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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劍

青城(26)

晚晴劍 謝絕假言 1948 2012-03-29 11:43:47

   ?。牐牬稳?,粱老漢家院子。

 ?。牐犚挂呀?jīng)很深了,晚風(fēng)已頗有幾分涼意。在門口長凳上枯坐了兩個時辰的粱老漢長嘆一聲,正要回屋休息,忽然他猛吃一驚,差點連手里的茶碗都掉下地去。原來他突然看見一條黑影站在籬笆外的樹影里正靜靜地注視著他!

 ?。牐牎笆钦l?”那人不答,“嗆”地一聲,拔出了背上的長劍。

  粱老漢吃了一驚,隨即猛然醒悟似地,戰(zhàn)栗著問道:“你……你是羅姑娘?”那人不答,也不過來,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傲_姑娘,你……你別殺我!我……從沒跟人說過我看見過你!”由于驚嚇過度,他再也支持不住,兩腿一軟,便要倒地。那人忽然閃電般從樹影里掠出來,扶住了他,道:“別害怕,我是文高明!”粱老漢一驚,頓時明白自己上了對方的當(dāng),被詐出了心里的秘密。文高明扶他坐下,心道:“果然是她!”

  “你一定聽說池觀主死去的事了吧?”

 ?。牐牎奥牎f了,是昨天深夜死的?”

 ?。牐牎笆茄剑潜蝗藲⑺涝谇С咛哆叺模疫€是從正面攻擊致死的!”

  “正面殺死的?是唐珍吧?她……她能從正面殺死池觀主?”粱老漢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牐牎安皇翘普?。而是另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也許是我們完全不知道來歷的女人,也許就是羅婭!”

 ?。牐牎傲_婭?她……她的武功不是青城派里最差的么?她怎么可能從正面殺死池觀主?”

  “是不是她,還不能肯定。不過,有一點已經(jīng)肯定:她是一個善于偽裝的女人,所以她也顯得特別可怕!”嘆息一聲,接道:“當(dāng)然,憑真實本事,這個兇手未必有能力從正面攻擊并只出一劍就把我舅舅殺死。但是如果是埋伏在水底的話,那就不奇怪了?!?p> ?。牐牎澳闶钦f兇手是躲在水底下的?!”

 ?。牐牎笆茄?,兇手的水性非常好,肯定在水下潛伏了不短時間,所以我舅舅沒有發(fā)現(xiàn)。何況又是黑夜,就是他注意看水面,也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再說水邊躺著他兒子的尸體,他的心神不可能不受到影響。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兇手用的是一口十分鋒利的長劍,那劍雖然比紙還薄,但非常可怕!舅舅聽到水里有動靜時,已經(jīng)遲了,他想揮掌拍開攻向自己的利器,結(jié)果不但沒能拍開,自己的右掌反而被削飛出去!”

 ?。牐犃焕蠞h倒抽口涼氣,問道:“那你怎么肯定不是唐珍,而是……羅婭或者另一個女子?”

  “因為在我舅娘被害現(xiàn)場,我們發(fā)現(xiàn)了殺害她的那個兇手的腳印。我覺得唐珍嫌疑最重,所以首先叫人去她屋里找來一雙舊布鞋來比對,結(jié)果完全吻合!因此證實了殺害我舅娘的兇手是唐珍。而在舅舅遇害現(xiàn)場,水邊的鵝卵石有很大一片兇手躍出水面時帶起的水漬,其中一個光滑的圓石上還印著一個兇手留下的赤腳腳印,而那個腳印的大小一看就和唐珍不相符。因為是濕腳印上的水漬印,所以很快就消隱了,無法進(jìn)行比對,只知道兇手是一個女人。”

 ?。牐犃硪粋€理由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昨晚,他又翻看池生遺留下來的那本冊子時,看到里面有一頁寫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身子很美,看樣子有二十五歲左右。她是誰?從哪兒來的?她想從千尺潭水下找到什么?而下面落的時間卻是池生遇害的前兩天。

 ?。牐犃焕蠞h道:“這樣說來,現(xiàn)在只知道唐珍是兇手,另外一個還不能肯定是誰?”

 ?。牐牎傲_婭肯定也參與了這一系列恐怖兇殺事件!只是不清楚她和殺害我舅舅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p> ?。牐牎澳悄銈兛梢灾苯颖扑淮剑 ?p> ?。牐犖母呙鲊@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落不明?!?p>  粱老漢無奈搖頭。沉默了一陣,文高明才問道:“你剛才為何要把我當(dāng)做羅姑娘?難道那個送來女嬰的人就是她?”見粱老漢欲言又遲,他拍了拍他肩頭,溫言鼓勵:“說出來吧: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要讓噩夢繼續(xù)下去!”

 ?。牐犃焕蠞h猶豫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當(dāng)時我確實看見她了!不過我也不是開始就發(fā)現(xiàn)她的,是把那女娃娃抱到山上,回來后在院子里燒紙條的時候才看到她的!”他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黑暗,神思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牐牎拔铱匆娝阍诹肿永?,正在偷看我們燒紙條。又瘦又小,身上臟兮兮的,象個小叫花子!我以為她背后肯定還有一個大人,不然她那個十歲大的小女娃娃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假裝沒看到,燒完紙條就回了屋子。過了半年,我突然看到她成了青城派的弟子后,我就總感覺要出啥子事情。哎!想不到過了十七年后,才……”

 ?。牐爟扇艘粫r都陷入沉思,好半天后,文高明才又問道:“你當(dāng)時看見她時,估計她是從哪兒來的?真的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哪兒的人?”

  粱老漢遲疑了半晌,才不確定地道:“好象是從貴州那邊來的?看服色有點象是貴州那邊的人?”

 ?。牐牎芭?,那就對了!”文高明有些興奮地說道。

 ?。牐犃焕蠞h吃了一驚,“未必我沒猜錯?真的是從貴州那邊來的?”

  文高明掩飾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彼?dāng)然不必跟粱老漢談?wù)撃羌植赖难抟\,但是他在幾天以前,就已經(jīng)悄悄帶著那件染滿黑血的小棉襖到鎮(zhèn)上去問過幾個老裁縫和布店老板,他們從布料和款式的一些細(xì)節(jié)上分析起來,認(rèn)為這件血棉襖可能來自貴州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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