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子在房里各種翻來覆去睡不著,推開窗見外面月光一片大好,自己的這間房竟和當(dāng)時釋塵的寺廟一樣的朝向,也是對著堵巨大的墻,可是這次的這堵好像刻了些字跡。
芽衣子披了外衣走到房外,因?yàn)樵鹿獾木壒剩吕锏木跋罂吹囊磺宥?。芽衣子沿著墻沿往前走,上頭刻得像是真經(jīng)之類的,只是大多是梵文,芽衣子看不大懂,
等回過神,自個兒已經(jīng)走到寺廟的偏角了,瞧去竟是一大片荷花池,上頭也零星開了幾多荷花,只是比不上重華院子里的美。
想起帝重華,芽衣子又覺得心頭又升起些想念,伏了身子趴在欄桿上瞧荷花,卻越發(fā)想念了。芽衣子趕緊離了荷花池瞧前頭走去,這寺廟還是有些地方的,等走到橋頭了芽衣子才發(fā)現(xiàn)穿過這橋,那頭竟還有個小池子,上頭不知飄著什么花。
芽衣子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睡蓮,朵朵嬌艷的淌在池水里,芽衣子瞧見了最近的一朵甚是嬌艷,環(huán)顧了下四周應(yīng)該沒人了,正想伸手去摘,卻聽得誰喊了聲“姑娘莫碰那水”這下倒好,腳一滑整個人都掉進(jìn)了池子里。
芽衣子雖有些慌亂喝了幾口水卻不是很怕,自己泅水還是很在行的,正想往水面上浮去,腦海里卻像是穿過了什么,眼前竟浮現(xiàn)了一幅幅景象。
那是一個小女孩,全身襤褸的趴在雪地上,奄奄一息的縮身一團(tuán),這時,有一個男子蹲在了她身前,在女孩昏迷過去之前瞧見的就是那絳紫的金線滾邊衣角,應(yīng)該是個很有錢的公子吧。
小女孩醒來時躺在一張朱紅的雕花床上,蓋著一張繡著百花圖的絲綢軟被,再往自己身上瞧去,是件乳白的中衣,里頭著了件繡著鴛鴦的赤紅肚兜,小姑娘透過飄起的藍(lán)色的紗簾往外瞧去,香爐升起的裊裊青煙中有個絳紫色的身影側(cè)臥在榻椅上。
許是看見了有人在看自己,那身影起了身超小姑娘走去,小姑娘看從一片煙霧繚繞中走向自己的男子,墨色長發(fā),劍眉入鬢,唇紅齒白的朝姑娘一笑,小姑娘竟覺得自己像是見了仙人一般。
畫面一閃,小姑娘已經(jīng)長到八九歲了,穿著嫩芽黃的襦裙,蹦蹦跳跳的圍著男子笑,開心的像是擁有全世界一般。男子也不嫌她吵鬧,依舊屏氣凝神的在一旁彈琴,小姑娘也安靜下來了,托著腮趴在男子的身旁,滿眼的崇敬。
又是另一幅局面,卻是傷心傷人,男子的劍橫在已是十六七歲的姑娘的脖子上,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只是眼里滿是憤怒,男子還是沒下手,扔下劍,走到床邊扶起躺著的女子,的確是比姑娘美了好些,鳳眼的末處一粒淚痣就不知可勾去多少世間男子的魂。十六歲的姑娘看著男子抱著另一個女子拂去淚水,她無力的捏了捏拳,滿眼悲傷的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姑娘穿著鮮紅的嫁衣,在喜娘的攙扶下走出房間,一陣風(fēng)吹起她頭上的蓋頭,露出她容顏的一角,周邊的人都為她的美貌倒抽了一口氣,姑娘朝大廳上的男子看了一眼,似是不再眷戀的走上了花轎?;ㄞI卻沒有如愿的到達(dá)新郎家,姑娘逃了婚,跑到了懸崖邊,縱身跳下了懸崖。
姑娘沒死,她被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所救,他們生活在谷底,姑娘跟著他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學(xué)著救人,那日姑娘出診時卻知曉了當(dāng)初的男子病危,四處在召醫(yī)者,姑娘的心思還是被面具男子所知曉,他帶給姑娘噩耗,那個男子已經(jīng)病人膏肓,已經(jīng)沒救了。
姑娘不信,連夜騎馬去了宅里,她沖進(jìn)男子的房間,男子早已不復(fù)當(dāng)初的**倜儻,姑娘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滿眼的淚水滴在男子手心里,男子有些轉(zhuǎn)醒,喚了不知是誰的名。那姑娘突然甩開了他的手,倒退了好幾步。
不多時,卻像是做了最后的決定般,那姑娘又走到床邊,俯下身輕輕吻了吻男子的唇角,然后姑娘手向自己的胸口一握,一顆閃著微光的元丹躺在了她的手心,姑娘輕輕將它按在了男子的胸口上,淚水卻滿布了她的臉頰。姑娘正在慢慢的散去,男子的眼睛有些掙開的跡象,可最后當(dāng)他睜開眼時,胡娘卻早已散去在空氣中,無蹤無跡,似乎從未來過。
芽衣子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還是滿池的水,刺得她的眼睛好痛,痛到連心都痛了,那姑娘是誰,為什么她會看見,還有那個男子是誰,為什么讓她看這個故事。芽衣子還沒來的細(xì)想,卻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突然抓住了衣領(lǐng),猛的提出了池子。
一出池子,芽衣子趕緊大口吸了幾口空氣,可領(lǐng)子上之人卻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芽衣子轉(zhuǎn)過頭去看是誰,卻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芽衣子嚇得尖聲大叫,眼見那怪物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吞掉自己,一道紅光閃過,那怪物松了手,就在芽衣子就要墜地之時,一個身影接住了她。
芽衣子看去那人卻似乎又不是個人,他一身的黑色,長發(fā)披散,芽衣子終于知道為什么他不像個人了,因?yàn)樗难劬κ浅嗉t的,像是充滿了憤怒。
那怪物在空中叫囂“魔鬼兩界從來就互不干涉,今日魔使為何壞我好事”
被怪物稱作魔使之人放下芽衣子,芽衣子卻更慌了,原來他們一個是魔,一個是鬼,自己今天不過是來賞花的,看來又遇到好事了。
那魔使在芽衣子身側(cè)說到“躲在我身后,不要亂動”芽衣子趕緊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比起那個丑的要死的怪物當(dāng)然還是選這個啊。
“獠髁,這人是我炎泗要的,恐怕是不能交給你了”
“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那獠髁突然化成獸形,朝炎泗沖來,炎泗手中突然幻出一把短劍,直直的超獠髁飛去,獠髁也不弱,幾個閃身,躲過炎泗的短劍,突然大吼了一聲,芽衣子頓覺得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炎泗趕緊提起雙手,赤紅的火球漸漸膨脹成一片火墻,炎泗一使力,那赤紅色朝獠髁撲去,卻在靠近獠髁?xí)r形成了一個屏障,將獠髁罩在了里頭,那短劍不知何時又離獠髁喉管只差分毫了,獠髁趕緊求饒
獠髁可不傻,這魔域之火再燒下去,他到時候魂都沒一絲了,還有那把短劍,只要讓它盯上了,六界就再沒他獠髁了。
“獠髁,今日我放過你,下次你若是再敢動她分毫,我定是要你魂飛魄散?!?p> 獠髁趕緊低頭“是,是”
炎泗收了魔域之火,獠髁趕緊逃似的跑了,“這獠髁狡猾的很,下次你再遇見他就跑遠(yuǎn)點(diǎn)”
說完炎泗就要離開,芽衣子卻趕緊拉住了他“你是誰”
“魔使炎泗”
“魔界的嗎”
“是的”
“那剛才那個獠髁呢”
“它是鬼皇的坐騎”
“它為何要?dú)⑽摇?p> “它不過是要吃人而已”
芽衣子趕緊抖去一身的雞皮疙瘩“那你為何要救我”
“奉命行事”
“誰”
“恕不能告知”說完炎泗就消失在夜色中,芽衣子更加神奇了,什么時候自己和魔界的人都又瓜葛了?
芽衣子剛想走,空中卻又傳來炎泗的聲音“姑娘以后不要碰那池水”
“剛才是。。?!毖恳伦舆€沒問是不是他叫她不要碰池水,炎泗卻又沒了蹤跡,芽衣子又朝那池水看了幾眼,又想起剛才看見的景象,覺得冷風(fēng)吹過,整個人都抖擻了下,趕緊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