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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俠隱

第八十二章 銀針現(xiàn),解圍

神州俠隱 睡客廳的樓主 5180 2013-09-06 07:30:38

    楚天闊趕到齊云山,正好見到南宮驥領(lǐng)銜的南宮暗脈生還之人正遭受著一個灰衣僧率領(lǐng)的混元教黑衣人的圍攻,南宮驥前來投靠的隱世道人采瑛散人也加入戰(zhàn)陣,助南宮暗脈一臂之力,卻不料遇上了第三位天竺僧,采瑛散人和守洞人聯(lián)手,也抵不住天竺僧的佛珠。楚天闊當(dāng)即出劍力戰(zhàn)天竺僧,但無奈連日大戰(zhàn)與長途奔襲,讓楚天闊內(nèi)力大減,對付天竺僧竟占不到上風(fēng),眼看天竺僧就要使出“元嬰啼血”大法來擊殺己方眾人,楚天闊讓其他人先行撤退,自己掩護,而就在這時,天竺僧的“元嬰啼血”大法呼之欲出,佛珠灌注連串成棍,朝楚天闊掃來。

  楚天闊知道憑此時自己的內(nèi)功,硬接這一棍肯定重傷,甚至死亡,但棍勁來勢兇猛壯闊又不容逃脫,于是楚天闊一咬牙,提起軒轅真氣運轉(zhuǎn)全身護體,然后一挺軒轅劍,一劍迎著棍勁刺去,一劍而已,帶著一股劍氣直刺棍影,楚天闊感覺自己的劍氣穿過了重重氣障,只剩細(xì)若游絲的一股穿過棍勁直襲敵人,但他還沒來及得判斷劍氣是否集中敵人,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浪已經(jīng)穿過軒轅劍,擊到自己身上,饒是有軒轅真氣護體,楚天闊也被這一擊打得氣血翻騰,頭昏腦漲,骨痛欲裂,內(nèi)臟生疼,甚至楚天闊都聽得到自己肋下肋骨斷裂的啪啪之聲,幾欲昏厥過去。但楚天闊知道這是唯一的逃身機會,于是鼓起無上意志,克制住腦中的暈眩,身子乘勢急速倒退而去,連撞幾個黑衣人,每撞一次,楚天闊就卸掉一份力道,胸中的氣血就平伏一些,被撞的黑衣人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力道,倒飛而去,悶哼一聲就此倒斃,余下的黑衣人見狀,紛紛避開,同時手一揚,暗器紛紛朝楚天闊身上招呼。

  楚天闊叫苦不迭,只得避開暗器,往黑衣人人群中撞去,黑衣人像看到什么毒物飛來似的紛紛逃開,害怕被楚天闊撞上卸力,這樣一來,黑衣人陣法大亂,四處奔跑,楚天闊乘勢倒飛如林,只不過身上勁力未消,頭腦依然暈眩,更可怕的是鎢金暗器如影隨形而至,那黑衣人一見楚天闊飛身逃跑,就發(fā)出暗器襲來。

  楚天闊艱難地提起劍來抵擋,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抵擋不住這么多暗器,恐怕這次是命不保已。孰料,突然旁邊一棵樹上突然射出一片銀光,噼里啪啦,銀光擊中鎢金暗器,把鎢金暗器都打偏了出去,楚天闊認(rèn)得這銀光,那是唐門的銀針,唐婉,楚天闊想起唐婉,心中一陣歡喜,但高興不了多久,身后突然撞中一棵大樹,大樹轟然攔腰斷裂,楚天闊被震的內(nèi)臟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雖然內(nèi)傷加劇,但精神卻也好了一些。

  就在這時,灰衣僧又飛身追來,突然,銀光大熾,萬丈光芒朝灰衣僧和黑衣人撒去,灰衣僧連忙舉起佛珠,掄圓了化成盾牌掃開了飛來的銀針,有的飛針被震得倒飛回去,那些黑衣人就沒那么幸運了,舉劍抵擋,但也有不少黑衣人中針倒地。

  突然,樹上傳來一個聲音:“還不快走?!背扉熣J(rèn)得,果然是唐婉的聲音,知道她在掩護自己,但他不敢留唐婉一人在此抵御敵人,灰衣僧武功太高,唐婉恐怕不是對手,于是飛身到旁邊的樹上,看到唐婉正在樹枝上拋撒銀針,還要躲避灰衣僧彈回的銀針,楚天闊著急地說:“要走一起走?!?p>  唐婉大概知道楚天闊的脾氣,不敢耽誤,手中一把銀針天女散花般撒出,然后頭也不回地縱身飛往山下,楚天闊一劍斬斷一根碗口粗的樹,一腳踢向灰衣僧,擋住他彈回來的銀針,也為了阻撓灰衣僧,然后飛身跟隨唐婉而去,轉(zhuǎn)眼兩人跑至山腳下,楚天闊見自己留在山腳下的兩匹馬只剩下一匹,另一匹卻不見了,楚天闊猜想是南宮驥他們帶走了一匹馬,剩下這匹留給自己,老馬識途,也能辨識同類氣味,靠老馬的這種辨別能力,自己就能追蹤南宮驥的下落,而不至于失散。

  唐婉不上馬,直接往前飛奔,是要把馬讓給受傷的楚天闊。楚天闊飛身上馬,策馬疾馳,追上唐婉身邊說:“唐姑娘,上馬一起走,節(jié)省一些內(nèi)力。”

  唐婉怒目而視,見楚天闊一臉誠懇,突然一陣臉紅,倒也不扭捏,翻身上馬坐在楚天闊身后,老馬負(fù)重,但它似乎知道主人形勢危急,竟發(fā)足狂奔,楚天闊聽著老馬粗重的喘氣,看著山間樹木紛紛往后退,知道老馬使出了全身力氣,心中有些不忍,拍著馬脖子輕聲道:“馬兄,不用急,放慢點放慢點。”可老馬充耳不聞,依舊在縱橫交錯的山路中疾馳,楚天闊已不知道身在何處了,但他相信老馬會把他帶到南宮驥那伙人那里去,所以就由得老馬跑。

  突然,唐婉把頭靠在楚天闊背上,楚天闊一陣心旌搖曳,頓覺身后一塊溫香軟玉靠著自己,經(jīng)不住心神一蕩,楚天闊期期艾艾地說:“唐姑娘,你受傷了嗎?”

  唐婉的頭馬上移開,冷冷地說:“我沒事,你傷勢不輕吧,我有唐門的‘九元還神丸’,你吃一顆?!闭f完,從楚天闊肩膀上伸過手來,拿著一顆黑色藥丸,湊往楚天闊嘴邊,楚天闊看著這雙芊芊玉手,竟然替自己喂食良藥,心中感動,心想就算是毒藥恐怕自己也甘心吃下,于是,伸嘴一咬,就把藥丸噙在嘴里,一咕嚕就咽下去,就在吃藥的那瞬間,楚天闊似乎感到那只玉手一陣顫抖,手上一陣溫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楚天闊突然很想把這只手握住,但唐婉很快就把手縮了回去。

  楚天闊問:“唐姑娘,你怎么在這里?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又需要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楚某做得到的,一定替唐姑娘做到?!?p>  唐婉冷冷地說:“如果讓你不要追查唐門呢?”

  楚天闊說:“當(dāng)時在岷江我們是被辜道吾所伏擊,義父也是被辜道吾擊落入水,殺父之仇我會找混元教去報,只是唐門為何容忍混元教在蜀中伏擊我們,其中緣由唐姑娘是否愿意相告?唐門是否故意見死不救?”

  唐婉哼的一聲:“唐門做事自由分寸,無須向你解釋,只要你不與唐門為難,此事便了了,我可以保證日后唐門不會與中原為敵,但你要是執(zhí)意要入蜀中與唐門為敵,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氣?!?p>  “如果當(dāng)時唐門確實放任了辜道吾在岷江上伏擊我們,那我只要下令之人給我一個交代,公開向我義父表示愧疚之意,我也可以罷手?!?p>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唐門指手畫腳,我不讓你入蜀,其實是好意不讓你送死,你倒以為我們唐門怕了你楚大俠了,哼,不怕死你就來吧。”說完,唐婉就飛身非走,從疾馳的馬身上飛往旁邊樹林,轉(zhuǎn)眼就不見了,楚天闊還在大喊:“你還沒有說你怎么跟蹤到這里的呢?”但沒有音訊回應(yīng),楚天闊對唐婉的神出鬼沒和陰晴不定頗有幾分忌憚,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冒出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突然發(fā)脾氣。楚天闊心想,莫非自己出了淮陰,唐婉就一直跟著自己,那在南宮家自己被圍困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在旁邊呢?還是她怕暴露行蹤,沒有跟蹤自己和柳扶風(fēng)?楚天闊還沒想清楚,老馬就轉(zhuǎn)入一道山間僻徑,遠(yuǎn)遠(yuǎn)得看到山谷前有一簇人,正是南宮驥一伙。

  正跑著,突然老馬一聲長嘶,前蹄倒地,整副身軀撲倒,楚天闊飛了出去,凌空翻了幾翻才定住身形,定眼再看,老馬口吐白沫,四蹄抽搐,已是油盡燈枯,力竭體衰,楚天闊趕上前去,撫摸著老馬,知道它為了把自己送出險境,跑斷了退,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頓時熱淚盈眶。另一匹馬也從南宮驥那邊跑了過來,看到這種慘狀,嘶叫不已,仿若悲鳴。地上的老馬抽搐了一陣后,突然不動了,已然死去,活著那匹用馬蹄去撥它的尸骸,一動不動,突然那馬一陣長嘶,然后發(fā)足朝路邊山巖上奔去,楚天闊一聲大叫,就見那馬頭撞山巖,咔嚓一聲,頓時頭骨碎裂,血漿四濺,倒地不動,竟自絕而亡。

  楚天闊見這兩匹老馬雖然相識不久,竟如此惺惺相惜,不惜以命相報,想來老馬卸鞍,與英雄末路美人遲暮一樣,都是一種落寞,這種落寞才讓處境相同的人,或者馬惺惺相惜,楚天闊突然覺得自己有幸,得遇此等忠義之馬,跪在馬尸體前,拜了三拜。

  這時,南宮驥一行人已經(jīng)走了近來,見此形狀,都不忍打擾楚天闊,楚天闊站起身來,朝南宮驥眾人點頭致意,卻見南宮暗脈還有十來二十人之?dāng)?shù),雖然疲于奔命,但個個身軀挺直,眼神倔強,果然有世家風(fēng)范,即便是暗脈,也秉承了祖宗的風(fēng)范。

  楚天闊與燕過濤燕子卿和孫慕蓮打過招呼,燕過濤拉著楚天闊的說,十分激動,燕子卿和孫慕蓮也十分高興。南宮驥上前來介紹他與那白須道人和農(nóng)夫認(rèn)識,果不其然,那白須道人正是采瑛散人,采瑛散人鶴發(fā)童顏,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而那農(nóng)夫就是散人的守洞人,叫歸三清,楚天闊見歸三清身材魁梧滿臉絡(luò)腮,一副農(nóng)夫的體魄,拄著月牙鏟令人望而生畏,沒有時間寒暄,楚天闊說要找處地方把兩匹馬埋了,他不忍心這樣的忠義之馬曝尸荒野。

  南宮驥招來幾個南宮家人,與楚天闊一起把馬尸拖往路邊的山坑,掩上土,這就讓歸三清的月牙鏟發(fā)揮優(yōu)勢了,他氣力也大,一鏟兩鏟就把坑填平了,楚天闊把兩幅馬鞍放在墓上,鞠了三個躬。

  采瑛散人說:“楚少俠宅心仁厚,有恩必報,貧道十分佩服,但此地不宜久留,恐怕敵人還會追上來,還是應(yīng)該及早撤離?!?p>  楚天闊點點頭,說:“一切聽?wèi){道長做主。”

  南宮驥說:“你傷勢怎樣?”

  楚天闊說:“沒有大礙,只是現(xiàn)在功力大減,敵不過那灰衣僧,而且他們有‘元嬰啼血’大法可以助長功力,所以我剛才才讓你們速退?!?p>  采瑛散人和燕過濤江湖經(jīng)驗豐富,聽到“元嬰啼血”四個字,頓時一臉訝色。

  燕子卿問道:“楚大哥,你是怎么受傷的?”

  楚天闊說:“說來話長,一路強手如云,加上剛才那個灰衣僧,我已經(jīng)遭遇了三個這樣的天竺僧人了,前面兩個被我挫敗,但我也受了內(nèi)傷,剛才與他灰衣僧過招,又傷重了一重。他們都是辜滄海從天竺請來的幫手,武功十分了得?!北娙艘宦犛腥齻€這樣的高手,皆大聲驚嘆。

  南宮驥說:“楚兄你是如何得知混元教要對我南宮暗脈不利的?”

  楚天闊說:“我到南宮府見了南宮璟先生,先生已經(jīng)被南宮騏軟禁,南宮先生讓我過來相助,并召集暗脈弟子一同前往參加下個月十五在南宮家召開的英雄大會,混元教少主辜道吾和南宮騏可能要加害參會的中原武林豪杰,我先趕到黃山腳下南宮暗脈的村落,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襲擊了,我循著蹤跡,估計你們到齊云山來,所以就追蹤過來,”說到這里,楚天闊從懷中掏出在南宮村落中撿來的槍頭,交給南宮驥,南宮驥一見,眼神轉(zhuǎn)而哀痛,接過槍頭,淚如雨下,南宮暗脈弟子都下跪在地,以示敬挽暗脈之主南宮璽的英靈。楚天闊沒有猜錯,那柄槍頭正是南宮璽的武器。

  采瑛散人見此形狀,又催大家上路:“眼下我們?nèi)笋R疲乏,不足以抵御強敵,我在贛州地界上認(rèn)識一個世外高人,他定能收留我們,讓我們休養(yǎng)生息,就算這灰衣僧追來,也絕對動不了高人一根汗毛,而且這高人對天竺頗有研究,也許他知道辜滄海青睞的這三個灰衣僧人的來路也不定。只是路途有些遙遠(yuǎn),快馬加鞭也要走一天一夜,我們這么多人趕路,至少要走兩天一夜,所以我們還是趕緊啟程吧。”

  南宮驥也知道情勢危急,不宜久留,現(xiàn)下也沒有更好的路,唯有聽從采瑛散人的計劃,振作起來,點點頭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此時夜幕已經(jīng)悄悄降臨,采瑛散人說:“我們先到山下一處農(nóng)舍去躲避一晚,那農(nóng)舍主人是一對老夫婦,與三清相熟,我們?nèi)粘J臣Z就是向他們購買的,兩夫婦都是信道之人,時常向我請教點養(yǎng)生之道,是信得過的?!?p>  眾人對這樣的安排沒有異議,于是采瑛散人就命歸三清率領(lǐng)幾個南宮弟子前去先行打點,為了防止敵人追蹤,采瑛散人帶其余的人在山中兜一圈再去會合,眾人無不為散人的心細(xì)而折服,歸三清領(lǐng)命而去,南宮驥調(diào)派四個南宮弟子跟隨而去,余下眾人就跟隨采瑛散人繞往另一條山路而去。

  天越走越黑,但采瑛散人時常在山中采藥,對山勢地形極為熟悉,所以一路走得倒也順暢。采瑛三人在前,燕家眾人隨后,楚天闊居中,南宮驥帶領(lǐng)南宮弟子殿后,一路疾走無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突然轉(zhuǎn)入山腳下一處隱蔽的山坳之中,走到盡頭卻無去路,只見采瑛散人撥開雜草枯藤穿身而過,余人隨之魚貫而入,穿過雜草后竟是一處世外桃源般的田園,隱在山谷之中,小橋流水草屋,屋前還有幾片地耕得整整齊齊,夜色下卻看不清楚種著什么,草屋中透出微弱的燈光,門前站在數(shù)道人影,一眼就看到剛才先來一步的歸三清。

  歸三清迎了上來,說:“我請老夫婦去備些熱飯菜,今晚我們就借宿在他們的糧倉里頭,我剛才已經(jīng)鋪了稻草,今晚大家將就休息一下,兩位姑娘暫時委屈一下?!闭f的是燕子卿和孫慕蓮,燕子卿說:“我們風(fēng)餐露宿走慣了,前輩不用擔(dān)心?!逼鋵嵾@還是她第一次行走江湖,但場面話說得還很漂亮。

  歸三清率領(lǐng)眾人往糧倉走去,糧倉在草堂旁邊不遠(yuǎn),木頭建造,還比較寬敞,但擠進(jìn)二十多人還是嫌擠,所以南宮弟子就沒有進(jìn)去,自告在外守夜,南宮驥拍拍他們肩膀,點了點頭。

  南宮弟子退出后,留在糧倉內(nèi)的眾人席地而坐,相顧無言,不多久,就有一對老夫婦送來飯菜,老夫婦放下木托后,向采瑛散人合十敬禮,采瑛散人單手豎掌點頭致意,老夫婦就退了出去,不久又給外面的南宮弟子送來飯菜。

  眾人開始吃飯,雖然只是粗茶淡飯,但這么多天逃命奔波,很難吃得上一口熱飯,倒也吃得十分有滋味,只是南宮驥因為父喪,心中苦悶,沒有胃口,孫慕蓮替南宮驥夾了一些菜在碗里,南宮驥望著孫慕蓮,眼中含淚,孫慕蓮微微一笑,南宮驥點點頭開始扒一些飯,看得出兩人心中有些默契。

  一席飯簡單吃完,楚天闊倒也有幾分飽足,南宮驥雖然打起精神吃飯,但吃得也實在不多。老夫婦又回來,把碗筷殘羹收了起來拿出去,老婦人退出去的時候說:“我去請做些干糧,讓你們明天帶著上路?!北娙顺戏驄D點頭欠腰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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