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落晨帶著自己的小丫鬟和孫婆婆從圣文大陸的最北方,嚴(yán)寒之地來到人族的聚集之所,五大國之一的楚國,景陽郡。
小瞿童鞋真是覺得人族的事情挺麻煩的,自己在冰雪城吃什么東西都是很方便,這些時日有孫婆婆帶著雖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xiǎn),可是在嬴勾森林趕來的路上少有人家,風(fēng)餐露宿沒吃什么好東西。
這君子樓氣派不凡,不似其他的酒樓那般浮躁,盡是繁華庸俗之氣,顯得方正得多,可是給人的感覺又舒服,清凈的食府,小瞿童鞋當(dāng)時就想去大吃一頓。
誰知道雅致清雅之所盡在樓上,這也不算什么了,可是美味佳肴在樓上似乎提供的更多,小瞿童鞋這立馬就不能忍了?你怎么能欺負(fù)妖呢?
孫婆婆就好似一個普通老嫗一般在兩個小蘿莉的身后站定,瞇著眼睛似乎享受著心神的寧靜和身上的陽光,只有落晨有什么危險(xiǎn)的時候才會打起精神。
小瞿也知道這一點(diǎn),孫秀才倒是在聯(lián)對一道造詣不俗,自己還在感慨這人的學(xué)問厲害,就見那孫秀才朝著自己行了一禮,身后的孫婆婆也是仔細(xì)看著孫秀才,不復(fù)昏昏欲睡的模樣。
有貓膩,這老儒不似他表面那么簡單,小瞿心里立馬打起精神。
“我家小公子在二樓擺宴,知小姐之難,便冒昧邀請小姐赴宴?!?p> 說啥?我可以上樓吃飯了?小瞿聽到吃的本能開心了下,正要回頭看看婆婆的意思。
“真的???小姐,我們可以上樓吃東西了呢?!迸赃叺男⊙诀吆爸种副犞让鹊难劬粗〗?,聽到吃的立馬就壓抑不住了。
“吃,你就知道吃,買一屜包子讓你吃個夠?!?p> 嫌棄地說了這個傻丫鬟一句。就知道吃,這老儒萬一是壞人怎么辦?
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孫婆婆,小瞿雖是女兒身,可是少女英氣生而聰慧,吃歸吃,遇事能決。這個老儒自己只是覺得學(xué)問挺好,那個老板眼睛都放光可見才識不俗。過來說他家的小公子要擺宴,這樣一位飽學(xué)讀書人似乎下人一般行事,那他家的主人或者家事必是不俗。
小公子擺宴?莫非還不止一位公子。莫非是大戶人家,這老儒的深淺自己看不出,可是既然孫婆婆注意到了,便聽孫婆婆的。
一個七歲模樣的小姑娘就在孫秀才開口的時候,短短的片刻心里便盤桓了一下,望向?qū)O婆婆。
“先生學(xué)識不俗,這五聯(lián)非普通秀才可對,我家小姐少聰慧不得名師,不知先生可否就這五聯(lián)指點(diǎn)一番?”看著小姐望過來,孫婆婆梨花拐向前一拄,也不直接回應(yīng)孫秀才的邀請,只是順勢點(diǎn)出了孫秀才的文位,暗含警告的意味。
看著小姐的眼神更是柔和,喜愛。雖是早就知道小姐少博學(xué)聰穎,可是每次看到小瞿童鞋臨危不亂,遇事能決的機(jī)智樣,孫婆婆心里就止不住的開心,這便是妖族的公主,絲毫不亞其父,日后必有所成。
孫秀才可犯了難了,自己的聯(lián)對都是之前半捉摸,半總結(jié),就是個半吊子水平,現(xiàn)在的水平見長還僅僅是葉昊授予那《笠翁對韻》將自己之前的所學(xué)所見進(jìn)行梳理放有所成,可是那也僅僅是葉昊用來給其他幾位師兄打底子用的,用葉昊的話來說就是小學(xué)水平。
自己還在研究那聲韻之事呢,怎么教你?莫非將那《笠翁對韻》給你背一遍,這可以算是北岷學(xué)堂的獨(dú)學(xué)了,怎么可能隨便搞。
按理說那老嫗的要求也不算為難,儒家士子經(jīng)常會這樣,將自己的所作描述一番相互交流,可是此事確實(shí)有些為難了,這可算上北岷的師承所學(xué)了,不能泄露啊。
孫婆婆本來意在指出其秀才文位,表明你的眉痕淺淡,文室方圓不過寥寥,打什么注意的時候考慮考慮再說,至于那講解對聯(lián)之事一來乃是儒家弟子常常交流的手段,而來滿足小姐的求學(xué)之心,本是順勢而為。
可是這個老儒貌似很糾結(jié),為難的樣子,這是怎么回事?
葉昊看著在田老板和小蘿莉之前的孫秀才一臉為難的樣子,暗暗道了一句孫老太小心了,不過如此到也會少些麻煩。
那邊隨便找個理由吧,葉昊心道。
孫婆婆和小瞿童鞋看著臉色為難的孫秀才,甚是糾結(jié)的模樣,突然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
“行行行行行行行;朝朝朝朝朝朝汐;青松長長長長長長長;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這五幅上聯(lián)皆是雙聲疊字聯(lián)?!比~昊在孫秀才身邊站定,注視著懸著的五幅對聯(lián)。
田老板和那孫婆婆以及落晨很是驚訝,有一個“沒有書氣”的小孩子,這小孩子說的疊字回文聯(lián)是什么?沒聽過啊。
可是葉昊身邊的孫秀才的眼神卻是極其明亮,這般劃分此種對聯(lián)倒是貼切的很,看來別有說法,否則小師兄也不會將其分類,小師兄果然學(xué)究天人,而這一切的神色變化都被孫婆婆看在眼中,孫婆婆倒是好奇了,看來這便是那個小公子了,不知有些什么能耐能讓這秀才如此激動。
小瞿看著走過來的葉昊下意識有了比較的心理,可是這小子說的什么疊字聯(lián)沒聽說過啊,可是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倒是想看看葉昊怎么繼續(xù)說。
“這五幅上聯(lián)全是雙聲疊字聯(lián),字發(fā)雙音,雙音相疊,疊字成聯(lián)。所以讀這五五幅上聯(lián)一要找出雙音,二來將疊字打開?!?p> 這一番解釋立馬將酒樓老板田掌柜的目光吸引住了,目露精光,人才啊,人才啊。孫秀才也是掩蓋不住的驚訝,果然自己學(xué)得還有很多,這般說法真是聞所未聞,你還別說這么一講其他類似的對聯(lián)也就可以解釋了。小瞿童鞋也是目光大亮,這個小子說的還真對啊,孫婆婆幾十年來和人族大的交道半分不少,且不論自己之前聽沒聽過,只看那孫秀才得模樣就可知道連他都不之知道這一分法,這少年自己進(jìn)行的劃分,重點(diǎn)是對的。
葉昊對眾人的反應(yīng)渾然不覺,依舊看著那懸著的五幅對聯(lián):“行行行行行行行,此聯(lián)一字音同‘杭’一字音同‘形’;第二聯(lián)的音同分別是‘潮’和‘招’;第三聯(lián)為‘?!汀啤?;第四聯(lián),第五聯(lián)與第二聯(lián)音同。”
眾人的眼神更是明亮。
葉昊接著道:“五聯(lián)的劃分分別是,甲乙甲乙,甲甲乙;甲甲乙,甲乙甲汐;青松甲乙甲乙,甲甲乙;云甲乙,甲甲乙,甲乙甲散;海水甲,乙乙甲,乙甲乙落。也就是行行,行行,行行行(音同‘杭形杭形杭杭形);朝朝朝,朝朝朝汐;青松長長長長,長長長;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后三聯(lián)皆是潮,朝二音疊發(fā),二音劃分之后順勢便可對上下聯(lián)?!?p> 葉昊又將孫秀才揮墨寫下的五副下聯(lián)一起讀了出來:“所以孫老的五聯(lián)分別是,第一聯(lián):
行行行行行行行(讀音:杭形杭形杭杭形),
長長長長長長長(讀音:常漲常漲常常漲)。
第二聯(lián):朝朝朝朝朝朝汐,長長長長長長消。
第三聯(lián):青松長長長長長長長,信士朝朝朝朝朝朝朝。
第四聯(lián):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長長長長長長長長消。
第五聯(lián):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讀為: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浮云長長長長長長長消。(讀為:浮云漲,長長漲,長漲長消。)”
葉昊的一番話直將孫秀才說的嘴巴大張,直接愣住了,按照葉昊說的這般,對對子豈不是很簡單,而且這種做法可以通用于類似的聯(lián)對之中,這簡直是,孫秀才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愈發(fā)地覺得葉昊學(xué)究天人。
田老板更是被驚呆了,這幾幅對子幾乎是一個字全部碼在一起,不懂的人絕對不知道這是副對聯(lián),可是先是來了個秀才一口氣將對子破了個遍,如今一個七歲的孩童直接就這類對子的解決方法找了出來,模板啊。
小瞿同學(xué)此時也是大張殷桃小嘴,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好厲害啊,這種方法不是可以將這種對子破了個遍,太厲害了。
可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沒錯,除了葉昊這個當(dāng)事人也只有小瞿和孫婆婆有所察覺。小瞿是本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還沒發(fā)現(xiàn),而孫婆婆可是人精,怎能不知。
這小子的這種方法的確是聞所未聞,簡直是奇思妙想,這種方法破解雙聲疊字聯(lián)是不錯,可是有個前提,要學(xué)得那聲韻文字對仗之法。這小子在解釋的時候也是順勢一提,看來這便是那老儒面色糾結(jié),這小子試圖掩蓋的東西了。
這小子的師承在聯(lián)對一道絕對有著獨(dú)特的研究,否則不會成為師門獨(dú)學(xué),密不可宣,孫婆婆看葉昊的眼神多了些別樣的意味。
不管如何,這小子能夠以如此奇思妙想來混淆視聽,絕對是個人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儒家世子,思及此處,眼神又顯得渾濁了幾分。
葉昊說完對聯(lián)朝著孫婆婆看了一眼,見那老嫗神色異常地看了自己一眼,葉昊心里微微自嘲一番,果然不要指望能瞞過人精,只不過找個借口含糊過去罷了。
小瞿童鞋看著那幾幅對聯(lián)眼神直冒光,這人族的儒家學(xué)問果然很厲害啊,原來對聯(lián)還能這樣搞,小瞿同學(xué)拜師學(xué)藝的心思更加堅(jiān)定了。
回頭看了眼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這小子和自己一般大……等等,蒼先生傳消息回來說那少年是和自己一般大小,父親說那葉昊是人族少有的天才,這小子的確不凡,對了,這小子叫那老儒“孫老”,蒼先生說餓那個以對聯(lián)挑釁葉昊的老儒也姓孫,貌似給蘇先生當(dāng)了管家。
想到這里,小瞿童鞋盯著葉昊就像看到偶像一般激動一般,心怦怦直跳。
強(qiáng)壓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睜著萌萌的大眼,看著葉昊甜糯糯地問道:“你是那儒家世子,棋榜榜首的葉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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