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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愆

第十八章 畫中的秘密(一)

罪愆 尸身人面 2092 2010-06-11 20:34:49

    北平城自古就是政治、文化的中心,街道上雜亂無章的腳印中,又隱藏著多少侵略者的足跡。這個城市的人民或者說整個中華民族有著自己獨(dú)特的、不屈的那種品質(zhì)。京城最底層的人民他們用自己獨(dú)特的方式,抵抗著侵略者。他們沒有槍,用的也不是武力。他們一邊卑躬屈膝,一邊用自己獨(dú)特的方式宣揚(yáng)著中國古老的文化,他們用自己的獨(dú)特的東西,告訴疾苦的人民,站在這一方土地的主導(dǎo)者應(yīng)該是中國人……

  洪爺,原名洪天。京城的老戶,正宗的八旗子弟。洪爺經(jīng)過這些年的戰(zhàn)亂,家底早就被掏空了,雖然他那肥碩的肚子還在可是早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草包肚子,這年頭,能喝上一頓稀飯那都是好的,洪爺也不例外。

  可是洪爺對外面可不這么說,典型的八旗子弟,特別好面子。大街上的隨意活動的告示一貼出來,洪爺就溜達(dá)的上了天橋。逢人就說,這些天在家吃的太多,天天背炕。這不聽說自由了,趕緊出來了。

  北平的天橋自古就是底層娛樂文化的中心,摸爬滾打、說唱藝術(shù),應(yīng)有盡有……江湖四大門、天橋八大怪,可謂北平一絕!舊社會哪最熱鬧,明白人會告訴你,白天肯定是天橋上,晚上當(dāng)然男人最愛的八大胡同了。

  洪爺找了一個場子做了下來,這個場子是一個叫馬三的擺的。馬三練得是硬氣功,在天橋一帶很有名氣、馬三自稱練的是獨(dú)門的硬氣功,除了平時的武術(shù)還有一些特殊的絕活……比如空手砸釘子,徒手將燒紅的鐵條扭成麻花等等。

  “洪爺,您可是夠早的,今,怎么的,是不是豬肉吃多了,消食呢!”馬三和洪天很熟悉,他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正在擺弄一些道具,看到洪天走了過來,趕緊搭訕的戲了幾句。洪天是個熟客同時也是最賴的那種熟客,他經(jīng)常在這看的過癮,但是很少給錢……這些大家都知道,每次來只要馬三一吆喝,肯定不少看熱鬧的馬上跟著起哄,來烘托一下這個場子的氣氛。

  “洪爺,您家的豬肉要是吃不下,叫著兄弟幫忙……洪爺,您家的牙簽夠嗎,要不找東街劈柴的小二給您送上去……”

  “停、停!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怕你洪爺我沒錢是不是!”

  洪爺當(dāng)然這幫人要說什么,要是平時,洪爺也就低著頭吹噓兩句別的就過去了,可是今天不同,他可是干了一件大事,腰里鼓囊囊的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袁大頭!洪爺可是干了一件大事,現(xiàn)在兜里的腰包鼓囊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

  “你做了什么事?”

  洪爺?shù)亩呿懫鹆艘坏辣涞穆曇簦⒉患怃J,平靜如同一灘死水。聲音入耳,洪爺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他扭頭一看,雙眼正對上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這張臉平凡無奇,但是表情卻平靜得讓人感到可怕。洪爺小心地朝后退了一步。

  洪爺雖然愛吹牛,但是在看人方面卻有自己獨(dú)特的一套。人在對待事情的時候可以平靜如水,那么這個人必定不是一個凡人。人可以平靜到這個程度,說明其已經(jīng)從某個角度理解了這個世界的邏輯規(guī)律,能從另一個角度、自己獨(dú)特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這樣的人,令人打心里感到恐懼。

  “沒什么,這位爺!我這個人就愛瞎說,不信,您問馬三,我說過的話有幾回可以當(dāng)真的,說穿了,我就是個嘴好!”

  洪爺可不敢惹這種人物,天橋的混混他不怕,他長期在天橋上混,和那些可惡的地頭蛇沒有不熟悉的,甚至一些剛?cè)牖锏男〉仡^蛇見到他,還稱呼一聲洪爺??墒牵闋斨澜裉爝@主不同,洪爺用自己萬金油的回答方式應(yīng)對著的同時,一邊猜測著面前這個人的身份。憲兵隊、偽政府的人或者是日本間諜?想到日本間諜洪爺?shù)暮蟊扯急粷裢噶?,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月,但是早上并沒有讓人熱到可以出汗的程度。日本間諜的可怕早就深入身心……

  “馬三是吧,來幾手,給這位爺過過癮,賞錢算我的!”

  靠近洪爺這個人當(dāng)然是有方,有方說著將一個袁大頭扔到了場子中央,有方可不是平白無故來到天橋的。逮捕事件發(fā)生的當(dāng)天有方并沒有見到自己的傻哥哥,反而被淺井將了一軍。淺井拿出了王翻譯被捕前創(chuàng)造的那副中西結(jié)合的藝術(shù)品……

  有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過激的動作,幫助淺井是他能安然坐在椅子的必然條件。有方凝視著可以堪稱名家之筆的水墨畫,思緒很快被帶動的轉(zhuǎn)了起來,烏云蓋頂當(dāng)然是寓意現(xiàn)在的形式,日本人占據(jù)的北平早就沒有了晴天。畫上的牛郎織女很簡單的說明了一些實情,如果在晴天的話牛郎織女星的中間肯定有一條天河。

  對北平還算熟悉的有方很快想到了北平一個著名的地方-天橋。牛郎織女不可能永遠(yuǎn)的相望,所以天橋絕對是王翻譯想說明的地點。除此之外,有方也想不到這幅畫還能說明什么,因為這些有方來到了天橋,通過一天的觀察,有方?jīng)Q定從洪爺這個萬金油開始著手。

  “那怎么行,我今天還有事,就是……”洪爺想拒絕可是他看到了有方森然的眼神,他燦燦的坐了下來,嘴里低聲的嘟囔,就連離他很近的有方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一個袁大頭著實讓馬三使出了真本領(lǐng),自己會的那幾班武藝,全都賣力的用了出來。引來了圍觀的人陣陣喝彩,洪爺也想喝彩,可是看到身邊如冰雕的有方,洪爺還哪里能有什么興趣,此刻洪爺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罵了一千遍,自己今天什么運(yùn)氣,一早出門就碰了一個這陰測測的主。

  馬三也看到了有方的表情,他似乎心里有些不甘,反正今天也演到了這份上,馬三一咬牙拿出了一個燒紅的鐵條,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冒著青煙的鐵條擰成了麻花……

  “好!”有方看到此處不禁大喝了一聲,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在看洪爺,不知腿軟還是什么,腳一滑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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