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淡笑道:“夏兄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就贈靈藥于我二人,還將馬車讓給我二人。我剛才與妖獸戰(zhàn)斗的時候,多次置身險(xiǎn)地,夏兄的焦急也是發(fā)自肺腑。你我泛泛之交,在下要替朋友找靈藥療傷,無論是太陽晶還是還魂草,都是洪荒中罕見之物,夏兄雖然為難,仍舊答應(yīng)幫我打聽相關(guān)信息。空間之石我雖未聽說過,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是極其珍貴的寶物,夏兄坦然的告訴我們二人。如今,夏兄可能會有危險(xiǎn),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夏飛寒眼中有些感激,苦笑道:“凌兄的戰(zhàn)力我也看到了,比我不知道高了多少,但是,他若真的想對我出手,就絕不會給我任何逃生的機(jī)會,極有可能會出動大能級人物。兩位何必要為我擔(dān)上無謂的風(fēng)險(xiǎn)?”
凌辰傲然一笑,道:“大能?大能又如何,若真的遇上,指不定是誰的風(fēng)險(xiǎn)呢?!?p> 夏飛寒張了張嘴,嘆息一聲,道:“既然凌兄執(zhí)意如此,夏某也不再多言,夏某能交到你這朋友,也不枉此生了。對了,我只知道你姓凌,尚不知你全名,你夫妻二人到底是何來歷?莫非是哪個大勢力的精英弟子不成?”
葉靈音臉色一紅,輕輕低下頭去,凌辰從容道:“既然夏兄相詢,我也不再隱瞞,我姓凌,單名一個辰字,星辰的辰,這位是葉姑娘?!?p> “姓凌名辰,凌辰……”夏飛寒喃喃自語,接著雙眼一瞪,滿臉的不可思議,“凌辰!你說你是凌辰?”
凌辰笑道:“如假包換?!?p> 夏飛寒激動的咳嗽兩聲,道:“你說你從南疆而來,難道你真的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天界少主凌辰?曾與天璣圣子段翔一戰(zhàn)而未分勝負(fù)?”
凌辰無奈的點(diǎn)頭道:“那就是我,沒想到在中原也有人知道我的名字?!?p> 說話的同時,凌辰心中暗想,你老兄的消息也忒不靈通了,我與段翔勝負(fù)未分那一戰(zhàn)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還想著那種過時的消息吶,如今段翔都被我宰了好幾天了,連北斗天軍都敗在了我們輪回手中,你要是知道的話,恐怕會更吃驚。
夏飛寒從震驚當(dāng)中緩過神來,笑著道:“我對你的了解也不多,不過聽說你在龍騰之境就能從大能手中逃竄,至少這一次應(yīng)該不會有性命之憂,那我就放心了?!?p> 凌辰笑而不語,只是不會有性命之憂嗎?
夏飛寒看著葉靈音,若有所思道:“凌兄剛才說,這是葉姑娘?你們不是夫妻嗎?”
葉靈音妙目一眨不眨的望著凌辰,想要看凌辰如何作答。
凌辰面皮一抖,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若說不是,難免傷了人家姑娘的心,若說是,又會影響人家姑娘的名節(jié),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們兩情相悅,暫時還未正式結(jié)婚,當(dāng)時我們在虛空風(fēng)暴中重傷垂死,說是夫妻之事權(quán)宜之計(jì)?!?p> 葉靈音雙眸一亮,羞澀中夾著欣喜,嘴角輕輕上揚(yáng),顯然對于凌辰的回答還算滿意。
夏飛寒將凌辰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道:“雖然我們認(rèn)識不久,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人家葉姑娘的一份心思,可是全都系在了你身上,千萬莫要辜負(fù)了紅顏。”
“呃……”凌辰一陣錯愕,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顯然沒料到夏飛寒會如此說,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答話。
“三少爺,妖獸的材料都在這里面了?!币粋€君王后期的護(hù)衛(wèi)一邊向著夏飛寒稟報(bào),一邊遞出一個儲物戒指。
夏飛寒?dāng)[了擺手,道:“凌兄說給弟兄們買酒喝,那就由你先收著吧,等回到金云城,再換成靈石,給弟兄們分了吧?!?p> 那護(hù)衛(wèi)臉色一喜,忙抱拳道:“多謝三少爺!多謝凌公子!”
“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繼續(xù)上路!”夏飛寒一聲令下,車馬繼續(xù)前行。
凌辰和葉靈音在剛才的大戰(zhàn)中的表現(xiàn),贏得了眾多護(hù)衛(wèi)的尊敬,雖然兩人的傷勢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仍舊被熱情的請到了前面那輛馬車之中,至于夏飛寒,也接著坐在了后方的那輛馬車上。
凌辰與葉靈音獨(dú)處車廂中,與前兩天療傷的時候完全不同,彼此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凌辰整理了下思路,隨手布下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這片空間隔離出來,輕咳一聲,道:“葉姑娘,我想和你談?wù)勎覀儍蓚€的事情?!?p> 葉靈音臉色泛紅,美目含情,輕輕的嗯了一聲。
凌辰直視著葉靈音的雙眸,緩緩道:“葉姑娘,你身為天音門圣女,地位高超,容貌氣質(zhì)在整個洪荒之中也不多見,更難得的是善解人意,誰若能娶到你這樣的女子為妻,必然是三生修來的福氣?!?p> 葉靈音雙頰火熱,目光柔情似水,忽然道:“你就有這福氣。”說完,連耳根子都紅了。
凌辰稍微一愣,深吸一口氣,道:“葉姑娘對凌某一往情深,凌某又非榆木腦袋,豈能不知?況且葉姑娘又是個國色天香般的女子,凌某若說不心動,那肯定是騙人的,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我對于葉姑娘也有情?!?p> 葉靈音張口欲言,凌辰伸手制止了她,接著道:“你先聽我說完,我凌辰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對于感情的事情,經(jīng)歷的不多,我這人行事的準(zhǔn)則就是,別人對我好,我會對別人更好。”
葉靈音一對美目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低聲道:“我知道,這很好啊。”
凌辰苦笑道:“本來這樣也沒什么不對,我也一直堅(jiān)守著這個原則,對于朋友來說,這樣會交到許多真心朋友,但是對于女子來說,這并不是個好現(xiàn)象。我對于愛情沒有清晰的概念,說句自作多情的話,對我有情的女子不止一人,我又不想辜負(fù)任何一人,一直有幾個女子留在我心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歡的是哪一個?!?p> 說到這里,自嘲的一笑,道:“或許,我算是個濫情的人,感情不能專一,將一顆心生生的分成數(shù)半,我有什么資格接受你的福氣?”
葉靈音眸光一暗,暗自嘆息一聲,她早就知道凌辰心中還有其他人。想當(dāng)初他不惜將自己置身風(fēng)口浪尖之上,也要換取圣藥為一名女子療傷,那個女子與他的關(guān)系就絕不普通。凌辰被天帝遺宮吞噬的時候,那個默默流淚的少女在他心目中也必定有很重要的地位。
此時聽到凌辰親口說出,她依然覺得心中有些難受,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p> 這句話像是在對凌辰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凌辰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索性就將有關(guān)事情都告訴你,等你聽完在做決定不遲?!?p> 凌辰深邃的目光中滿是追憶,悠悠道:“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p> 葉靈音在一旁凝神靜聽,雖然明知凌辰說出的話可能會給她造成巨大的震動,但是聽到凌辰這句話,她仍舊忍不住身體輕顫了下,顯然這句話對她的觸動很大,不過她并沒有插話,靜靜的聆聽著。
凌辰繼續(xù)道:“在我們那個世界中,極少能見到修者存在,我們那里的生活方式與這里完全不同,從小就開始上學(xué),學(xué)習(xí)知識,學(xué)習(xí)養(yǎng)家糊口的能力。后來,在一所大學(xué)之中,我認(rèn)識了蘇雅彤,你曾在天帝山頂見過,就是那個在九品幽蓮臺上的女子。我們彼此都有朦朧的好感,若是不發(fā)生那場意外的話,我們兩人肯定是水到渠成的走到一起,然后結(jié)婚生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p> “意外?”葉靈音秀眉微蹙。
凌辰雙目中露出一絲殺氣,緩緩道:“對,就是意外,那次我約蘇雅彤一起爬山,想要趁機(jī)向她表白,讓我的一個死黨做見證。不料卻遇到了我們那個世界的修者,被抓去用作探索一處密地的試驗(yàn)品,誤入一個大陣之中,傳送到了洪荒。也就是那時,我們遇上了莫離,經(jīng)他推薦,拜入云霞宗下,度過了極短的一段平靜的生活。外出歷練之時,我們的感情日漸深厚,也就是那次歷練,我們被追殺的被迫分散逃命。當(dāng)我再遇到她的時候,她已身受重傷,意識沉淪,我直感到撕心裂肺的疼,到那時我才知道她對我來說是多么的重要,后來我終于把她救醒,她在我心中已無法磨滅?!?p> 葉靈音美眸中有些羨慕,緩緩道:“我曾見過蘇姐姐,能看出她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子,值得你深情付出。你和風(fēng)族的靈兒姑娘又是如何認(rèn)識的呢?”
凌辰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接著道:“我通靈中期之時進(jìn)入六道仙府,被人打的重傷垂死,恰逢六道異變,僥幸逃的一命。在昏迷之中,我進(jìn)入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落中,結(jié)識了風(fēng)靈兒。我的傷勢也是在她的細(xì)心照料下才漸漸康復(fù),過了半年幸福而充實(shí)的生活,我后來才知曉,在那半年當(dāng)中,她的影子早已烙印在我腦海之中。后來在域外殘?zhí)旖缰性俅斡龅剿?,我在六道仙府中得到的一個傀儡發(fā)生了異變,讓我的神識意外遭到反噬,我們兩人被困在一處絕地之中,我們相互扶持,垂死掙扎,合力從那處險(xiǎn)地逃出。不久前我途經(jīng)風(fēng)族,在那駐留了一段時間,彼此動情?!?p> 葉靈音紅著臉,白了他一眼,道:“你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還有其他人嗎?”
“其他人?沒了。”凌辰一怔,愣愣的道。
葉靈音抿著嘴兒笑著,臉上彤云密布,癡癡的道:“在你舍身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思就全部放在了你身上。我也想開了,像你這種奇男子,絕不是世間任何一個女子能夠單獨(dú)占有的。女兒家就要敢愛敢恨,我既已對你動情,那就是一生,絕不后悔!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凌辰動情的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在她耳畔輕聲道:“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