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張信正在莫學正的客廳內(nèi),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莫學正了,張信仔細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莫學正如今可是精神煥發(fā)的模樣,張信猜測可能是因為費宏的到來讓他十分高興,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莫學正,學生回來了。”看到莫學正,張信的心里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有一個人無論你在哪,他有事情都能記得你,被人關心的感覺,張信覺得很溫暖。
“是張信啊。”莫學正看到張信顯得很高興,欣喜道:“回來就好,從興王府到學院路途雖不遠,但你這么快趕到,想必已舟車勞累,怎么不去休息一晚??!?p> “接到學正傳訊后,學生不敢耽誤,即刻起程了?!睆埿挪缓靡馑冀忉尩溃骸暗竭_州學后學生覺得時辰尚早,特來向?qū)W正請安,打擾學正休息了,學生慚愧?!?p> 兩人說的都是些客套話,但是如果不說,那么就顯得不懂禮,怎么顯示出文人的儒雅風范,所以兩人繼續(xù)寒暄著,張信再次把自己在王府的近況向莫學正交待了一番,說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莫學正知道自己在興王府過得怎么樣。
匯報完畢,就輪到張信開始問候了,從莫學正的身體健康到他最近又寫了什么好文章,反正就是把莫學正從頭到腳都仔細詢問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莫學正沒有什么問題,活到一百歲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至此雙方會談進行到下一個階段,具有實質(zhì)性的突破,莫學正笑道:“從中午起,子任子云子直三人都不見蹤影,想必是在學院門前等候你了,憑你們幾人的交情,他們應該把事情與你說清楚了吧。”
“如學正所料,學生已明白學正傳訊讓學生極速歸來的原因。”張信顯得有些遲疑不決,最后還是說道:“學正也知道,如今學生正在王府任職,三五天之后,免不了返回興王府,這讓學生如何是好?”
從袁方那了解清楚是什么事情后,張信馬上想到這個問題,畢竟自己名義上還是興王府的人,三五的假期是可以讓興王接受的,但是聽學這么短的時間根本沒有任何收獲的,張信干脆把問題交給莫學正解決,反正自己人小言微,還不如讓老將出馬,相信莫學正會給自己一個雙贏的答案的。
“些許小事,你就不用在意了,且安心在學院聽學,費學士才學廣博、滿腹經(jīng)綸,能得到他的悉心指點,對你們以后的前途影響極大,至于其他事情,你暫且放下?!蹦獙W正生氣了,后悔道:“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進興王府?!?p> “學正,何出此言。”張信有些莫明其妙,道:“學生在興王府過得很好啊,興王與世子王妃待學生寬厚,還可以經(jīng)常向長史袁先生請教,沒有耽誤學業(yè)?!?p> “張信,你不必解釋了,我知道你在王府受委曲了?!蹦獙W正滿臉懊悔道:“為何你不寫信與我說,既然你這次回來了就留下來,不必走了,興王那由我親自和他說,由不得他這般作賤我的學生?!?p> 張信開始聽著一頭霧水,后來轉(zhuǎn)念一想,明白莫學正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被解職的事情了,不由心中一暖,雖然不明白莫學正為什么會因為這個生氣,但是張信還是很感激莫學正的關心,出言道:“夫子息怒,些許小事,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了,就不要為這個動氣了,怒氣傷身,您保重身體要緊,不必為學生勞心了?!?p> “張信啊,你這孩子就是這點不好,太過老實,任人欺負到頭上了也不明白?!蹦獙W正無奈道:“既然你不愿意追究,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了,但是以后要注意,不能太過宅心仁厚了,不然容易受人欺負。”
“學生一定緊記夫子的教訓?!睆埿盼ㄎㄖZ諾道,還是弄不清楚狀況,莫學正一看,就知道張信還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暗暗搖頭,直嘆張信樸實,以后要經(jīng)常提點,不然任由人蒙欺也懂得反抗。
其實這就是現(xiàn)代與古代觀念上的不同了,在張信看來,自己是在興王府上打工,老板解決自己的工作范圍,他想安排在哪個部門工作那是他的事情,張信做為員工,聽從老板的安排就好,如果不滿意,大不了辭職,好聚好散。
但是在莫學正眼中,言出即行是基本的素質(zhì),既然興王一開始是請張信給朱厚熜當教授的,如今成了一名類似門客的典簿,這就是興王出爾反爾,這種行為是錯誤的,是對張信的一種污辱,張信應該直言其過錯,或者直接掛印而走。
這兩種觀念的沖突,讓莫學正認為張信年紀尚輕,社會經(jīng)驗較少,確實應該在學院內(nèi)好好學習,不能再回興王府了,不然還不知道興王還會怎么欺壓這個孩子呢,嗯,馬上修書一封給興王,免得另生枝節(jié)。
打定主意的莫學正,也無心再與張信談話了,交待他明天一定要認真聽課,有什么問題的誠心向費學士請教,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沒有什么可恥的,然后張信就知機的走人了。
張信告退后,莫學正馬上就以張信的名義修書給興王,就說自己生病了,身體稍恙,不能隨意走動,所以會在學院養(yǎng)病,因為這病很麻煩,所以時間要長些,請興王不用擔心,再三表示歉意,希望盡快病愈,再回王府云云。
檢查無誤,莫學正封好信口,第二天一早就派人送到興王府,莫學正認為,既然興王這般對待張信,那說明在興王心中張信的價值已經(jīng)是很輕的,回不回興王府也不要緊,最大的可能就是隨便派人回封信,然后就置之不理了。
可惜莫學正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現(xiàn)在擺在興王面前的有兩封信,而內(nèi)容卻相反,一封就是莫學正派人送來的,另一封是興王密探的,看了兩封同一地方發(fā)來,內(nèi)容卻大不相同的信,陸松一臉怒氣道:“張信盡敢欺瞞王爺,真是好膽?!?p> 而興王也感到很奇怪,按密探的說法,張信今天一早明明在聽費宏的講學,怎么這信上說他已經(jīng)患有重病呢,而且前天見他的時候明明是朝氣蓬勃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準備生病的模樣啊,興王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探子。
難道說張信真是在欺騙本王?興王若有所思,把張信的那信拿起來仔細查看,頓時嘴角露出了笑意,原來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撒謊,看來對這個弟子很是關愛啊。
“卑職馬上派人把張信帶回來,任憑王爺發(fā)落?!标懰烧埵镜?。
“哈哈,不必了,這信不是張信寫的。”興王輕輕擺手,笑道:“寫信的人怕是沒有想到,本王可是天天在看張信的文章,對他的字跡早就熟悉透頂,不然肯定會上他的當了?!?p> “那不是張信,又是何人,居然敢欺瞞于王爺?!标懰梢苫髥柕溃骸白尡奥毺讲榍宄?,免得其中有什么隱情對王爺不利?!?p> “不用,這是州學莫學正的筆跡,與他相交多年,本王對他的字跡了如指撐,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不對,想了下才發(fā)現(xiàn)是他寫的?!迸d王有些疑惑,喃喃自語:“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寫這封信呢,難道是張信請他寫的?!?p> .........................
這周后面的幾天都只有一更了,原因有一:這幾天有點私事要處理,二:下周有個比較重要的推薦,所以多存些稿。不好意思,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