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微笑著看向楊斌忠,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北都地下勢力格局重建的那一刻,那是多么的動人心魄??!
給楊斌忠搭了個地鋪,讓他自個睡去,雷仁回到臥室,擺成臥式軍體拳的姿勢,想和水哥說說話,“喂,水哥,又泡了幾個帥哥?”
“別煩我,忙呢,”水哥應(yīng)了一聲就不搭理他了。
能讓水哥這種話癆都失去聊天的興趣,看來研發(fā)智商藥劑外加修復(fù)格斗資料這事兒果然很燒腦子。
話說另一廂,暗月成員一瘸一拐的回到總部。
“你怎么失敗了?那個學生的身手很強?”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早先那個黑衣人臉上有點不自然,“那個學生的身手我沒有試探出來。但是他身邊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退伍軍人,力道剛猛動作迅捷,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失敗了?!?p> 沉吟片刻,沉悶的聲音才緩緩說道:“看來這次那個姓范的騙了我們。那名學生身邊居然有這樣厲害的人,他的身份或許并不簡單。放棄這個任務(wù),把錢退給他。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區(qū)區(qū)二十萬得罪一個可能很強大的敵人,而且也是范東提供的資料不準確,也怪不得我們?!?p> 第二天一早,雷仁再去了一趟蕭蕓莉家里,教授了一下蕭蕓莉臥式軍體拳,幫她糾正了一下姿勢,就開始準備和柳青出發(fā)去飲料廠了。
“這車挺不錯的,雖然看起來很丑,越野性能還將就,”柳青坐在副駕駛座上,笑嘻嘻的說道。
“還成吧,便宜。你問了你老爸沒,我們?nèi)ツ沁呏饕鍪裁矗克冀o安排好沒有?”雷仁問道。
“我老爸說了。由于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充裕,所以他給我們安排了很多個崗位,基本上每個崗位分別體驗一兩天,感受一下皮毛,想學得精通,幾周星期的時間是肯定不夠的,”柳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是這個道理,”雷仁點點頭表示贊同。
從北都開到柳青的老家大約三個小時,比雷仁家近多了??粗媲斑@家近似于土作坊的廠子,雷仁頗為無語,這就是飲料廠么,看起來就和做醬油的小作坊沒兩樣啊!
帶著一種膜拜的心情,雷仁走進了柳青父親這個白手起家的創(chuàng)業(yè)者的小工廠,還好,里面沒有外面看著那么糟糕,至少還很干凈。
飲料廠中的布局也算合理,設(shè)備看起來很新,設(shè)備的布局也很合適,水流應(yīng)該是以自流為主,比較節(jié)約能源。還想繼續(xù)觀察,但這時柳青的父親柳穆出來了,四十多歲的人看著卻如同六十歲的人一樣,衰老得厲害。
這就是白手起家的創(chuàng)業(yè)者付出身體作為代價之后的體質(zhì)么?雷仁心中感到一絲悲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富二代父親,如果他想東山再起,等再過幾年,或許就和柳青的父親差不多了吧。
“柳叔叔你好,我是雷仁,”雷仁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和柳穆握了握手。
“你就是小雷同學吧,我們家柳青經(jīng)常和我提起你,說你很優(yōu)秀,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柳穆笑著道,一把拉過柳青,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還好,你小子沒變瘦?!?p> 雷仁謙虛道:“柳叔叔過獎了,柳青比我出色多了?!?p> “好了,爸,你們就別在這里客套了,趕緊帶我們?nèi)ツ戕k公室吧,把你給我們弄的實習計劃給我看看,然后我們就準備上工啦!”柳青催促道。
柳穆滿意的看看兒子,覺得這小子真的是懂事了,“跟我來吧,喏,那件瓦房就是我的辦公室。小雷你可別見笑啊,創(chuàng)業(yè)初期,一切從簡,呵呵?!?p> 三人去到辦公室,柳穆將實習計劃給了他們,讓他們自己看,就出去忙了。仔細掃了一遍,雷仁點點頭,“這樣的安排很有道理。基本上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對這個行業(yè)有一個比較梗概的了解。”
接下來的一兩周時間,雷仁和柳青都在飲料廠的各個角落奔波,他們的悟性倒都不錯,隨著對飲料廠了解的逐漸加深,漸漸的他們對將那份配方發(fā)揚光大也有了信心。
但是意外突然發(fā)生了,那天雷仁和柳青正在銷售部的辦公室和銷售經(jīng)理學習經(jīng)驗,就聽到門外一聲巨響。強烈的巨浪擊碎了玻璃,就連辦公室的木門也被轟倒了。
柳青慘叫一聲,“爸!”然后他飛也似的的沖了出去,雷仁緊隨其后。來到外面,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徹底的大變樣。仔細看,爆炸的發(fā)生地應(yīng)該是鍋爐房,鍋爐房的大火熊熊燃燒著,周圍的墻壁早已四分五裂碎成一塊塊的。
“爸!不要去!”柳青死命的拉著柳穆,不讓他往里面沖。
雷仁卻是松了一口氣,幸好柳青的父親沒出事,剛才的爆炸那么強烈,這邊的銷售部辦公室離鍋爐房很遠,只是受到余波沖擊。雖然柳穆的辦公室離鍋爐房很近,不過剛才他應(yīng)該在外面去送貨剛回來,才逃過一劫。
“兒??!你陳叔張叔還在里面啊!”柳穆咆哮著,滿臉都是淚水,死命的想要掙脫柳青的手往火堆里沖。
雷仁也趕緊上去拉住柳穆,這么大的火焰,再加上剛才的爆炸,里面的人毫無疑問九死無生了,如果讓柳穆也沖進去,平白多犧牲一個人而已。
掙扎了半天,柳穆也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頹然坐在地上,只是呆呆的望著鍋爐房的方向。這時工廠里的其他幸存的員工也終于緩過神來,大家一起坐在壩子里,望著鍋爐房流淚。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圖便宜買這種鍋爐,我如果買好一點的,就不會這樣了,”柳穆抹了一把淚水,悔恨的說道。
其他員工勸解道,“柳老板,這牌子的鍋爐不算差啊!或許是有別的什么原因吧?!?p> 但是爆炸太過劇烈,等到消防車來將火焰撲滅之后也找不出原因,里面的兩個員工是徹底的尸骨無存了。
柳穆讓受傷的員工去醫(yī)院了,其他問題不大的也讓他們回家了。柳母也過來了,連著雷仁和柳青,四個人坐在地上,望著昨天還是全力開動充滿朝氣現(xiàn)在卻一片殘瓦碎墻的工廠,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柳穆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第二天,將去世工人的撫恤金發(fā)了,再到醫(yī)院去墊付了傷員的治療費用,柳穆顫抖著身子回到工廠的銷售部辦公室。
這會銷售部里面只坐著雷仁和柳青,其他員工已經(jīng)紛紛告辭,自尋出路去了。
欲哭無淚的柳穆看著兒子,好半晌,才說道:“兒子,原本打算以后將這廠子留給你的。但沒想到,這一轉(zhuǎn)眼,就沒了。兒子,我對不起你?!?p> 柳青也望著自己的父親,感覺在這一夜之間他好似又衰老了十歲,頭上的白發(fā)不知道又長了多少根,他扭頭和雷仁對望一眼,用眼神詢問了一下雷仁的意思。
雷仁點了點頭,然后柳青從兜里摸出一張紙片,遞向柳穆,“爸,這個給你?!?p> 柳穆接過紙片,毫不猶豫的就作勢要用來擦拭淚痕,心里還在想,看來自己兒子也受到了太過沉重的打擊,擦淚水怎能用這么硬的紙呢。
突然他看到紙片上規(guī)規(guī)整整寫了幾個字,好像是兒子的字跡,于是他改變了主意,將紙片放在面前仔細看了起來。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