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園小區(qū)曾一凡就發(fā)起了尋找小芳哥哥的號召,得到了方雅琪、齊大宇、柳柳的一致響應(yīng)。
今天是周六,曾一凡、方雅琪、齊大宇都不用上班,柳柳也把花店交給了工仔打理,要和大家一同進山寨,她說:“人家盡心盡力為我們家園守祥和保平安,我們卻找茬傷害人家,我不去親自向人家道歉真的過意不去!”
“昨天我去了學(xué)校找他的妹妹……”
沒等曾一凡說完,齊大宇插話道:“現(xiàn)在不是放暑假了嗎,你怎么會找到他妹妹?”
“開始我也沒有想到放暑假了,到了學(xué)校才想起。但我見到小芳了,她在學(xué)校大門口的一家早餐店幫人家打工哩,她說她哥已經(jīng)傷心透了……”
曾一凡說到這有些哽咽。方雅琪、齊大宇、柳柳也有些黯然神傷。
曾一凡振作了一下精神,大聲說道:“朋友們,上車,出發(fā)!”
大家迅速上了那部準(zhǔn)備好的山地越野車。
四人駕車往二級公路東面方向駛?cè)?,行駛約三十公里左右時就到了松良鎮(zhèn),在經(jīng)過松良鎮(zhèn)的一家經(jīng)營制作廣告、裝潢的門店時,曾一凡突發(fā)奇想起來,他將車子停到了邊上,說道:“誒,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就這樣開著車子進村子,什么表示都沒有,似乎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那你說該怎么弄才能表示我們有誠意呢?你說,我們堅決擁護!”方雅琪說道。
“這里有間設(shè)計廣告的店鋪?!痹环仓钢放赃叺牡暾f:“我想弄一幅大紅字條掛到車上,上面寫著我們的心意,以示我們迫切盼望所要找的人能趕快回來?!?p> “那掛些什么字好呢?”柳柳問。
“最好把那保安的名字貼上去,對了,那保安叫啥名字???”方雅琪問。
這時,大家才想起以前都是保安保安這樣叫的,誰會關(guān)心他姓甚名誰。
“那你昨天見到他妹妹你沒有問她哥叫啥名字的嗎?”齊大宇問曾一凡道。
“我只問了她們家住哪個鎮(zhèn)哪個村,忘了問她哥叫啥名字了,誒呀!”曾一凡很后悔地拍打著自己的頭。
“那打他妹妹的電話,一問不就知道啦?”齊大宇說。
“第一次和人家打交道,而且又是帶著愧疚去的,我哪好意思問她的電話??!”曾一凡說。
方雅琪想了想,說道:“其實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打緊的,他不是當(dāng)保安的嗎,就叫他保安哥哥,簡稱保哥就行了?!?p> “啪啪啪!”曾一凡和柳柳都鼓起掌來,說:“太好了,就叫他保哥!”
齊大宇不屑一顧地說:“好什么好,你們可以稱他為哥,我可不要稱他為哥,說不定他年齡比我還小哩!”
“誒,話可不能這么說,稱哥可不一定都要年齡比自己大的。我們除了錢比那保安多,還有什么比人家豐富的?論思想品德他比我們高尚;論生活閱歷他比我們深,稱他為保哥一點也不為過?!狈窖喷髡J(rèn)真地說道。
齊大宇想了想,認(rèn)為方雅琪說的也對,便佩服地點了點頭,說:“就叫他保哥!那還要貼什么字樣?”
曾一凡說:“我們的目的就是想請他回我們桃園小區(qū)再當(dāng)門崗保安,就貼‘保哥,我們需要你!’你們說如何?”
大家一致同意曾一凡的意見。
大家走進了那家制作廣告的店鋪說明來意和要求,工作人員便緊鑼密鼓的開始工作起來。不一會就將字樣設(shè)計出來打印到一幅紅布條上,大家將它小心翼翼地掛到了車子上。大紅色的字條掛到潔白的車身上,格外地耀眼奪目,大老遠(yuǎn)的都清晰可見。
問清了路,車子拐進了一條山村路,車子越往里走風(fēng)景越美,山亦越多越高。幾個高富帥、白富美禁不住搖下車窗,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綠樹蔥蔥,小溪低吟淺唱,鳥兒清脆的叫聲不絕于耳,一陣陣植物的清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太美了!難怪小芳長得如此水靈,原來是這里的山水滋養(yǎng)的結(jié)果?!狈窖喷鲊@道。
齊大宇是見過小芳的,他也承認(rèn)小芳長得美,更知道曾一凡暗戀小芳,便說道:“方雅琪你也真夠開朗的哈,女孩子一般都是嫉妒別人漂亮的,你倒好贊起別人來了!”
“你們可要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哦!”
曾一凡聽了方雅琪的話,撇了撇嘴,說:“你的確不太一般了,你就當(dāng)女神吧!”
大家都笑了,那意思不言而喻。
“誒,朋友們,等會到了人家寨子里,可切記入鄉(xiāng)隨俗,千萬別顯擺大少爺大小姐的架子哦!”方雅琪又認(rèn)真起來。
“還用你說,要不我們來這里還有啥意思?。 痹环舱f道。
經(jīng)過艱難跋涉,終于到了牛角村。
也許車子貼著的字太招眼,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四人跳下車來,和大家打起招呼。
曾一凡向一個老人打聽道:“老伯,保哥在哪住?。俊?p> 老人反問道:“哪個保哥?。俊?p> 方雅琪、齊大宇、柳柳都哈哈地大笑起來。
柳柳說道:“曾一凡看你問的,他們怎么會知道哪個叫保哥啊,這保哥名字是我們幫他起的!”
曾一凡恍然大悟,改口問道:“不不不是,是小芳的家,小芳的家住哪里?”
“小芳,在城里讀大學(xué)的小芳?”老人問。
“對對對!”曾一凡忙回答。
老人往前面的一條岔路指了指:“沿著這條路進去,就到小芳的家啦!”
沿著老人指的路,曾一凡看了看,估計車子能開得進去,便招呼大家上了車把車子開了進去,大概百把米處就出現(xiàn)了一座農(nóng)家小院,他估計這就是小芳的家了,他頓感親切,大概是愛屋及烏吧!
這時屋里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她好奇地望著車子下來的幾個年輕人。
“阿姨,這是小芳家嗎?”曾一凡搶先問道。
“是的,你們是?”中年婦女溫和地說道。
“我們是她的朋友?!狈窖喷髡f。
“她不在家,在城里幫人打工哩!”小芳媽說。
“阿姨,我們來不是找小芳的,是找小芳的哥哥的?!饼R大宇說。
“噢!”小芳媽點點頭應(yīng)道,然后說:“她哥在地里干活呢!你們先進家里坐坐,我去叫他回來,不遠(yuǎn)的!”
小芳媽將四個年輕人請進家里,叫大家坐下稍等便走了出去。
方雅琪、曾一凡、齊大宇、柳柳都在打量著房子四壁,雖然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但是收拾得很整潔很干凈。
“你們是城里來的吧,自己坐,家里寒酸,對不起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一個房間里傳出來。
大家走到那房間門口看了看,原來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像似生病了,大家估計這是小芳的爸爸。
“阿叔,您是小芳爸吧?別客氣!您身體不舒服嗎?”方雅琪問道。
“唉!我是十幾二十年的老病號了!不能起床招呼你們,你們自個倒水喝??!”小芳爸說道。
大家輕聲應(yīng)道:“好的,阿叔不用為我們操心!”
不一會,小芳媽把兒子叫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大家都知道這是曼秀的兒子。
宋志成一進到家,方雅琪、曾一凡、齊大宇、柳柳都站了起來,宋志成看著他們四個人,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似的,什么滋味一起襲來,最終他還是壓制住情緒,畢竟人家從大老遠(yuǎn)來,過門都是客嘛,他客氣地說道:“坐坐坐!家里很亂,不好意思!”
四個人面面相覷,很是尷尬。
“保哥,對不起??!”曾一凡還是先發(fā)言了。
“保哥?”宋志成皺起了眉頭,他想起剛才在門坪上停放著的車子上貼著的字,不禁問道:“你叫我啥?”
“保哥?。 痹环舱f道。
宋志成還是滿臉疑惑:“誰幫我改名字啦?”
曾一凡、齊大宇、柳柳都抿著嘴偷笑。
還是方雅琪從容一些:“我們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就叫你保安哥哥,簡稱保哥。”
“還是保安哥哥哩,不是被你們告狀,開除了嗎!”宋志成開始流露出不滿來。
四個人低頭沉默了。
曾一凡偷偷看了宋志成一眼,囁嚅道:“保哥,其實一切都是誤會,現(xiàn)在都弄清楚了,保安公司也同意了,只要我們能把你請回去,任何時候都可以給你恢復(fù)職務(wù)!”
“我是皮球啊,想踢哪就踢哪???”宋志成生氣地說道。
“保哥,對不起了!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真的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四人都爭著道歉。
宋志成還是板著臉不作聲。
“哎呀,我說你這孩子怎么啦,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這么大老遠(yuǎn)的來向你道歉,你咋就不能原諒人家哩!”房間里又傳出微弱而又有震懾力的聲音。
“孩子,窩在這山溝溝里種地有啥出息啊,你爸說得對,聽你爸的,原諒人家,回城里當(dāng)保安吧!”母親是個厚道的農(nóng)村婦女,認(rèn)為當(dāng)保安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也幫著勸孩子道。
“志成叔,回城吧,小芳姑姑一個人在城里很孤單的!”小男孩打破沉默插嘴道。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小男孩的身上。
多么善良樸實而有愛心的一家子??!高富帥白富美感動了,你說本來自己家就有困難,父親生病,妹妹要上大學(xué),靠母親種那點田地能有多少收入,然后他們還收養(yǎng)一個沒有媽媽的留守兒童。
方雅琪摸了摸孩子的頭,親切地問道:“你叫小豆豆吧?”
“阿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豆豆歪著腦袋反問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啦,是你的小芳姑姑告訴我的!”方雅琪微笑著回答。
方雅琪溫和的話語和甜美的笑容像冬日里的陽光溫暖了宋志成本來有些冰涼的心,讓他漸漸感到了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調(diào)動著他的思想,其實從那次看見她救護那只小鳥到送三輪自行車給撿破爛的老人,他就感受到了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此刻這種好感在不斷升華,忽然間心中的厭恨全化解成了煙云,慢慢地飄散了。他對方雅琪、曾一凡、齊大宇、柳柳說道:“你們先回去吧,讓我考慮考慮,我會盡快答復(fù)你們的。”
“好的,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方雅琪、曾一凡、齊大宇、柳柳都如釋重負(fù)地露出了笑容。
四人上了車子。
車在山村的蜿蜒小道上穿行著。
曾一凡吁出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我有一種感覺,渾身上下都坦蕩輕松極了!”
“那是因為你向保哥道了歉認(rèn)了錯產(chǎn)生這樣如釋重負(fù)的感覺!一凡還可以哈,有錯能改是好同志嘛!”方雅琪說道。
曾一凡撇了撇嘴在心里偷笑,他笑自己有點虛偽,如果不是為了小芳打死他也不會當(dāng)面認(rèn)錯的!他也有點自豪,因為愛情的力量真?zhèn)ゴ?,能讓他改變自己的毛病而不顧一切去追求,若是換成是平時,就是心里認(rèn)錯了,嘴上也絕對不認(rèn),何況當(dāng)面認(rèn)錯!
方雅琪笑著又說:“其實我也有一種感覺,就是心情有些激動難以平靜!”
柳柳說:“雅琪你這種感覺我也有,那是因為我們被這一家子的純樸善良打動了。我們不枉這一出行啊,收獲還是蠻大的,起碼心靈得到了凈化!”
齊大宇看著身邊徐徐掠過的青山綠水也說道:“我也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神清氣爽,呼吸也特別舒暢!”
柳柳斜瞟了齊大宇一眼,說道:“那是因為這里的清新空氣把你氣管里的污濁氣體驅(qū)逐出去了!”
“哈哈哈……”
笑聲從車窗里飄了出去,回蕩在山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