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境!隱息山!
濃濃的夜色仿佛是散不開的墨,隱息山上燈光點點,融化黑夜的凝重。
“左眼窺陰陽,右眼破時空!乾龍劍中皇,鱗骨鑄天甲!一步咫尺涯,一珠玄造化!”
一名少年猛的從床上坐起,這少年長著一對臥蠶眉,雙眸明亮而又深邃,高挺鼻,雖不是英俊過人,但卻也是耐看非常,不過稚嫩的臉龐卻多了幾分與他年紀不符的滄桑,他叫潛云,此刻他拳頭緊握,驚恐的神色布滿臉龐,氣喘如牛。
還是那個夢,先是一句他聽不懂的詩號,隨即出現(xiàn)了潛家村被屠的畫面。
一群神秘的灰袍人沖進了村子,見人就殺,他們都穿著灰色斗篷,仿若死神降臨人間,十年過去,潛云早已經(jīng)記不清他們長相,唯一還在夢中閃現(xiàn)的是他們的血腥殘暴!
那一抹抹飛濺的血液,那一聲聲刺骨的慘叫,歷歷在目。
潛云知道,自己這一生將背負起村民和爹娘的仇,直到報仇雪恨。
感受著身上透骨的冰冷,他已經(jīng)沒有了睡意!
潛云挪動快要凍僵的手臂,從床邊摸出一根細針,輕輕一扎手指,一滴血滴快速的滲出。
他不敢耽擱,將血珠擦抹在右手龍戒之上,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只見那枚形似龍首,通體暗紅的戒指一下將血珠全部吸收,然后一股熱流從龍戒傳出,順著潛云手臂傳遍全身,冰涼透骨的身子一下暖和了起來。
潛云的身體從小就有問題,寒冷仿佛驅之不去,全天如此,夜間更是嚴重。
雖經(jīng)過無數(shù)方法治療,可惜皆沒有太大效果,無法根除。
每當身子冰冷到潛云無法抵抗之時,他就會用鮮血涂抹龍戒,以龍戒的神秘熱能驅散寒意。
這是他家祖?zhèn)鞯膶氊?,本應等他成年才會被父親授予,但是因為他冰寒的體質問題,剛出生,他父親就送給了他,也正是因為這龍戒的存在,潛云才沒有夭折,茁壯的成長到了現(xiàn)在。
然而潛云沒有注意到,這一次吸收完血珠的龍戒和以往有點不同,一抹亮光一閃而過,然后恢復正常。
天色漸漸放亮!
“阿云,你又失眠了?天天如此,身子怎么熬得住啊,今天可是舉行劍童擇拔儀式的日子,精神點,可別出什么岔子?!?p> 屋子里另一名少年翻身起床,看了潛云一眼,感嘆一聲,開始洗漱。
“沒事!老毛病,早習慣了。”潛云淡然道。
這少年名曲宇,和潛云同樣的年紀,十六歲,長得眉清目秀,一襲白色勁裝,一柄長劍斜背背上,很是精神,他們是同一劍舍的劍童,吃住一起,關系也是最好。
潛云平日里埋頭習文練武,不喜跟人多接觸,性格比較孤僻,這曲宇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
鮮少有人知道潛云修煉的勤奮,但是同舍的曲宇卻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凡有一點時間,潛云都是在修煉中度過,論勤奮,在這所有劍童之中,潛云當數(shù)第一,可惜的是,不知為何,無論潛云怎么用功,始終無法凝聚真元,進入凝元境。
兩人剛收拾完畢,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雜,敲門聲也絡繹不絕的響起。
“姓潛的,滾出來!”
“廢物潛云,立馬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要撞門啦!”
“我們閻老大在此,廢物潛云,快點開門,今天你的末日來了!”
……
不知是為何故,但潛云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首先入眼的是一個長的極為高大壯碩的少年,神態(tài)囂張,這人潛云認識,叫閻揚,資質不差,平日里拉幫結派,欺負弱小,在外門劍童之中也算得一霸。
他身后是幾名狗腿子,此刻叫的正歡,周圍還有不少劍童在圍觀。
只見閻揚一舉手,那幾個狗腿子立馬閉上嘴,等自己老大發(fā)話。
“潛云,今天是劍童擇拔儀式舉行的日子,本大爺本不想多耽擱時間,但是你昨天竟然在打掃長老堂的時候將大長老最愛的琉璃杯打碎,大長老大為震怒,水公子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本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自斷一臂,本大爺就放過你!”
閻揚很是囂張,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潛云,一臉的不屑。
潛云目光一凝!
什么打碎大長老的琉璃杯,根本沒有的事,他清楚的記得昨天的打掃沒有出一絲紕漏,而且就算是打碎了什么東西也應該是雜役營的管事出面,怎么讓他一個劍童過來處理此事,看來這閻揚是故意來找茬的。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要去隱劍殿了?!睗撛颇樕届o。
話說完,潛云拔腿就欲離開,閻揚豈會如他所愿,手一伸,攔住他。
“哼!想走!哪那么容易!”
就在此時,曲宇也從屋里走了出來,門口的一幕自然是全被他看在了眼里。
“閻揚,你什么意思?劍童擇拔儀式辰初就要開始,時間可不多了,如果錯過了劍童擇拔儀式,這可是觸犯門規(guī)的大事,再說了,就算阿云真犯了什么事,為什么不見雜役營的管事,卻是你在這里口若懸河?!?p> 曲宇在外門劍童之中資質屬于頂尖,實力比閻揚更勝一籌,為人義氣,人緣很好,他這一開口,圍觀的劍童頓時都傾向了潛云這邊。
“曲大哥說的沒錯,有什么事應該是雜役營的管事過來吧,怎么是閻揚?而且一出口就要潛云自斷一臂,太殘忍了!”
“這閻揚也太囂張了,不就是仗著水公子的勢嘛!”
“你太抬舉他了,水公子是何人,大長老的獨子,身份尊貴,閻揚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說不定他在人家眼里,連狗都不是呢!”
“有道理!”
……
一聲聲議論,足可見這閻揚平日里是多么不招人待見。
而此刻閻揚臉色鐵青,心中仿佛有團火要炸開一樣,看著一臉平靜的潛云,聽著周圍劍童的議論,更是只感覺有股氣堵在他的胸口,讓他呼吸不暢,業(yè)火直冒。
他也是突然收到消息,潛云竟然在打宗女的注意,宗女可是跟水公子有婚約的,這讓他找到了一個在水公子面前大大露臉的好機會,本想收拾了潛云,給水公子送一份大禮,沒想到曲宇會站出來維護潛云這個廢物,頓時讓他備受眾人指指點點。
“潛云,你個廢物!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就不要躲在別人身后,一陽劍師經(jīng)常給你開小灶,你竟然都不能進入凝元境,你還騙宗女為你偷來了宗門的珍貴丹藥,真是恬不知恥的小人,衣冠禽獸!你就是一個窩囊廢!怪不得你爹娘死那么慘,原來是被你這個廢物給克死的!”
曲宇不好惹,難道還不敢罵你潛云?閻揚憤恨不已!
一陽劍師很照顧潛云,這不是什么秘密,但這閻揚不知怎么,竟然還知道了宗女與潛云的關系,甚至連潛云父母已死的信息也知道了,一并開口罵了出來。
一聽閻揚說潛云竟然跟宗女有染,所有人都是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心下駭然。
宗女隱若梅乃是隱劍宗宗主嫡孫女,從小就表現(xiàn)出極高的修煉天賦,跟潛云等人一般年紀,長得如花似玉,婷婷玉立,而且其與大長老之子水中月有婚約,如果潛云真的打宗女的主意,這件事可就不是小事了,說大都能大破天去!
聽聞閻揚揭到了自己的傷疤,潛云怒火狂燒,再無平靜!
自己一味的退讓換來的不是尊重,而是變本加厲,宗女和爹娘就是他的逆鱗,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碰之者死!
當侮辱越過其底線之時,唯有一戰(zhàn),以戰(zhàn)止辱!
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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