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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戀人

三十七

星光戀人 流浪的白云 4361 2021-06-21 08:28:04

  得知關(guān)家慧的案子已經(jīng)正式移交法院,擇日開庭的消息,桑雨心像瘋了一樣,請假,沖出幼兒園,關(guān)家慧!等我!

  她毫不猶豫地去丹桂園找徐園長。

  徐園長不在,簡晨風(fēng)也不在,他們出去度假了,只有保姆在。

  “麻煩告訴我,他們?nèi)ツ睦锒燃倭???p>  “海邊的私人別墅?!?p>  “具體位置在哪里?”

  “不清楚。”

  桑雨心打電話給簡晨風(fēng),電話通了,無人接聽,她打給張子安,電話無法接通,他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她深呼吸一下,勸自己冷靜一點,她想到了丁秘書。

  “告訴我,簡晨風(fēng)的私人度假別墅在哪里?”

  “桑老師,我不知道?!?p>  “你知道,快告訴我。”

  “我。。。。。?!?p>  “我媽變成這樣,你爸開心嗎?”

  “星光花園,H3。”丁秘書脫口而出。

  桑雨心坐在出租車上,兩眼空洞無比的望著外面,天空上的烏云正在放肆聚集。

  “臺風(fēng)要來了。”司機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動身體?!澳愦_定要去海邊嗎?”

  “對。”桑雨心無畏地回答。

  “臺風(fēng)天在海邊度假,蠻刺激的。”

  她才不管刺不刺激,她現(xiàn)在要做的事,臺風(fēng),龍卷風(fēng),落冰雹,下刀子也阻止不了。

  簡晨風(fēng)看看手機,他的目光停留在桑雨心的號碼上面,深情的,無所顧忌的停留,這像是一個有趣的游戲,他承認(rèn)他沉迷其中,也不打算抽離。

  他放下手機,走到落地窗前,外面風(fēng)很大,他看見桑雨心遠(yuǎn)遠(yuǎn)的正朝這邊跑過來,他趕快拉上窗簾。

  他像個做了惡作劇的孩子,興奮地躲在窗簾后面,之前,他拒聽了她的來電,這個游戲真的很有趣,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臉上的兩個酒窩,讓他看起來像個天真的孩子。

  內(nèi)心卻無比的,猖狂。

  桑雨心站在門外,焦急張望,落地門窗被窗簾遮得嚴(yán)實,她根本看不清屋里有沒有人,風(fēng)很大,吹得她的頭發(fā)在腦袋上瘋狂的作妖。

  她不會放棄,一走了之,她咬著牙堅持要走這條路,雖然通往這條路的門被簡晨風(fēng)關(guān)上了,但她會等,等他打開這扇門。

  暴雨驟降,雨勢大得駭人,一時間,狂風(fēng)暴雨像只囂張的大怪獸,擺出要把大地給吞沒掉的氣勢,而她只能像受到驚嚇的小鳥,縮在屋檐下,她雙手緊緊抓住門把手,硬著頭皮接受臺風(fēng)雨的洗禮。

  “讓她進來吧!”徐園長不忍心讓桑雨心在外面受這般折磨。

  “痛得深才會愛得深?!焙喅匡L(fēng)激動得眼眶濕潤,他真的很喜歡這個游戲,他覺得他是這個游戲的主導(dǎo)者。

  “要是我早知道你會喜歡上桑老師,我才不會安排她和子安相親?!毙靾@長望著外面與臺風(fēng)雨苦苦戰(zhàn)斗的桑雨心,嘆息一聲。

  “媽,我愛她,我要娶她。”簡晨風(fēng)看著外面說。

  “子安怎么辦?”

  “不用擔(dān)心,我們要相信桑老師,她既然來了,我們就要成全她?!?p>  桑雨心連眼淚都不會流了,關(guān)家慧,等我!還差一步,只差一步了,她仿佛看見勝利正在向她招手。

  她笑著往前走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她發(fā)燒一整晚,簡晨風(fēng)守著她一整晚。

  她說胡話,難受地咳嗽,難受地緊閉著雙眼,掉入惡夢的循環(huán)。

  醒來時,徐園長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傻孩子。”

  桑雨心虛弱的坐起來,視線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簡晨風(fēng),他并不看她,刻意躲避她的視線。

  “我睡了多久?”

  “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半?!焙喅匡L(fēng)提醒她。

  不能再等了,哪怕跪下求他,她掙扎著想要下床,被徐園長阻止。

  “你需要休息?!毙靾@長說。

  “我不可以再休息。”桑雨心流著淚說,她不能拿關(guān)家慧作賭注。

  “媽,讓我跟她談?wù)劇!焙喅匡L(fēng)對徐園長說。

  徐園長出去后,簡晨風(fēng)走到她床前,愛與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來到了他面前,他伸手就能抓住她。

  她還有逃跑的力氣嗎?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在心里得意著。

  “幫我!救我媽出來?!鄙S晷募鼻械貙λf。

  “怎么幫?”

  “借我三千萬,讓他們撤訴。”

  “好,你嫁給我?!焙喅匡L(fēng)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她。

  如此順利的一氣呵成,桑雨心吃驚地抬頭望著他,他們的眼神交錯,火花四濺,但不是愛的火花,是恨,是欲望,這就是她想要的機會?那個深愛著張子安的她,跳出來,憤怒地用力抽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她無動于衷,她很清醒,她堅定地認(rèn)為,這就是她想要的。

  “好,我答應(yīng)你。”她低下頭去,淚水如潮水般洶涌。

  他什么也沒說,離開房間,剩下她一個人,他慷慨地留給她獨處的空間來整理情緒,她其實不需要,來這里之前,她在腦海里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場景。

  卻沒想到,他竟然要她嫁給他,她感到震驚,也感到欣慰,她想要的機會,她終于抓住了,只要能救出關(guān)家慧,若要她馬上去死,她也會照做。

  她釋懷了,不再糾結(jié)。

  張子安,對不起!

  桑雨心還沒回去,撤訴的消息便傳到了張子安那里,他欣喜若狂地打電話給桑雨心,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子安?!鄙S晷墓√?,心如死水地朝海灘走去。

  “撤訴了,他們撤訴了,阿姨沒事了。”張子安興奮地說道。

  桑雨心踩上雨后的沙灘,一腳的濕冷。

  “我知道了?!?p>  “是嗎?等下我去幼兒園接你。”

  “不用了?!彼涞弥倍哙?。“我請假了?!?p>  “你不舒服嗎?”

  “嗯?!?p>  “你在家等我?!?p>  眼淚滑過她那冰冷的臉。

  “不等了?!闭f完,她倒在沙灘上。

  簡晨風(fēng)跑過去,抱她回屋里,她又發(fā)燒了,她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張子安的來電,無人理會。

  這一次,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高燒反反復(fù)復(fù),徐園長很害怕,堅持要送她去醫(yī)院。

  簡晨風(fēng)握著她的手。

  “不用擔(dān)心,她會沒事的?!?p>  他守在她身邊,直到她呼吸平穩(wěn),她沒事了,他放心地回自己房間休息。

  徐園長問她:“你真的要嫁給晨風(fēng)嗎?”

  她點點頭?!罢娴??!?p>  徐園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

  瘦了一圈的她,吃了一小碗粥,喝了一碗雞湯,還吃了幾片水果,吃完飯,她坐在露臺上曬太陽,她仰起頭,迎著陽光閉上眼睛,從今以后,桑雨心不再是從前那個桑雨心了。

  那個愛著張子安的桑雨心,請快點消失吧!

  新秘書在辦公室里忙得不可開交,簡晨風(fēng)說要度假就離開了,留著一堆未處理完的公務(wù),新秘書不敢馬虎對待。

  中午,他接到簡晨風(fēng)的電話。

  “讓他們撤訴,銷案。”

  “好的?!?p>  “再找媒體發(fā)個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

  “我和桑老師要結(jié)婚的消息。”

  新秘書呆若木雞。

  “什么時候?”他回過神來,問簡晨風(fēng)。

  “具體的日期還沒定?!?p>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安排?!?p>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p>  “什么事?”

  “幫我接桑老師的媽媽。”

  “好,我會安排,放心吧!”

  簡晨風(fēng)掛掉電話,對身旁的徐園長說:“結(jié)婚日期還是等雨心的媽媽出來以后再商量。”

  “應(yīng)該這樣?!毙靾@長接著說:“她也會很震驚吧!”

  “媽,你到底跟我是不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

  “子安也是我兒子?!?p>  “他是你的干兒子,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簡晨風(fēng)起身,“我去看看雨心?!?p>  徐園長望著簡晨風(fēng)的背影,說不出的別扭,張子安,桑雨心,簡晨風(fēng),她一想到這三個人,就覺得頭痛。

  簡晨風(fēng)把帶來的薄毯給桑雨心披上。“你病剛好,小心點?!?p>  “聽說我生病的時候,你一直在旁邊照顧我?”

  “你都要嫁給我了,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不是演戲嗎?如果是要演給我看,大可不必,我只在乎我媽能不能平安無事的回來?!?p>  “你不相信我是真心想娶你?”

  桑雨心笑著搖搖頭。“我是子安的女朋友,你哪來的真心?”

  “是前女友?!焙喅匡L(fēng)趕緊糾正她。

  她聽得頭皮發(fā)麻,是的,結(jié)束了,她和張子安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她想哭,張子安,這個名字明明已經(jīng)刻在她的心底,隨口就能說出來的名字,以后,只能備注成前男友,或者陌生人。

  誰會隨口說出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見她沒說話,簡晨風(fēng)對她說:“我已經(jīng)安排人接你媽媽過來?!?p>  “是么?”她驚喜地轉(zhuǎn)頭看著他?!爸x謝?!?p>  “如果你不想回市區(qū),就在這里呆著?!?p>  “好?!碧昧?,她在心里說,在這里呆一輩子吧!

  “子安那邊,要不要我去說?”

  “別傷害他?!闭f出這句話,桑雨心難過地垂下眼簾,眼淚在她的睫毛上滾動。

  多么可笑!傷害他的人不就是她自己?

  “你應(yīng)該擔(dān)心他會不會傷害我,我才是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人!記??!”簡晨風(fēng)在她耳邊溫柔的提醒她。

  她的腦袋嗡嗡作響,猛地站起身。

  “我想去海灘走走?!?p>  “我陪你?!?p>  “不用了?!?p>  她一個人在海灘上走來走去,吹著海風(fēng),心亂如麻,明天就能見到關(guān)家慧了,她應(yīng)該高興,她不停地勸自己。

  簡晨風(fēng)打電話給張子安。

  “見個面吧!”

  “好?!?p>  簡晨風(fēng)開車回市區(qū),他先到達約定的餐廳,張子安比他晚了十來分鐘,他看起來心事重重,黑眼圈明顯。

  “別喝咖啡。”簡晨風(fēng)對張子安說。

  于是,張子安點了一杯果茶,他覺得味道怪怪的。

  “最近怎么樣?”簡晨風(fēng)問張子安。

  “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睆堊影部酀鼗卮?。

  “公事還是私事?”

  “都有?!?p>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要見你?”

  “為什么?”

  簡晨風(fēng)打開手機上的新聞界面給張子安看,本地新聞那一欄的確有一條令人眼前一亮的新聞標(biāo)題:晨風(fēng)集團老板簡晨風(fēng)即將完成終身大事。

  “你要結(jié)婚了?”張子安驚訝地問。

  “對。”

  “和誰?”

  簡晨風(fēng)并不急著回答,端起咖啡杯,悠閑地喝一口,然后才語出驚人:“我和桑老師要結(jié)婚了?!?p>  張子安的反應(yīng)可想而知,如果他不是警察,他會毫不客氣的把簡晨風(fēng)按在桌上,打得他收回剛才說的鬼話。

  空氣中流淌著優(yōu)美動聽的鋼琴曲,張子安的眼睛里卻殺氣騰騰,再優(yōu)美動聽的鋼琴曲也拯救不了他那已經(jīng)升到半空中的暴躁靈魂。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和桑老師真的要結(jié)婚了。子安,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你必須要接受,因為它就是真的?!焙喅匡L(fēng)說。

  張子安捏緊了拳頭,他好像明白了,桑雨心為什么突然不見了。“她在哪里?”

  “她暫時不會回來?!?p>  “我想見她?!?p>  “子安,不要這樣?!?p>  “幫我轉(zhuǎn)告她。”說完,張子安起身離開,他走得很快,坐進車?yán)飼r,他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拿出手機。

  “雨心,你在哪里?我想見你?!倍绦虐l(fā)送出去了,除了等待,他無事可做,他焦躁不安地下車,他想抽支煙或者踢下垃圾桶。

  最后,他用力踢了幾下車胎,可憐的車胎氣憤的在行駛過程中,爆胎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打電話給左方。

  “安哥,關(guān)家慧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你會和桑老師一起去接她嗎?”

  張子安沉默了幾秒鐘,心灰意冷地回答:“不會?!?p>  “你怎么這種反應(yīng)?你的聲音至少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愉悅一點吧?”

  愉悅個大爺!他恨不得沖到大街上,像個潑婦一樣撒潑打滾,再罵它個三天三夜,口吐白沫。

  罵誰呢?罵什么呢?他沒想好。

  罵了的話,桑雨心和簡晨風(fēng)要結(jié)婚的這件事可以刪除嗎?

  “過來接我回去吧!我車子爆胎了?!?p>  “爆胎?”左方有點興奮,“為什么要我接你?桑老師呢?”

  “你來不來?”

  “馬上來。”

  半個小時后,左方開車來了,帶上張子安,送他回家。

  張子安拿出手機操作一番后,扔到一邊,桑雨心還沒有回復(fù)他。

  “你和桑老師不慶祝一下嗎?”

  張子安別過臉去。

  “她要和別人結(jié)婚了?!?p>  左方驚得踩了個急剎車,車子發(fā)出暴躁的剎車聲。

  “真的嗎?”

  “八九不離十。”

  “我去他大爺?shù)?!要我怎么幫你?”左方氣得猛拍方向盤?!案傻艉蜕@蠋熃Y(jié)婚的那個人?還是勸桑老師?”

  張子安沒有作聲。

  左方不敢再說話,慢慢冷靜。

  過了一會兒,張子安開口問左方:“選擇,只有這個或者那個嗎?

  “有時候會有第三,第四個選項?!?p>  “誰規(guī)定的?”

  “出題的老師?!?p>  張子安揮下手。

  “送我回家吧!”

  “好的?!弊蠓街匦掳l(fā)動車子,邊開車邊觀察張子安,他悶悶的看著外面,還是那么帥氣??!趁人之危?她勸自己善良。

  但是在愛情面前,善良的人是不是比較容易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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