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卿瞧見她那雙飽含痛楚的眼睛,心中亦悲痛,卻只能道出那個故事“兩百年前,我初升高仙,無意中為玄女卜了一卦,卻不想是個死卦,我只當是我能力不能卦玄女,可不想后來幾次皆是此番答案,
我找了尤司掌門所留之籍,方知若仙入輪回,卦象定然不會是死卦,我感覺到事態(tài)的不妙,知此事只能求證神界,可欲上神界卻不得法,
最終我離開玄霜,蹋足四海八荒之境,找尋入蓬萊空蒙之法,最后,在蠻荒之境得道一位留于凡界即將殞天的應龍相助,終入了蓬萊空蒙,
我才方知,原來,九天玄女早在萬年前便已化歸混沌,魂魄盡散,而入這輪回與帝夋幾世的其實是得了玄女心頭血的錦瑟琵琶”
“所以,我其實從來就不是玄女轉世,我就是錦瑟,對嗎”芽衣子艱難問詢,得道了秦玉卿的點頭,芽衣子兩滴淚又砸在手背之上
“所以,師傅從來就知道我是錦瑟,卻一直任我這么癡傻的認為自己是玄女轉世,任我這么無知,妄圖蘇醒重華,與他再續(xù)前緣”
芽衣子問的痛楚,秦玉卿答的也是傷痛“神界告知我此事后,我亦不知如何,可神界卻告知這局面萬年前便已定,若要帝夋醒,必須要守住這個秘密,且定要找到你,因為當初玄女知自己要殞,便將心頭血用蓮珠所盛,打入你的體內,這世間亦只有你才能警醒帝夋,救這蒼生”
“哈。。”芽衣子冷笑“所以,師傅與我初見也不是意外,是早已安排好的騙局,一步步的將我?guī)У叫屛乙詾樽约菏切D世,修習仙道,習琵琶,師傅,你可是騙的我好苦啊,神界既然能知這么多,為何他們自己不來警醒帝夋,來救這蒼生”
秦玉卿搖頭“芽衣,為師知道對不起你,可這神界自上古神劃歸天地后,已是凋零一片,只余了不過十位神艱難守著神界,所以他們才鎖了境,飄蕩在蓬萊空蒙,根本已無力再助仙界了?!?p> 見芽衣子不言語,秦玉卿卻突然起身跪于她身前“芽衣,你恨我,要如何對我都可以,可我求你務必為了蒼生,守住這個秘密,警醒帝夋”
芽衣子慌忙扶住秦玉卿,“師傅”見他面容蒼老,眼中滿含淚,又復想起當日高仙之言,“師傅,神界讓你知道這事的代價是不是你的仙籍”
秦玉卿一愣,只說“神界為了防止有心之人入境,便必要讓所有入境之人過封天鏡,所有法力盡失”
“所以,從來都不是你不想再修仙道,是師傅你根本不能再修了是嗎”
秦玉卿點頭,芽衣子將人扶回凳上“師傅,值得嗎”
“芽衣”秦玉卿輕輕嘆道“每個人來此世間,皆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知了這一切,尋到你,做你的師傅,而能做你的師傅,亦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了”
芽衣子靜默許久“師傅,那我現下要如何做”
“警醒帝夋”
入夜,帝重華的院內一片寂靜,芽衣子輕點足尖,落于他的房門前,輕推開門,榻上之人因被施了法,依舊睡的安穩(wěn),芽衣子輕拂他的面容,一滴含著淚的吻落在帝重華的唇角,
再看這房中,只余下靈光一片,待到天明之時,天帝帝夋歷萬年,終于又重新立于這四海八荒之中,而玄女,卻是不知所蹤。
霞光初現之際,坤陽眾仙門道友皆被一道夢中天諭警醒,待匆匆趕至道場時,已然,已有一位身姿高潔,緩帶輕飄的仙人立于巔上,眾掌門只覺周身靈光仙氣四溢,已是恍恍然若入了九重天之感,
那巔上之仙眉目輕掃眾人,指天劍霎時飛出,問鼎云巔之上,一束幽光劈開了彩云,九重天之鏡像如海市蜃樓般映入眾人眼中,當中亦不知有多少年長者眸中含淚,皆跪地高呼“天帝。。。?!?p> 帝夋在高呼中御風而上,止于九重天之門,已有高位仙者領了九重天眾仙家手托帝夋戰(zhàn)衣跪迎“恭迎天帝歸。?!?p> 帝夋輕觸銀甲戰(zhàn)衣,手腕微微使力,戰(zhàn)衣便化作一縷煙氣落于他身上,素雪披風颯颯,只見他眉眼微動,指天便入疾風般沖向天之東。
果然,那里已集結了妖魔兩界,魔尊蒼佴亦立于首,眉間的朱砂被玄色外衣襯的越加鮮紅,帝夋皺眉,果然即是過了萬年,他這赤紅朱砂還是這么討厭。
指天出,誅戮擋,不過是一個轉身,這場天地浩劫便拉開了序幕,而在蓬萊空蒙的神界當派出神使時,亦不知已有人悄悄遁入空蒙之中,待神界有所反映時,此人已穿過封天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