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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層心理學

第九節(jié) 癥狀的慢動作

深層心理學 蓮花九天落 1881 2012-11-29 20:00:33

  由此可見,之所以出現(xiàn)上例中男子通過分析克服強迫,試圖接納父性后,卻又染上抑郁;原因是他走了另一個極端——完全拋棄母性,而接受父性。

  也就是說,他在潛意識中從過分依賴母親,到完全拋棄這種依賴,偏向父性。

  弗洛伊德說過:人類的焦慮和抑郁,原形來自于母體與嬰兒分離的那一刻。

  這就說明了,事實和他的理論是相互印證的。

  那么又有一個疑問:既然前面有個例子中的男子,本來很愛一個女孩,后來因為追求失敗,反而變得把自己想像得很暴戾,以傷害女孩來獲得他人關注、自省,迂回滿足自己愛的需求。

  這難道不就是一種從母性走向父性的一個極端嗎?

  這個例子可以用“退行滿足”來解釋。

  可是后面分析那么多有必要嗎?不還是回到“退行滿足”上來了嗎?

  如果有這種質疑,也是合理的。

  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男子轉向暴戾是無意識的,被動的。

  后面那個例子是主動的。

  這有何區(qū)別呢?

  如果不仔細分辨,實在難以看出區(qū)別。甚至會引起混亂。

  但是同,只需要稍微仔細一些,也不難發(fā)現(xiàn),后例中的男子經(jīng)過心理分析后,主動說服自己接受男性的剛烈。比前前例更加清晰。

  因為前例由善良轉向暴戾,是被動的無意識的;經(jīng)過分析還原為主動的,有意識的。

  就像是把一個極快不易捕捉的瞬間還原來慢狀態(tài)、慢動作,以至更清晰地還原病癥的形成過程,并及時阻止病癥的繼續(xù)發(fā)展。

  這個過程對應弗洛伊德理論:潛意識——前意識——意識,中的“前意識”。前意識負責審查潛意識的愿望是否適合進入現(xiàn)實意識,起到阻緩和選擇的作用。

  可以說,心理分析已經(jīng)把所有問題分析清楚,使得他再無任何理由不恢復男性的陽剛。

  但是,問題的復雜性卻大大出乎常人和心理醫(yī)生的意料。

  明顯是人格從過度依賴母親,恢復到父性人格,使人格趁之平衡。

  可是,實際經(jīng)歷起來,患者卻總是極容易走另一個極端,從過度依賴、維護母親的地位,到過度偏向父親的剛烈。使得他對母親的依賴崩潰,連證明和維護的方式都失去了。從而造成抑郁。

  可以說,經(jīng)過深層心理分析后,和心理分析前,竟無本質區(qū)別;唯一的價值在于把生病前的病理過程還原為慢動作,以便有效干預。

  通俗點說:生病前,他對母親的依賴已經(jīng)無法充分相信,只能不斷維護和證明母親的地位,與危脅母親地位的父性作激烈抗爭,形成——強迫性人格。

  后來,他把母親的感情轉移到別的女孩身上后,又屢次遭受失戀打擊,連與父性抗爭的條件都沒有了,因為女孩都不愛他,不需要他來為之維護。

  所以他無可遏制地把人格完全轉向父性的暴戾,以此求得女孩的自責和自省。迂回滿足他愛的渴求。

  經(jīng)過深層心理分析后,他明白了自己生病的機制,認為是過度維護母親的地位所致,而忘記身為男性的本性。

  如果必得男性的陽剛,他根本無需為維護母性作那么多努力和抗爭,也就不會形成強迫。

  于是,他有意地去接納男性的剛烈。以此擺脫強烈地抗爭導致的強迫。

  因為經(jīng)過前面的分析,他明白了強迫和抑郁是共生的。強迫消失了就不存在抑郁。

  因為人格已經(jīng)恢復平衡。

  但是,在實際經(jīng)歷中,由于以往那種迂回退行滿足的經(jīng)驗,又不可避免地重新使他走極端。

  他會認為要接納男性的剛烈,就必須有意去脫離、否定、排斥母性的依賴。

  因為他這種做法是依據(jù)心理醫(yī)生的理論。

  但實質還是一種退行滿足。

  極其隱秘的潛意識好像在說:“你看,我要恢復男性的陽剛了,這是心理醫(yī)生教我的。如果失敗了,也是他的錯?!币源擞鼗匾蟮玫叫睦磲t(yī)生的依賴。

  因為心理醫(yī)生早為成了他母親依賴的替代。所愛的女孩也曾是他母親依賴的替代。

  此話與前例中的那句:“你看,我從善良變得罪惡,都是女孩教我的,因為她喜歡壞壞的男生。如果我有罪,都是她的錯。”

  以此迂回要求女孩自省,獲得她的愛。

  如出一轍,如果不深入細微地分析,根本無從發(fā)現(xiàn)。

  只會為心理分析如此深入,卻和沒分析的效果相似而困惑無比。

  由此可見,分析前和分析后并無本質區(qū)別,都是走極端,當母性依賴消失后,他會完全偏向父性。

  唯一的區(qū)別是,前者是無可遏制的沖動,無意識的走向父性極端,后者是有意的、可控的。

  就像把一個無法捉摸的快動作還原為慢動作,并沒有解決問題,只是為解決問題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也由此可見,那種極端的人格偏離竟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傷痛的記憶是如此深刻,以致他如此頑固地堅持極端地做法,而無法保持平衡狀態(tài)。

  此階段的深層的心理分析只能放慢這種偏離,讓無意變成有意,并沒有阻止。

  但從客觀上講,這已是一個莫大的進步。

  因為心理分析把無意識的、無可遏制、捉摸不透的疾病,轉換為有意識的、可控的,讓患者掌控了主動權。

  這就類似于一個從無意識到有意識的“浮水”過程,也就是后面所說的“自然生長”。

  曾經(jīng)患病時的失魂落魄已不復存在,他至少已經(jīng)找回了一部分自我,恢復了對現(xiàn)實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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