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旁觀戰(zhàn)的黃扯,此時竟然叫出一聲好了,明明是馬錚落了下風,可在黃扯看來,卻像是馬錚打了多耶沙一掌似的。
普羅雙眉緊鎖,而站在他身邊的圣女艾米麗則一直在口中吶吶道:
“殺了那個畜生,殺了那個畜生!”
“算你命好!”
拍出一掌后,多耶沙臉上并無喜色,反而有那么一絲愣神,隨后他才反應過來,為何一巴掌沒能拍死馬錚。
“再來!”
馬錚兩眼一鼓,抬手抹去嘴邊血跡。
多耶沙即便下落兩個境界,殺傷力仍舊是驚人的。
馬錚在第一次中掌吐血后,接著又挨上七八掌,其中一掌拍在他臉上,怕是連鼻梁都給拍斷,鼻血湯湯而下,看上去甚為可怖。
單頓和普羅的幾個手下已經將這院子里所有甲兵解決,也不知是否因為多耶沙這個地方過于偏僻,還是他平時積威太重,以至于都沒別人來過問這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故而將那些甲士殺光之后,就再沒人來打擾多耶沙和馬錚的單挑。
只不過馬錚好像已經快要輸了,他滿身是血,形容不堪,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嘭!”
多耶沙又是一掌掃在馬錚左臂,這次馬錚卻只是身影一晃,心中忍不住奇道:“怎地力量變弱了?”
雖說馬錚不明其中緣由,但卻不會影響到他戰(zhàn)斗的欲望,對于他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將來怕是很難再碰上。
越級戰(zhàn)斗若是能夠不死,往往能夠體悟許多,在將來道路上走的更快。黃扯也是因為種種原因,才會給馬錚制造這樣一次機會,能不能好好珍惜,就看馬錚自己了。
表面上馬錚的確很凄慘,但其實大多都是皮外傷,以馬家驚魂心法青木屬性,非但不會給馬錚造成難以痊愈的傷害,更是連消耗都不算太多,反倒是多耶沙,在失去后宮那些男嬪妃后,急怒攻心之下難以回氣留勁,戰(zhàn)斗到此時卻已經是強弩之末,未知能堅持多久了。
多耶沙只是使喚一雙肉掌,跟馬錚長棍硬碰,氣息健旺時不知覺,等到氣機衰退時,缺點就逐漸明顯,每一次格擋拍打,都會對多耶沙那雙手掌造成一定傷害,別看每次損害細微,可積累起來效果就不容小覷了。
兩人再過十來招,馬錚所表現(xiàn)出來的韌性不僅讓多耶沙皺眉,就連普羅和黃扯等在一旁觀戰(zhàn)之人也是連連點頭。
“這小子境界雖然不高,但何以氣機如此強韌?”普羅開口問身邊黃扯,黃扯隨意笑道:“你以為馬家絕學驚魂心法是路邊上的大白菜?這些高深武學可不是你們那些蠻荒之地可以出產的?!?p> 其實這倒是黃扯理解錯誤,馬錚身體里的韌性并非來自驚魂心法,而是來自已經小成的《易筋經》。
“哦?可是我怎么就沒聽說過,如今天水馬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普羅,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你要真是覺得馬家沒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如就去找馬德途試試,你們要是捉對兒廝殺,我下白銀十萬兩賭馬德途贏,你敢不敢賠?”
這話從黃扯口中說出,怕是有些不符合他身份,普羅擰著眉頭道:“馬德途也能算是個人物?”
“他要不算人物,那你算根毛??!”黃扯鼻孔朝天,甚是不屑。
“快看,那小子要占上風了!”
來自單頓的驚呼,打斷黃扯與普羅的扯淡,兩人齊齊轉頭望去,正好看見馬錚一棍子,狠狠掃在多耶沙右腿之上,將其身形打歪,踉蹌橫跨,面上變色。
“好!”
黃扯狠狠一拍掌,道:
“這招橫掃千軍總算有點意思,馬德途教的吧?”
黃扯說話,馬錚不是聽不到,卻是沒氣力去回應,他此時比多耶沙也好不到那里去,氣息難勻、眼冒金星,如果不是驚魂氣在經脈中循行往返,青木之性不斷滋潤,馬錚怕是早已經躺下了。
不過相比之下,多耶沙更糟。
剛剛雖然只是一棍,但卻是多耶沙整體實力大幅度下降的表現(xiàn),否則以他境界,又豈會被掃中?一棍之傷不重,卻代表著馬錚從下風轉為攻勢,多耶沙敗亡也就是時間而已。
“這下你滿意了?”
普羅此人看似溫文儒雅,但其實心性并非如一,當他看見馬錚少年輕輕就能將多耶沙斬殺,借多耶沙人頭揚名,難免有些羨慕嫉妒,畢竟他出身與黃扯這些年少成名極為不同,最是見不得人間少年得意。
故而言語間,普羅帶上一種嘲諷,好像是在說黃扯替馬錚作弊,很無恥。
黃扯是何等聰明之人,兩眼一瞥鼻孔朝天冷哼,“怎么著,你還不服了?”
“服!哦,多耶沙又挨了一棍,你那個小朋友應該是贏定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樹的影兒,人的名兒,普羅不敢跟黃扯翻臉,只能將話題扯開。
“不走?!?p> “不走?”
普羅臉上變色,單頓也是變得急躁無比,這里可是荷姆城,那小子馬錚先殺藍黎波在前,接著又要殺多耶沙于后,真當人家老子難多陀是不開殺戒的菩薩不成?
再等下去指不定就會被荷姆城里數(shù)千兵馬給包餃子,到時候恐怕除了黃扯,在場之人誰都走不掉。
“當然不能走?!秉S扯一臉理所當然,“你可是要殺難多陀的英雄,怎么能走?”
“我?”普羅指著自己鼻頭,滿臉不敢相信。
要說他是都密傳奇,還能勉強接受,可他成名也就這幾年時間,跟難多陀這些老一輩還比不得,哪怕難多陀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手,但普羅相信難多陀只會老而彌堅,還不到走下坡路的時候。
所以要殺難多陀的人,絕不是他普羅,而只有那黃扯!
大漢帝國與周邊大小勢力幾乎都處于一種虛假的和平之中,誰都知道大漢野心絕不僅于此,這些年蟄伏只是因為還沒能完全消化收入囊中那些土地。
龐大的帝國就像是一條貪婪的巨龍,每次狼吞虎咽后都需要一段時間休息,等到重感饑餓時,又會對周圍張開血盆大口。
偏偏大漢帝國又講大意,若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借口,大漢帝國絕不會輕易動兵戈,譬如說動用高手來刺殺大月氏一個城主,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對于大漢帝國,大漢皇帝陛下的名聲,那都是有極大損害的。
所以剛剛黃扯話語雖然簡單,但其中卻包含著讓普羅不寒而栗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