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芷霜見蕭錦渾然已是陷入深迷的模樣,趕緊拉了一把秦玉卿“玉卿,你照顧好蕭錦”還未等秦玉卿回話,廖芷霜也是一個盾身不知去了何處。
等廖芷霜趕到自己的住處時,巫殺正站在一株合歡樹下,他如今穿衣偏愛紫色,卻不知道五百年前他更喜紅色,只因為某人初見時和他說,“巫殺,你穿紫色的衣衫真好看”
巫殺輕撫著手中的紫色緞帶,明明嘴角是笑著的,綠色的眼眸里卻是說不出的深沉,那時多好啊,她只當他是一個小妖,誤闖了玄霜的結(jié)界受了傷,偷偷的將他安置在自己尋到的山洞中,趁著沒人悄悄的給他送吃的。其實那時的他并不需要吃什么食物,可是每次瞧見她期待的模樣卻是如數(shù)都進了腹中。
廖芷霜望著樹下那抹背影,再看下這四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這幾百年,這個叫做巫殺的妖王為她重新還原了當年的玄霜,又在自己修為還未大好時就遁天入地的設(shè)法讓她的一魄入輪回,因而永久的失去了部分修為。
即使自己一次次的因為蕭錦傷他的心,卻從來都不舍得傷她分毫,廖芷霜聽見那聲低喚“霜兒”,眼淚卻險些滑出了眼眶,為何從前的我們變成如今非要相隔的模樣,為何巫殺你要是妖王。
“霜兒,我已經(jīng)守了你四百多年,終于等到你完整的回來,可是如今的你卻次次向著那蕭錦,我原先總是想著若蕭錦死了,你定然就會回來我身邊,我便總是去傷那蕭錦。可是霜兒,即使這段時日你住在這我為你造的玄霜之中,你卻還是拼命的往外跑,往蕭錦而去。霜兒,我以為只要我等著,你終是會回來的,可惜我忘了,你早已新生,只有我還活在從前”
廖芷霜覺著今天的巫殺不一樣,很不一樣,他說的這番話讓自己覺得好些胸悶,她走上前想去問明白,卻見巫殺已然立在她身前。那綠眸盈著笑意卻滿布哀傷,巫殺取下廖芷霜發(fā)上的簪子,那從他指尖劃過的烏絲像是這幾百年的深情,穿梭在手心里卻也流逝的飛快。
廖芷霜咬著牙,卻還是覺得難受的緊,她本能的不想再讓巫殺繼續(xù),卻是半步都移不開。只能看著巫殺握著當初兩人相遇時自己給他包扎傷口的紫色發(fā)帶,繞過脖頸,將自己的發(fā)絲圈在里頭,又被打成了一個好看的結(jié)扣。
巫殺的手還停留在廖芷霜的發(fā)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霜兒,世人總說妖無情,我卻偏生得這情絲,絆住了自己又害了你,幸好,我空想了這五百年,合該是要醒了,以后你再不必憂心了”
廖芷霜咬破了自己的唇,她嘗到了那血腥的液體在身體的各處竄動,覺得心空上被狠狠的撞了一擊,痛的自己抬不起頭,不敢去瞧那巫殺的臉。只覺得額上一下柔柔的涼意,和那縈繞在耳邊的句句輕喚
“霜兒,你看這狐貍居然是紅色的,像不像我”
“霜兒,這花送你,你戴著真美”
“霜兒,你喜歡,我以后就只穿紫色的衣衫”
“霜兒,如果能娶你,我愿盡我所有去換”
“霜兒,霜兒,霜兒。。。。?!?p> 廖芷霜猛地抬起頭,不知何時,臉頰遍布淚痕,那迷了視線的淚水讓她看不清那背影。那猶如剜了心尖的疼痛讓她連嗚咽都發(fā)不出,只是廖芷霜分外的清明,那個幾百年來從來只想著自己的人走了,終于離開了自己的世界。自己不是該高興的嗎,可是淚水為什么這么苦澀,心中為何這么疼痛。
等廖芷霜終于從痛苦中清醒時,她正在一個山洞里,只要微微向右轉(zhuǎn)下就能瞧見那副畫,前幾日巫殺還帶著她這里,告訴她原來的山洞在被毀前東西都被他挪來了,只是那副她畫的畫卻不知所蹤,只能自己又畫了幅。
廖芷霜觸上那兩個畫里的人,想起巫殺說是自己畫的總是沒有霜兒的好看,可是那畫里的霜兒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真實,連眼角的角度都是分外精準,巫殺,我不在的幾百年里你是不是總是躲在這山洞里瞧這畫像。
巫殺去閉關(guān)了,他的親信也不知道,只是告訴廖芷霜以往妖王都是在那個山洞里閉關(guān)的,此次只說是去別處閉關(guān)修煉,卻并未說明去了何處。廖芷霜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袖口,巫殺,你真的是下定決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