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藥師……沒有聽錯吧?!表n瑞激動,拉著韓壯的手不停地?fù)u晃。
韓壯莫明其妙道:“是呀,怎么了?”
“大唐的軍神,代國公,尚書省右仆射,大將軍李靖,他的字,就是叫藥師?!表n瑞緩緩解釋說道,深深吸了口氣,平息激蕩的心情,真是出人意料,其實他也能察覺出一行人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有想到來頭這么大,聲名赫的李大將軍,居然屈尊降貴跑來鄉(xiāng)下探視多年前,已經(jīng)解甲歸田的部下。
哪怕只是逗留了片刻,但是這份心意,韓瑞覺得,易地而處,自己也會深受感動的,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的宰相,大唐軍中第一號人物,如今出現(xiàn)在揚州,必是有要事在身,能抽空過來,已經(jīng)是非常念及舊情了。
“他是……李,大將軍?!表n壯瞠目結(jié)舌,李靖的名聲,隨著他的赫赫有名的戰(zhàn)功,哪怕是鄉(xiāng)村婦孺,也時常聽聞,誰能不知。
“應(yīng)該沒錯,軍中將士,姓李的肯定很多,但是在李公之后,還敢命其名為藥師的,恐怕沒有幾個吧?!表n瑞冷靜下來,呵呵笑道:“其實要確認(rèn)也簡單,等七伯回來,問他便知?!?p> “嗯……”韓壯點頭,臉上呈現(xiàn)出狂熱之色,胸口起伏不定,充滿了興奮、澎湃。
帆船悠悠,水波蕩漾,韓瑞的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穿越這么久,終于見到個古代名人,而且是古代少有的名將,居然忘記讓他留個簽名,真是失策呀,對了,還有……
“大將軍,好像有什么聲音。”帆船之上,常海側(cè)耳聆聽,滿面迷惑。
幾人駐足靜聽,依稀之間,的確聽到,韓瑞的聲音,似乎越過江面風(fēng)浪,透析而來:“答應(yīng)我的……養(yǎng)顏秘術(shù)……”
哈哈哈哈,幾個彪形大漢昂首長笑,李靖也不禁一陣莞爾,失笑搖頭。
“這小哥真有趣?!背:PΦ溃骸安贿^,話又說回來,若非時常跟隨大將軍左右,沒見你用過什么秘術(shù),我恐怕也不會死心?!?p> “韓瑞么?!崩罹肝⑿Γp聲道:“某記下了。”
帆船逆水而上數(shù)里,有條龐大的戰(zhàn)艦在江中滯停,船桅上飄揚的旗幟有個大大的李字,十分明顯,甲板周圍,布防有無數(shù)披甲執(zhí)銳的兵卒,正在警戒,偵察情況,發(fā)現(xiàn)有條舟船行來,更是提高了警惕,不過見到是李靖之后,連忙執(zhí)銳行禮,放下纜繩。
待李靖等人上了甲板,又重新見禮,披甲銳士自然是稱呼大將軍,而船上的書吏卻畢恭畢敬的行禮,道:“李相公?!?p> 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稱為相公,而不像后來那樣用的普遍,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官員相互之間稱為閣老。唐朝實行的是三省六部制,尚書省是行政機構(gòu),其首腦為尚書令,相當(dāng)于宰相,副首腦為左、右仆射。
因為李世民曾做過李淵的尚書令,所以,李世民即位后,朝臣們?yōu)榱吮磉_(dá)對李世民的尊崇,便將尚書令一職作為永久的榮譽留給了李世民,尚書省的長官便是左、右仆射,即左、右丞相。
李世民登基之時,李靖就因為顯赫的戰(zhàn)功,被封為刑部尚書、兼檢校中書令,賜填充邑四百戶,擊滅突厥后,其軍功頓時無人企及,李世民乃封之為代國公,并且讓他擔(dān)任尚書右仆射,便是右丞相。
出將入相,這不僅是文臣武官們的最高目標(biāo),更加是天下人孜孜以求的夢想,唐朝開國功臣何其多,能做到的,唯有李靖而已,就算是縱觀古今,也是屈指可數(shù)。
返回艙中盤坐,揮退雜役,李靖說道:“起航吧,到運河口接翩躚,取道河南,完成陛下交辦的事情,我們就能回去了?!?p> “喏?!?p> 眾人齊聲答應(yīng),一個兵卒走出船艙,解下牛角,吹起了軍號,嗚嗚嗚,沉悶的聲響,船上的舵手船工,連忙拉起鐵錨,展開風(fēng)蓬帆布,操槳搖櫓,行船而去。
河水波濤湍流,但是船身龐然,就是海邊的大風(fēng)大浪也難以撼動分毫,更加不用說內(nèi)陸運河的些許急流,一波接一波的浪花翻涌,給被厚重寬敞的船底壓碾成了粉沫。
艙內(nèi),閑雜人等已經(jīng)讓李靖揮退,只留下幾個心腹部曲。
眾人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過了片刻,常海輕聲問道:“大將軍,真的準(zhǔn)備歸隱了么?”
“沒錯?!崩罹妇従忺c頭,坦然說道:“你們也清楚,其實近幾年來,我早就有此心意,只不過找不到合適機會,現(xiàn)在,正是時候了?!?p> “哼,大將軍奉旨赴諸道巡視,舟車勞頓,何等的辛苦,卻沒想朝中小人作祟,向陛下參奏大將軍?!?p> “其實大將軍這兩年受到的彈劾還少嗎,但是陛下相信大將軍,這次也是如此,還罰了上奏折的御史,所以某認(rèn)為,大將軍不必?fù)?dān)憂。”
常海幾人紛紛開口勸說,李靖卻置若罔聞,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某為右仆射,已經(jīng)有多少年了?”
“三四年了吧?!迸匀诵闹胁唤猓€是據(jù)實回答。
“四年,時間也夠了,人要知足。”李靖悠悠說道:“就如翩躚所言,丞相有什么好做的,每日四更起來,晚上才能回來,有的時候,還要出門奔波,就像現(xiàn)在,又是江南、河南的,不能停留,苦累難言,歲月不饒人,某真的老了,只想過些安穩(wěn)日子,在家多陪紅拂……”
“哼,你心里只有紅拂,根本沒有我。”嬌憨的聲音從艙門外傳來,如同黃鶯出谷,又如珠玉落盤,清脆悅耳。
聽到動靜,常海幾個立即暴起,忽然又松懈下來,相視苦笑,也只有這位小娘子,才敢在警戒森嚴(yán)的戰(zhàn)船里偷聽眾人對話,其他的兵卒,哪里有這個膽子。
聲音傳來,李靖心情舒暢,笑道:“翩躚,進(jìn)來吧?!?p> “不,你只掛念紅拂,一點兒也不在意我,不想理你了。”撒嬌聲音,清甜脆潤,好似水晶般的純凈,讓人有種不忍讓其受到傷害,仔細(xì)呵護(hù)的欲/望。
“好,好,是阿耶錯了,翩躚一向?qū)捄甏蠖?,就原諒我吧。”李靖笑呵呵求道?p>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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