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玉刀法其實并不復(fù)雜。
攏共十二路刀法,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馬召從頭到尾也就是一炷香不到,就演示完畢。
臉不紅氣不喘的馬召收刀之后,卻是半點沒有找韋華指點的意思,而是老老實實的轉(zhuǎn)到馬錚后,一聲不吭就蹲下去,兩眼耷拉,竟然是閉目養(yǎng)神了。
“你瞅瞅,你瞅瞅,他要真是我徒弟,可不是要氣死老子?”韋華瞪著兩眼,卻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而已經(jīng)了解到事情經(jīng)過的善于,卻是掩飾不住的驚容,問馬錚道:“這大傻原來還是個大智若愚?。康蹲V我也見過,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在三天時間使的如此順暢?!?p> “單叔啊,馬召傻不傻咱們不急著討論,還是先請韋長老指點一二吧,不然我心中沒底啊?!?p> “你心中沒底?”
單譽畢竟不清楚韋華是將刀譜給的誰,可韋華心中雪亮,一聽馬錚這話,嘴巴就合不攏了,指著馬錚半晌才道:“難道說......”
“嘿,我們少爺教的。”
馬召在后面甕聲甕氣,卻坐實了韋華的猜測。
“原來你小子才是深藏不漏!”
這下韋華也是忍不住了,盯著馬錚,竟然在馬錚身邊兜起了圈子。
“指點說不上,刀法我也沒有練過,單譽你說,剛剛你要上去,有幾成把握?”
看著馬錚那張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的笑臉,韋華突然換了個話題。
“我上去,想勝也要二十招之后吧,就不知道傻子的氣息夠不夠綿長......”
單譽說是能勝,可馬錚已經(jīng)興奮的狠狠踹了馬召一腳,“聽到?jīng)]有,單叔可是先天高手,你丫能夠在先天高手手中走出二十招了,起碼算是一流了吧!”
可惜馬召雙手捂著腦袋,馬錚踹他一腳他也不動,轉(zhuǎn)眼才抬頭起來盯著韋華道:“那家伙和他,誰厲害?”
“厄~”韋華倒是沒想到,如此情形之下,馬召竟然還對柏飛翔念念不忘。其實站在韋華所處角度來看,馬家跟李家之間的矛盾并非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
既然馬錚如今都活蹦亂跳了,柏飛翔只是別人手中的槍,馬召是不該去斤斤計較的,說難聽點,馬召若是執(zhí)意要去找柏飛翔麻煩,那才真是叫做不顧大局了。
不管是馬召也好,還是他韋華也罷,說到底都只是馬家這輛戰(zhàn)車上的一份子,不應(yīng)該因為自己私人的恩怨,而影響到戰(zhàn)車的運轉(zhuǎn)。
“單長老功夫應(yīng)該是在柏飛翔之上,不過......”
說到此處韋華不便再說,單譽倒是有自知之明,站出來苦笑道:“可是我的實戰(zhàn)能力跟柏飛翔那種天天動手的人,肯定是有差距的,說起來也是這些年馬家太過平靜了,我們這些長老空有一身先天境界的功夫,其實跟人動手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身為馬家長老,他們?nèi)羰窍胍毼洌匀荒苷业饺宋拐?,可練?xí)畢竟不是拼命,武功這一道并沒有偷懶之途。
即便就是馬錚,因為穿越導(dǎo)致出現(xiàn)了一些能力,但馬召之所以能夠在三天時間內(nèi)將《剝玉刀法》練會,可不是只是靠馬錚教。
每天練習(xí)八個時辰,除非是馬召這種非人類的身體和馬錚不需要睡眠的特性,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一個奇跡。
“也就是說,我照樣打不過他咯?”
“是!”
此時韋華倒是很誠懇的點頭,道:“其實我將刀譜贈你,一方面是希望能夠為我那朋友找到一個傳人,另外一個也是希望能夠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好讓你不要盲目去送死?!?p> 站在一旁的馬錚,聽著韋華這般說,心中卻是清醒的很。
不讓馬召送死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怕是不想跟李家再起糾紛,尤其是在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上。
看著韋華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馬錚也不會想去說破,只是轉(zhuǎn)身低聲安慰馬召幾句。
然后他就被單譽拖到一邊。
“小馬駒兒,你用了多長時間將《剝玉刀法》融會貫通的?”
“厄,我要說一個晚上,單叔你信不信?”
“我......”
聽到馬錚這個回答,單譽感覺自己一輩子練功都練到狗身上了。
愣的片刻,單譽這才搖頭苦笑道:“看來還真有武學(xué)天才之說。堡主說你奇經(jīng)八脈都快要通了,我還不信,別人說你只練了半年,我也不信,今日我倒是信了,小子,我想收個徒弟啊?!?p> “當(dāng)你的徒弟?”
單譽這么說,馬錚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老頭子不會發(fā)燒了?
身為馬家子弟,就已經(jīng)不可能再學(xué)旁的武功,況且他還是馬道銘的干兒子,從某種意義上了,他甚至具備了繼承馬家家業(yè)的身份,當(dāng)然肯定是順位第多少多少名之后。
“誤會了,我是說他?!?p> 單譽一看馬錚表情,就知道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他當(dāng)然知道收馬錚不可能,但馬召能夠在三天之內(nèi)將刀法學(xué)全,這份能耐也不是罕見的。
理解武功需要的是悟性,能夠?qū)W會那就是人身體的記憶能力。
馬召從身體素質(zhì)來說,那是生而先天,三叔早就說過,這種人百萬中無一,甚至比那種生而經(jīng)脈貫通的武道天才都要罕見。
看單譽如此重視馬召,馬錚只得淡淡一笑,“那你就要問他自己愿不愿意了?!?p> “喂,我說姓單的,你能不能要點臉啊?怎么,專門跑來跟我搶徒弟不成?”
馬錚一聽韋華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忍不住將額頭輕輕一拍,道:“看吧,出事了。”
“誰是你徒弟了?馬召,你說,他是你師傅?”
既然馬錚表示他不發(fā)表意見,單譽當(dāng)即就將重心轉(zhuǎn)移到馬召身上。剝玉刀法雖然出自韋華之手,但那卻不是韋華的武功,所以馬召當(dāng)然不算是韋華的徒弟。
“徒兒乖,你現(xiàn)在點個頭,氣死這不要臉的老家伙!”
韋華是滿心滿意以為,馬召是會承認(rèn)他這個師傅的。
如今馬召身份只是馬家一個仆傭,可一旦拜韋華為師,那身份自然水漲船高,況且韋華也認(rèn)定,用不了多久馬召就能在馬家出人頭地,到時候師徒兩人皆是馬家長老,豈不是更加威風(fēng)?
“誰不要臉了?馬召,你可不要相信他,那刀法又不是他的,慷他人之慨算什么?你要當(dāng)我徒弟,我就把畢生武學(xué)都傳授給你,絕不私藏!”
單譽也是吹胡子瞪眼,別看他平常脾性不好,可在關(guān)鍵時刻,先天高手自然有先天高手的傲氣。
兩個長老爭論不休,馬召也終于緩緩站起來,兩眼左右看看,隨后說出一句話來,卻是讓兩個馬家的長老,一同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