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到中秋第十一章失利

　　　　第二部月到中秋第十一章失利

　　汪華到貿(mào)易局工作的時候，她的工作暫由糖鴻代管。從貿(mào)易局回公司第一天上班。辦公室整個變了樣，她有些激動地問：“怎么回事？”曲靜和唐鴻的辦公桌并排放在進門的當(dāng)頭，她的辦公桌放在辦公室西邊靠窗的位置上，距她們的桌子足有一米多寬，她的桌子明顯地比她們倆的寬，桌子上擺著唐鴻交給她的財會專用章和法人圖章。辦公室之前放的兩個傳票柜子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排分離式鐵皮文件柜，緊挨她辦公桌一小塊空地上放了一個純凈水電熱器。辦公室一下擠了三個人，顯得稍微有些擁擠……“公司又成立了一個紀(jì)檢辦公室，所以就把我們合到一起了?！碧气櫤喍痰卣f完指著汪華辦公桌上的東西說，齊了就給我簽字。她是想辦交接手續(xù)。汪華一樣一樣地仔細地核對，核對了足足半小時才簽了字。唐鴻拿著交接手續(xù)問“辦公室這樣布置還可以吧。所有的傳票都放在文件柜里了，而且歸了檔，每個柜子上都寫了日期，你查帳的時候只要看貼在柜子上的目錄就可以了。”“哦。”汪華不置可否地應(yīng)了聲就開始著手她自己的工作了。

　　“汪科長，第三節(jié)柜子里放了茶葉，你要喝嗎？”曲靜討好地問?！巴羧A埋著頭說：“不喝?！逼鋵嵧羧A也沒什么事，她不過是把過去一個月的帳拿來翻翻。會計工作都是這樣，除了10月，7月，1月，4月的月初其它時間的月初基本上沒事，因為沒有發(fā)生業(yè)務(wù)，自然沒帳可做。曲靜和唐鴻因為沒什么事，各自泡了杯茶開始在那里談天說地，熱鬧非凡?！疤平?，聽說商城來了一批羽絨服，很好看的。走，我想買一件?！彼齻儌z說走就走……“喂，上班時間，不準(zhǔn)亂竄。”汪華依然埋著頭，聲音嚴(yán)厲地說。

　　“莫明其妙，變態(tài)！”曲靜小聲說。唐鴻沒出聲，對于看衣服她是可看可不看，但汪華這種態(tài)度她有點受不了，“汪科長，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何必這么較真呢？現(xiàn)在又沒什么事?！碧气欉€是沒忍住向汪華發(fā)了一炮。汪華因為今天第一天和她們在一起，有些不習(xí)慣，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拿出做科長的樣子來。汪華抬起頭看了看唐鴻說“如果沒事那不是公司白給你工資了？說明財會科人浮于事?！蓖羧A開始上綱上線?！昂撸　碧气櫜辉僬f話一股氣憋在心里臉都憋紅了，她站起來說“汪科長，我進廁所需要給你打報告嗎？”汪華不吱聲，唐鴻氣鼓鼓地沖出了辦公室?！澳悴贿M廁所嗎？”汪華譏諷地問曲靜?！安?，進廁所又不是傳染病?！鼻o看了眼唐鴻的背影說。

　　汪華看著曲靜想到高倩說的化妝打扮的話，自己該不該向曲靜討教呢？“汪科長，有事嗎？”曲靜被汪華看得不自在起來?！皼]事，沒事?！蓖羧A收回了目光。

　　中午下班的時候，汪華在商城買了幾百元錢的化妝品，她心里只有一個信念，必須保住婚姻。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乘曲靜唐鴻還沒來上班的時候，她開始照著說明化妝。鏡子里的自己這些年確實老了許多，不知幾時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用橡皮筋扎在一起的頭發(fā)干干地搭在后背上，向根干江豆，枝枝叉叉的，年輕時代引以為豪的白皮膚有點發(fā)灰，沒有一點亮光。唯一沒變的是一個高挺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但眼睛里卻沒有了靈氣，透出的是空洞，虛無。兩片干裂的嘴唇向下癟著，給人一種隨時都在冷笑的感覺。眉骨長得象兩片柳葉，淺淺的眉毛遠處根本看不到一絲黑色，整個臉就看不到眉毛。她取出眉筆，開始對著鏡子畫了起來，順著眉骨畫下去，好象太寬，她趕緊擦掉又重畫，這次她先把眉筆削細了在眉骨上構(gòu)出一個柳葉的形狀再將顏色不斷加深。畫好了眉后，眼睛一下子就突了出來，加上挺闊的鼻子，比起沒畫之前好了許多，她又開始畫口紅，她買了兩種，一種深紅，一種玫瑰紅，因為她對玫瑰紅情有獨鐘，所以盡管銷貨員說她更適合深紅，她還是買了玫瑰紅。

　　“哇，汪科長……你沒回家？”曲靜一進門就夸張地哇了一聲接著把話轉(zhuǎn)了彎。汪華不動聲色，她只想看看效果。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走進了A城有名的玲瓏造型美發(fā)廳。經(jīng)過美發(fā)師的造型，汪華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她至少年輕了10歲。至此她對自己重新挽回高林有了信心。

　　但人的感情更多的取決于兩情相悅，而不是單方面的一相情愿。盡管汪華做出非常多的努力，高林還是一如既往。

　　彈指間高考說到就到，學(xué)校為了讓考生放松心情，高考前放假三天，高林正好出差在外地。這個時間也正是汪華半年報的關(guān)鍵時期，七月五日繳表報。汪華根本沒時間為女兒做飯，洗衣，好在女兒高倩自己也滿不在乎。令人沒想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高倩晚上貪涼把空調(diào)開到22度，結(jié)果回家第二天就重感冒，汪華早上出去后就沒回家，等她晚上回去時，高倩已燒得說起了糊話，她到藥店買了退燒藥，給高倩喂下去，半小時后，高倩的燒退了，精神稍為好了些，汪華給她煮了點面條。

　　第三天早上，汪華走的時候，高倩還在床上。她不放心又給高倩吃了道藥，囑咐她好好考。

　　高倩起床就感到頭昏目眩，掙扎著穿好裙子后，用冷水將發(fā)熱的頭使勁沖了沖，才感覺稍好一點。

　　高林回來了?！肮耘畠?，乖女兒?！币婚_門他就大喊著?！澳?，病了！”看到高倩滿臉通紅，高林的心里格噔一下?！翱?，趕緊到醫(yī)院輸液打針?！备吡职迅哔槐У剿能嚭罂焖匍_到離考場最近的一家醫(yī)院，看了急診說明了高倩馬上要上考場的特殊情況……

　　可想而知，成績優(yōu)秀的高倩高考完全考砸了，高考結(jié)束時她哭了，她明白自己考砸了。在老師眼里的才子最后居然連?？凭€都沒上，這樣的打擊對高倩太大了。她的笑容消失了。

　　8月中旬，高中同學(xué)聚會，高倩喝醉了，和他同時喝醉的還有同樣不走運的吳卓，吳卓原想著考軍校，因為他只有考軍校才有讀書的可能，他父母都是下崗職工，根本沒錢供他上大學(xué)。沒曾想過度緊張的他僅僅考了個三本。快到11點的時候，同學(xué)們漸漸地散了，桌子上最后只剩他們兩人了，他們還在繼續(xù)喝著，互相傾訴著苦悶的心，晚上一點了，餐館老板看他們還沒有走的表示，老板急了，拿起高倩放在桌上的手機就打，“喂，你女兒喝醉了，在順城東街……”不等老板說完電話就被掛了。老板有點莫名其妙，電話上明明寫著媽，難道媽連女兒半夜沒回家都不知道，打電話還掛機。什么媽喲。他又開始翻，爸，爸應(yīng)該管吧?！拔梗闩畠汉茸砹?，現(xiàn)在在順城東街老媽酒店。”老板生怕電話又被掛了，說得飛快?！拔?，說清楚點，順城東街老媽酒店，我馬上開車來，喂你是誰？……”高林從床上翻起來跑步坐上車后警覺地問?！拔沂蔷频昀习?，他們幾十個人聚會后，就剩你女兒和一個男同學(xué)了?！备吡值刮丝跊鰵?。

　　“我還要喝，我沒醉，沒醉……”高林將高倩扶上車時高倩嘴里還在呢喃著。男同學(xué)醉得稍為好些，還知道自己住那里。男同學(xué)說自己叫吳卓，曾經(jīng)是全年級第10名，結(jié)果因為緊張只考了三本……酒店老板關(guān)好門后走到高林面前問：“你們是離異的嗎？”高林有些奇怪地問，“什么意思？”“因為我之前給她媽打電話，她媽把電話掛了。有這樣的親生媽嗎？”老板說完自己搖了搖頭走了。聽了老板的話，高林心里一下子火冒三丈，心里想這女人太狠了，居然這樣對自己的女兒……他第一次有了想打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