喘???”
聽了齊默的問話,另一位法醫(yī)趕緊解釋說:
“這個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死者肺部吸入的污水太多,是我們疏漏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哮喘發(fā)作,引起墜河?”
楚湘湘也狐疑地向齊默問道,這個發(fā)現(xiàn)和她自己的猜測可是南轅北轍啊!
“現(xiàn)在還不好說!死者白確有哮喘病,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什么意思?那什么是最主要的?”
楚湘湘仍然是一臉不解,忍不住又向齊默問道。
齊默沒有接話,審慎了片刻,終于有了決定,直接對楚湘湘要求道:
“我們還是再去現(xiàn)場看看吧!”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沉吟了片刻之后,楚湘湘還是答應了齊默的要求:
“好吧!我和張師傅陪你一起去!周師傅,您老就留在這里,繼續(xù)檢測,等待結果!”
片刻之后,除去解剖衣的三個人,在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終于走出了解剖室。
一出解剖室,齊默轉頭就看見了郗鈺。此時,這個小丫頭正站在門外的垃圾桶旁邊,臉色蒼白,身體有些發(fā)虛的模樣。
看來,第一次見到解剖尸體,郗鈺盡管是遠遠地隔著玻璃看,也吐了個一塌糊涂。
“唉!我說不讓你來吧,你偏要來!”
齊默嘆了一口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齊默,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小鈺妹妹,別怕,姐姐罩著你!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多吐幾回就習慣了!”
楚湘湘打斷齊默的話,嗔怪地看了齊默一眼,又有些心疼地安慰郗鈺說道。
可沒有想到的是,聽了楚湘湘的話,郗鈺又想起先前看到的場景,又“哇”地一起埋頭吐了起來,雖然已經(jīng)吐不出什么了,可這陣仗也是催人淚下?。?p> 齊默趕緊過去,用自己的獨特手法,輕輕地拍打著郗鈺的背。
齊默一邊拍著,一邊也轉頭白了楚湘湘一眼。那意思是說,你比我會說話嗎?那還不是讓人吐!
看到齊默的眼神,領會了意思的楚湘湘不禁有些氣急,想要反駁什么,卻終于沒有說出口!
半晌之后,郗鈺才終于好了起來。
“走吧,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坐!”
看到郗鈺恢復了臉色,齊默對郗鈺說道。
齊默一邊說著,一邊領著郗鈺向外走去。
“不去看案發(fā)現(xiàn)場了嗎?”
聽到齊默的話,跟在后面的楚湘湘不解地問道。
“誰說不要?當然要!”
齊默一邊走,一邊干脆地回答說。
“那你還?”
楚湘湘繼續(xù)不解。
“肚子餓了,不行嗎?今天你可得請客!害得我們家郗鈺都吐了!”
齊默趁機敲竹杠地對楚湘湘說道。
“怎么又是我害的!”
楚湘湘叫起撞天屈來。
“不是你害的,那是誰害的?”
齊默得理不饒人地說道。
“好啦!好啦!懶得和你這個小人講較!”
面對齊默的攻擊,楚湘湘終于屈服了,也沒有矯情,爽快地問道:
“那你想吃啥?”
“當然是有啥吃啥!除了不去你們的食常吃飯,當然山珍海味最好!”
齊默一點也不客氣地接著說道:
“看在我們家郗鈺的面子上,我們也得好好補補!是吧,郗鈺!”
“真是矯情!”
聽了齊默的話,楚湘湘不禁有些嫌棄地說道。
說完之后,楚湘湘不禁又愣住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郗鈺在聽了自己和齊默說了半天吃東西的話,竟然沒有催吐的反應,不禁大感驚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