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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風(fēng)月

第二十六章 這一夜,不平靜

宦海風(fēng)月 斷刃天涯 3060 2010-07-11 15:19:54

  崔夫子不諳官場心理,站在圣人教化的高度,堂而皇之的點(diǎn)評了一番孟覺曉。原本以為同樣是讀書人出身的高縣令,同樣也會講究內(nèi)圣外王的那一套,想必會引起共鳴。哪曉得人一旦做了官,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屁股下面的位置。十年寒窗苦,為的不就是一條出仕之路,呃?好不容易官位子坐上了,你讓他因為你的一句話冒著得罪上司的風(fēng)險,那還能給你好臉色?也就是高縣令還講究一點(diǎn)涵養(yǎng),再說崔夫子是上門送禮的,不然能給打出去。

  孟大柱給揍了一頓狠的,逃回家去跟老爹一頓哭鬧。孟家富也是橫慣的人,兒子讓村里人打了,這還得了?原本打算立刻到族長那里去告狀,想想自己兒子平時的劣跡,族內(nèi)人對孟大柱頗為不滿者甚眾,孟家富擔(dān)心族長未必能把孟覺曉如何?頂多是賠點(diǎn)醫(yī)藥費(fèi)什么的息事寧人罷了。

  孟家福倒是聽說孟覺曉在縣城賺了點(diǎn)錢的,心道不如趁這個機(jī)會,狠狠的敲詐一筆。孟家富看上孟覺曉家河邊的十畝良田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宗族的力量治不了,就只能走官面。仗著認(rèn)識衙門的人,孟家富安慰兒子道:“別哭了,明日我便到縣城去,請差人來拿他?!?p>  “對!狠狠治他的罪!還有,他身邊那個丫鬟長的真漂亮,得想法子給我弄來。”傷還沒有好呢,孟大柱的色心倒是冒頭了。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吃罷晚飯孟覺曉難得陪著母親說話,珠兒在邊上乖巧的伺候著。由于雙兒親事的風(fēng)波,孟尤氏越看珠兒越覺得順眼,尤其是對珠兒的大屁股特滿意,按照傳統(tǒng)的觀點(diǎn)好生養(yǎng),孟家就孟覺曉一根讀秒,需要他來開枝散葉。古人可沒有什么太早做男女之事會影響身體的說法,過了年就十七歲的孟覺曉已經(jīng)有當(dāng)?shù)馁Y格了。這年月,十六歲都有當(dāng)?shù)摹?p>  這一夜,不平靜!

  上了藥酒的孟大柱,正在被窩里憧憬著明天拿下孟覺曉,如何狠狠的羞辱之蹂躪之。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囊魂嚰贝俚那瞄T聲響起,家里長工批件外套起來開門,剛拉開門閂,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只聽見有人大喝一聲:“莫要走了孟大柱!”

  一干如狼似虎的衙役沖進(jìn)門來,縣尉公子曹毅在門口騎著馬督陣。之前得了曹毅的話,這一次行動的好處大家分了過年,孟家富家油水挺足的,衙役們自然是干勁十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孟家富出來咋咋呼呼的,迎面一個衙役抬起一腳踹翻在地,并踩上一只腳道:“孟家富橫行鄉(xiāng)里縱子為惡,一同拿下問罪?!?p>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還在被窩里的孟大柱,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拖到院子里。身上穿著單衣,孟大柱凍的哆哆嗦嗦的,看見老爹也被綁在地上,嘴里還塞了快破布,頓時兩眼發(fā)直慌了手腳。

  門口曹毅冷笑著走進(jìn)來,看看地上癱著的一對父子,伸手摘掉孟家富嘴里的破布,冷笑道:“孟家富?”孟家富使勁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害怕的要死。

  “冤枉啊~!小爺!小的是孟家莊的里正,是一等一的良民啊?!泵霞腋灰魂嚱泻?,他到現(xiàn)在還以為拿錯人了。

  “拿的就是你沒父子,帶回去!”曹毅把破布團(tuán)又塞了回去,衙役們架起人就往外拖。屋子里孟家富的婆娘披頭散發(fā)的號哭著追出來,抓住曹毅的手哭天抹淚的喊:“官老爺啊,您拿錯人了,我們一家都是好人啊?!币话验W亮的鋼刀架在脖子上,婆娘頓時啞巴了。

  “再要聒噪,一刀結(jié)果了你?!辈芤阕旖菐е湫?,嚇住孟家婆娘的潑賴,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嗖嗖冷風(fēng)之中,孟家婆娘待到人都走遠(yuǎn)了,一屁股坐地上大聲號哭。

  “這可怎么辦啊?天啊!”

  村子里的人被驚動了,族長孟德高帶人出現(xiàn)時,曹毅他們早走遠(yuǎn)了。

  “族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孟家婆娘找到了傾訴的對象,抱著孟德高的小腿一陣哭爹喊娘。

  平日里早就看孟家富不順眼的族長大人,此刻內(nèi)心有一種莫名的快意。不過,既然是一個宗族的,出了事情族長不有所作為,日后也難以服眾。

  耐著性子了解了情況,聽罷孟家婆娘哭哭啼啼的解釋,孟德高眉頭皺了起來。居然是被衙門的人拿去了,這下麻煩大了。

  孟家富平日里與衙門的人素有來往,今天被衙門的人拿去,自然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

  “家福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孟德高小心的問了一句,孟家婆娘稀里糊涂的說道:“沒有聽說啊,最近也沒啥異常?!?p>  “趕緊收拾收拾,帶足錢物,明天起早跟老夫到縣衙去打探消息?!?p>  孟家莊這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并沒有驚動到昏天黑地的孟覺曉。清晨孟覺曉猶自沉睡時,珠兒卻要早早的起來。這年月沒有走正常程序就從姑娘變成大嫂的女人,社會地位低下。本來就是下人身份的珠兒也非常有覺悟,不敢因為陪了主人睡覺,就覺得地位提高了多少。說到底,珠兒現(xiàn)在連妾都不是,妾是她下一步努力的目標(biāo)。說起來很無奈,但是對于一個要通過自身努力來改變命運(yùn)的下女,付出的自然要比別人多的多。

  莊大栓在打掃院子的時候,妝扮整齊的珠兒出現(xiàn)在院子里,朝老實(shí)人莊大栓笑了笑道:“莊大叔早!主母這時候起來么?”不知道孟尤氏的生活習(xí)慣,猶自渾身酸疼的珠兒,還不敢賴床,得早早起來等著伺候。

  同樣一早就起來忙活的莊大嫂,從廚房里露出頭來笑道:“珠兒起來了,夫人這個時候應(yīng)該起來了?!?p>  西廂房里這時傳來孟尤氏的聲音:“回去歇著吧,照顧好曉兒就成,我這不用伺候?!?p>  雖然只是聽見聲音,但是珠兒不敢怠慢,遙遙道福:“謝主母!婢子沒事?!?p>  兩人的潛臺詞是,一個說“你累了一晚上?!绷硪粋€說“我還能堅持!”

  總之珠兒表現(xiàn)的非常懂規(guī)矩,書香門第出身的孟尤氏,心里對她倒是越發(fā)的喜歡了。當(dāng)然,看意思昨天夜里孟覺曉也挺喜歡的。

  珠兒并沒有回床上歇著,找了塊抹布自己找活干。這叫眼睛里有活,當(dāng)年在張家早練出來的成熟。孟尤氏讓你回去休息你就回去,誰知道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習(xí)慣了看主人臉色吃飯的珠兒,即便是成為了孟覺曉的枕邊人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明媒正娶的媳婦也要多年熬成婆呢,何況是個通房丫鬟。

  孟覺曉是被莊小六吵醒的,昨天上半夜就沒怎么消停。前世的孟覺曉在男女方面的經(jīng)驗,僅限于與學(xué)姐半年的同居生涯。上班之后收入有限,想出去鬼混又沒有多少余錢。好比一個饑渴的人,面對好吃好喝的,當(dāng)然要吃喝個夠。

  “少爺!少爺!好事啊好事!”莊小六愣頭愣腦的闖進(jìn)來,還在床上依舊是光溜溜的孟覺曉,被吵醒后惱火的抓起枕頭砸將過去。

  “殺才,擾人清夢!”

  珠兒及時的出現(xiàn),笑吟吟的對莊小六道:“小六,麻煩出去等一會,我伺候少爺起來。”

  看見珠兒臉上有點(diǎn)憔悴,孟覺曉多少有點(diǎn)心疼,穿衣服時笑問:“起這么早做啥?昨天怪辛苦的?!?p>  真的把事情做下了,珠兒在孟覺曉面前倒也坦然了,見他關(guān)心自己,心中一陣暖意,淡淡的笑道:“沒事,奴家習(xí)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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