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白發(fā)皇妃

第16章

白發(fā)皇妃 莫言殤 3089 2013-08-02 12:14:17

  宗政筱仁睇了她一眼,毫不在意道:“他沒有證據(jù),知道又如何?”

  他竟然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宗政無憂會知道此事?看來他們之間的斗爭,雙方早已是心知肚明。證據(jù)?漫夭忽然眸光一轉(zhuǎn),道:“誰說沒有證據(jù)?你先請無隱樓的人沒請到,然后退而求其次,請了烏嘯門的殺手……”

  宗政筱仁面色一變,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再叮囑烏嘯門的人切不可暴露身份,而且,此人還知道他請無隱樓的殺手沒請到。

  漫夭面含譏誚,道:“太子以為,離王為何那么晚還留在茶園與我下棋?”

  宗政筱仁凝目審視,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特意布了一個(gè)局,等著我派人過去殺他,他好趁機(jī)搜尋證據(jù)?”

  漫夭笑得深沉,并不回答他的問話。這個(gè)太子,一看便知是心胸狹隘之人,猜疑心極重。她若是說得多了,難免露出破綻,還不如給他空間,讓他自己想象。拖得一時(shí)是一時(shí)。

  宗政筱仁皺著眉頭,在刑房來回踱步,心中暗道:為何父皇一大早就得知老七遇刺的事?這么多年,老七從來不主動(dòng)進(jìn)宮的。而父皇一向?qū)λ皇呛苄湃危@次為何只安排向著他的余大人一人負(fù)責(zé)審理此案,莫非是有意試探?如果老七手上真的有證據(jù),父皇為什么還要試探他?

  他忽然頓住腳步,神色質(zhì)疑,回頭看著漫夭,陰冷著聲音說道:“老七為人冷漠,怎可能會與你說這些?你可別告訴本太子,這都是你瞎猜的!”

  漫夭一怔,沒料到他這么快就回過神了,于是,道:“離王這半月,每日光臨茶園,與我品茶談心,早已相熟,又逢棋藝相當(dāng),自然視對方為知己。如此,無意中透露一兩句,也不為奇?!?p>  宗政筱仁眉頭一擰,半信半疑,走到她身旁蹲下,用手搭上她的脈搏,片刻后,他眸光一厲,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眼神陰狠道:“你敢誆騙本太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知己?哼!你以為老七的知己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咳绻?dāng)你是知己,他能不為你解了‘散香’之毒?你中了毒,他卻無事,就說明他對你有防備之心,試問,這樣的人怎可能視你知己?”

  漫夭一怔,她中的果然是“散香”之毒!曾聽蕭煞提起過,中這種香的本人聞不到香氣,但是會在十二個(gè)時(shí)辰內(nèi)內(nèi)力全失,且中毒之人的身體會散發(fā)一種很淡的香氣,周圍的人聞到此香,會導(dǎo)致心神恍惚,也會逐漸失去內(nèi)力。難怪宗政無憂下棋之時(shí)曾望著她怔怔出神,她喚了好幾遍他才回過神來,然后他面色有異,望著她的目光復(fù)雜。后來他引黑衣人挾持她,應(yīng)該是想試探她與那些黑衣人是否同伙!可她究竟是如何中的“散香”之毒?越想感覺頭越沉,昏昏欲睡,但被宗政筱仁揪住頭發(fā),頭皮似要被生生剝裂開,痛感令她神智清醒了少許。

  她被迫昂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微喘道:“不管怎樣,太子都請仔細(xì)想想,這整件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一定不會簡單。我只是一個(gè)不相干的人,就算你殺了我,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宗政筱仁眸光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晦暗難明,看了她半響,方道:“但你欺騙本太子,你應(yīng)該受到懲罰!哦……對了,我聽說璃月公子貌比潘安,長得不比老七差,本太子還真想見識見識?!?p>  他用手慢慢撥開她面前的濕發(fā),一張未施粉黛的絕美面容在他眼前呈現(xiàn),清雅脫俗!竟比他府上任何一個(gè)嬌妻美妾還要美上萬分。宗政筱仁瞳眸倏地一亮,看得有些癡了。

  “太子,太子!”余大人見他這目光比當(dāng)初見自己女兒時(shí)還要驚艷,頓時(shí)皺眉輕喚。

  宗政筱仁回神,道:“傳言果然非虛!瞧這張臉,美得人神共妒,可惜……生錯(cuò)了男兒身?!彼p搖著頭,萬般惋惜地嘆著,低眸打量她半伏在地上的纖瘦身軀,單薄雙肩,細(xì)腰……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的身體,可那喉結(jié)看起來,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他不由伸手去摸,身后傳來余大人一聲咳。他頓住動(dòng)作,對身后之人一揮手,道:“你們先退下!這件事,本太子要親自處理?!?p>  余大人縱有不滿,也只得退下。

  “我不出去,主子,主子——”泠兒拼命掙扎,結(jié)果被打暈提了出去。

  漫夭見宗政筱仁目光淫邪,心中一突,手握成拳狀,卻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疤?,你想干什么?我……是男人!”

  宗政筱仁緩緩湊近她,低聲笑道:“男人又如何?”

  漫夭心中一驚,頓覺無措,此刻的她,一點(diǎn)反擊能力都沒有,只得強(qiáng)作鎮(zhèn)定,冷聲道:“宗政筱仁,倘若你今日敢冒犯于我,他日,我定會讓你付出比此更慘痛千百倍的代價(jià)!”

  宗政筱仁微微一愣,此人的氣勢倒是強(qiáng)得很,但他也不是被嚇大的!用手撫上她的臉,一雙狐媚眼輕佻帶笑道:“看你,話不由心!”

  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劍,橫在漫夭與太子之間。

  “何人如此大膽?!”宗政筱仁大怒,一扭頭,對著的是木頭人冷炎,而冷炎身后,宗政無憂正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他,鳳眸冰冷深沉。宗政筱仁身子一震,松開漫夭,站起身,牽了唇角笑道:“七皇弟,你怎么來了?你可是從不進(jìn)這種地方的。”

  宗政無憂似笑非笑,語帶譏誚,道:“二皇兄為皇弟之事如此操勞,做皇弟的,又豈有不到場之理?”他的目光越過太子,看著被蕭煞扶起的狼狽女子,只見她濕發(fā)結(jié)縷,面色有異,渾身虛弱無力,便回頭,冷冷望了眼跟進(jìn)來的余大人,沉聲問道:“你們對她用刑了?”

  余大人身子一顫,忙道:“沒,沒有。下官只是見他睡著了,叫也叫不醒,便讓人潑了……潑了點(diǎn)涼水?!?p>  蕭煞橫眉,冷哼一聲,他識得輕重,故而強(qiáng)忍怒氣。漫夭心神一松,當(dāng)即支撐不住,在軟倒下去之前,望著宗政無憂,淺笑輕言:“你,終于……來了!”

  宗政無憂一怔,那么淺的一個(gè)笑容,那么輕的一句話,卻仿佛包含了無數(shù)的意義。她就那么堅(jiān)信他一定會來嗎?心微微一動(dòng),見女子倒在另一個(gè)男人的懷里,他不禁皺眉,下意識地掠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女子接了過來。

  蕭煞感覺懷中一空,微微怔了怔,欲開口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冷炎抬了抬眼,又若無其事地垂下。太子與余大人都愣住,很是詫異的瞪大眼睛,似是撞見了天底下最新奇的事物,這個(gè)冷漠無情,連侍女都不讓近身的離王,竟然會從一個(gè)男人的懷里奪過另一個(gè)男人的身體抱在自己懷里?這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

  宗政無憂同樣愣住,感受著懷里纖細(xì)滾燙的身軀,繼而釋然,是因?yàn)檫@女子注定了遲早會成為他的人,所以他才會這么做!他宗政無憂的女人,怎么能讓別的男人碰?他望著女子面上不正常的紅暈,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抱著她,就往刑房外走去。

  余大人回神,慌忙阻攔,“王爺請留步!”

  宗政無憂面色一沉,已無心思與他們周旋,冷聲道:“余大人還有事?”

  他目光冷厲,看得余大人心中一驚,太子接話道:“七皇弟懷中之人是父皇欽定的要犯,如果你就這么把人帶走,那你叫余大人如何跟父皇交代?七皇弟,你還是別為難余大人了!”

  余大人連連點(diǎn)頭,宗政無憂挑眉,眼中已有不耐,道:“該怎么交代,是你們的事,與本王何干?人,本王是一定會帶走!誰想要人,讓他來找本王就是?!?p>  余大人道:“這,這,這……王爺……”

  宗政無憂看也不看他,轉(zhuǎn)頭斜掃了眼太子,冷笑道:“是誰一再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心中有數(shù)!這已是給他的最后一次機(jī)會,如有下次,本王……再不會手下留情,好自為之吧!還有,烏嘯門膽敢與本王作對,三日之內(nèi),本王必會讓他烏嘯門,從這個(gè)世上……永、遠(yuǎn)、消、失?!?p>  宗政筱仁心頭一凜,暗暗握緊拳頭,再無一句話出口。余大人眼睜睜看離王抱著他牢中皇帝欽定的犯人張揚(yáng)著離去,低下頭,不敢吭聲。

  離王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的空隙,照進(jìn)半開著窗子的寬敞房間,透著茸黃的暖意。

  宗政無憂坐在床邊,側(cè)頭凝視著女子平和靜美的睡顏。她睡得真是安穩(wěn),安穩(wěn)得讓人羨慕。一定要有愛情,她才會心甘情愿么?愛情,對一個(gè)無心無情的人而言,是多么陌生而遙遠(yuǎn)的字眼!他自嘲一笑,伸手端過身旁的藥碗,這個(gè)時(shí)辰,她也該醒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