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子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激醒的,她幽幽睜開眼,理智讓她努力的審視這個地方,這里不是赤紅就是漆黑的裝飾壓抑的人很不自在,芽衣子推開門向外走去,方才聞到的味道卻越來越重,而自己似乎就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石洞之中,
當(dāng)芽衣子終于停下往側(cè)邊看去時才驚覺,那深陷的地方竟是一條赤紅的河,芽衣子靠近了些,只一眼就又退回了好遠,竟是忍不住的蹲地干嘔,那里頭的分明就是鮮血。
“看來玄女今世是越發(fā)弱了,連見著血都受不住了”芽衣子勉強直起身子看說話的人,卻因為他伸手沾了鮮血放進口中,似美味一般品嘗又止不住的干嘔。
芽衣子瞧見那人和炎泗一般一身黑色裝扮,只是袍上的刺繡更為精致華貴,頭上別著粉雕玉琢的桂冠,只是卻帶著一副冷硬的面具,更是透著十成十的詭異,芽衣子試探性的問道“你是魔尊”
那人卻突然大笑,笑聲刺透進芽衣子的心房讓她更為焦躁“你到底帶我來作甚”
那人不答做了個請的姿勢,似要引芽衣子去方才的房間,見芽衣子沒什么動靜,又說道“玄女何不隨本座去房間坐下好好說請你來的緣由呢”
芽衣子硬著脖子就往回來的路走,不知為何,那濃郁的血腥味此時竟一絲都聞不出了。
兩人方在桌前坐定,就有兩個照例一身黑的仆人端了些茶水和果點進來,又有秩序的退下。
那人端了茶杯抿了口,又夾了一塊糕點給芽衣子“玄女應(yīng)該餓了吧,先吃點糕點墊墊饑”
被他那么一說,芽衣子還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心想死也要做個餓死鬼吧,就狼吞虎咽起來,那人還是慢條斯理的模樣喝著自己的茶,芽衣子吃飽了又呷了口茶“你現(xiàn)在能回答我了吧”
“玄女讓我回答你哪個問題呢”
“你是不是魔尊”
“不是”
“那你是誰”
“這個還不能告訴玄女”芽衣子瞥了眼那人,心中暗罵,不是魔尊還故弄懸殊什么啊。那人卻又說到“不過玄女可以喚本座伏綏”
“那伏綏大人,請問你帶我來這里作甚”
“那玄女可知這里是何處呢”伏綏的聲音明顯劃過一絲笑意
“我怎么知道”
“這里可是魔界”芽衣子到?jīng)]因為聽到魔界嚇到,卻被伏綏突然靠近的臉嚇得尖叫了一聲“你嚇?biāo)廊税 ?p> 伏綏又笑的歡暢淋漓“若本座能把玄女嚇?biāo)?,恐怕六界沒有誰是敵手了吧”
芽衣子心想看這伏綏的裝扮,又自稱本座,不是魔尊也應(yīng)該是個魔界的大佬了吧,可她現(xiàn)下只想知道他帶自己來魔界作甚,又重復(fù)方才的問題“你到底帶我來這里作甚”
“來告知玄女真相”
“哦。。。這次又是什么真相了”芽衣子這一睡竟忘了帝重華他們的欺騙,果然睡覺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玄女可想知道你這一世的始末”
芽衣子本想搖頭的,但還是抵不過心中的那絲好奇“你說把”
伏綏竟像是說戲般躺在了榻上,揀了個舒服的角度就娓娓道來,芽衣子被他的模樣逗樂了幾分,端著果盒靠在石桌上,佯裝期待的聽伏綏說自己的故事。
伏綏說的時候很仔細(xì),像是他從來就親身經(jīng)歷過這段時間一般,他告訴芽衣子,他不是魔尊,但四百年前魔尊的確出世過,但是當(dāng)時是強行出世,并未修的肉身,說白了只不過是個靈元,但是還是害的六界生靈涂炭,
因而作為人界出身的現(xiàn)在最高仙位的常古就立誓必要在魔尊重新出世前找到九天玄女的轉(zhuǎn)世,但是這世好似刻意被人抹去了線索般,常古一直都毫無思緒,直到秦玉卿將芽衣子帶到玄霜,陶成禮才感應(yīng)到了些許,急急召了在四處尋找的常古回來,終于確定了芽衣子是九天玄女的轉(zhuǎn)世。
“那我?guī)煾祻拈_始就知道我是九天玄女的轉(zhuǎn)世嗎”
伏綏搖搖頭“這個本座不知,不過本座想玄女應(yīng)該心中已有自己的猜測了吧”
“恩,那常古怎么確定我是轉(zhuǎn)世呢”
“玄女可知坤陽弟子并不知帝夋的住所的,而且。。?!蹦欠椨州p浮的奪了芽衣子手中的葡萄,芽衣子隨手又向他擲了一個“別賣關(guān)子”
“果然扯到玄女的心上人就不一般了”聽見伏綏打趣,芽衣子作勢要將整個果盤砸向他,伏綏趕緊繼續(xù),
“那院子本就只有三人能看見,一個是陶成禮,一個是常古,還有一個就是九天玄女的轉(zhuǎn)世,三人能進院子都有緣由,陶成禮是幻境的制造者,而常古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不過現(xiàn)在本座不能告訴你,而玄女能進院子自是不用我說原因了,而這院子其一就是為了關(guān)住帝夋,轉(zhuǎn)世后的帝夋并沒有任何法力,甚至說是比常人更弱些,根本沒法隱去身上的神氣,若是遇到妖王一類的法力高強的,立馬就會被截去,所以陶成禮和常古不得不施了法隔離他,其二么,。。?!?p> “其二就是為了試探真正的玄女轉(zhuǎn)世吧”芽衣子這才想去起當(dāng)時第一次進到帝重華院子時為何會遇見另有人侵入,這坤陽和玄霜同在山頂,況且坤陽防位甚好怎么會有賊進入,那時自己遇見的陶成禮應(yīng)該就是故意放她進了院子守在附近的把,而去找廖芷霜前的白日遇見他也不是恰巧的把,就是不想讓她白日進院子,被別人瞧見吧。
“玄女果真聰明”
“那為何有一次他白日出過院子卻無恙呢”
“若是我沒猜錯,當(dāng)時應(yīng)該常古也在附近吧”芽衣子又細(xì)想那日帝重華是否認(rèn)自己在屋頂?shù)?,那么屋頂上的定是常古了,而后來在院子中?zé)問他的也應(yīng)該就是常古了。
伏綏見芽衣子久久不回答“玄女是在想帝夋啦”話還沒說完,一把瓜果就砸向了伏綏,幸好他躲得快“玄女怎么動手動腳的”
芽衣子繼續(xù)趴在桌角上“那帝重華,帝夋若是沒有恢復(fù)神身,就一直不能出那幻境嗎”
“這道也不是,現(xiàn)下玄女你已經(jīng)找到了,若是你沒像前兩世般尋死”此話一說,伏綏糟了芽衣子一個白眼“如果在你身邊他到是可以出幻境,畢竟你們兩人一起更為容易找到錦瑟,”
“為何”
“你是錦瑟的主人,而錦瑟正是帝夋親手做給你的,你們兩人更容易感應(yīng)到錦瑟”
原來如此,芽衣子覺得心頭悶悶的,拿了他送自己的琵琶親手打破了他的魂魄,他定是很難受吧,高高在上的天帝淪落到人界,還被限制在幻境之中該是多么難熬啊。芽衣子突然覺得自己也并未這么恨他們了,常古為了蒼生,帝重華本就是自己欠他的,合該要幫他們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