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如約解決了季凡這邊的問題,轉(zhuǎn)身便給羽沐發(fā)了條信息:我覺得季凡不適合我,不想追他了,沒意思。
然后又給肖杰發(fā)了幾個字:如你所愿,請從容赴死。
手機剛放下,林修畢的秘書琪雅便通知她林修畢在等她。
司南背著琪雅暗暗翻了個白眼,敲響了林修畢的門。
“林經(jīng)理,你找我?”司南款款而笑。
林修畢不禁愣了一下,很明顯司南的裝扮亮了他的眼。司南隨意套上的一件裸色的緊身連衣裙,蹬上八公分的同色系高跟鞋。
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明艷的笑。
他當(dāng)初和司南分手是為了讓未婚妻也就是現(xiàn)在的老婆放心,反正司南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一抓一大把??伤灸辖?jīng)過那次事件后居然越來越有味道,他不禁總是不甘心自己當(dāng)初的放手。
“你何必總是刻意和我劃清界限呢?像以前一樣叫我Silber不行嗎?”
“我想你是誤會了。作為林氏的員工,我只是和別人一樣稱呼你,絕對沒有劃清界限的意思。就算是,也是你要和我劃清界限的,而我只是迎合你而已。整個林氏,除了Rachel,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叫你Silber了吧?我受不起這與眾不同的殊榮。”
司南站在離門不遠的位置一直沒動,林修畢踱來踱去踱到了她面前,手指撫過她細(xì)嫩的臉頰,道:“你知道的,雖然我結(jié)了婚,還一直被Rachel纏著不放,但我的心里只有你。她們都是庸俗的女人,我從她們身上得不到你給的那種感覺。只要你愿意,我不會讓你感到委屈的?!?p> 司南眼波流轉(zhuǎn),笑容燦若桃花,道:“若是不愿意呢?”
林修畢捏住她的下巴,道:“凡事不要先把自己堵死了,等到?jīng)]有退路的時候再反悔,不一定還能得到本來能得到的東西?!?p> 司南依舊笑盈盈地盯著他,道:“什么是本來能得到的東西呢?”
“篤篤篤——”
敲門聲讓林修畢放開了司南,站得離她遠了一些,這讓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她并不像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淡定,只是不得不如此。
林修畢雖然是個不可一世的笨蛋,但招惹上他也是很危險的。
敲門的是Rachel。她扭進門,掃了一眼司南的衣服,不爽地瞥了她一樣,然后又突然假裝很熱情地說道:“司南也在?。俊?p> 司南不禁心里暗笑,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懶得理她,便沒有出聲,仍是那樣淡淡地笑。
“Rachel,什么事?”林修畢沒有表情地說道。
在他看來,Rachel來的太不是時候了。而且,Rachel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洋裝,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洋娃娃,和落落大方又性感的司南一比,簡直俗到極點。
Rachel聲音帶點嗲地說道:“Silber,我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請半天假?”
“那你下午就休息吧。”
Rachel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句話后再沒有下文,戳在那里有點尷尬。
林修畢看她沒有動,問道:“還有事嗎?”
“昨天晚上你說的事什么時候再討論一下?”Rachel有點示威地斜眼看了司南一下。
司南裝作沒有看見她那些無聊的舉動,自顧自看著窗外另一棟樓里一個女主管正在對著一群人發(fā)飆。
林修畢不滿地看著Rachel道:“上班時間,如果是私事就不要說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司南說?!?p> Rachel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司南,又扭出了門。司南待門關(guān)上,說道:“你這樣,Rachel更不能和我和平相處了?!?p> “對我有損失嗎?”林修畢無所謂地說道,和司南剛進門時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凹热荒悴幌肜頃业暮靡猓揖椭荒芨阏劰铝??!?p> 這個“好意”二字一出口,羽沐寒氣上泛。
林修畢繼續(xù)說道:“你上午沒有請假,半天沒有上班,別告訴我你出去辦公事了。你和季凡最近鬼鬼祟祟的,真當(dāng)我察覺不到?”
“你多想了,我和季凡比較投緣,所以在一起的時間多了點。既然是同事,偶爾討論一下也很正常。你和Rachel不也經(jīng)常討論事情嗎?”
司南暗想:你若是真查到了,還會在這里試探我么?你想知道真相?我偏要把你帶偏了。
“你和他怎么能像我和Rachel?”
“為什么不能?”
林修畢這才意識到,這個新來的小子不禁威脅到他的地位,還染指他看上的女人。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手頭的工作還有一堆。至于上午翹班的事,隨你看著處理吧。”
司南不想跟他繼續(xù)這么耗著,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空氣稀薄的辦公室。
林修畢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搖搖手讓她出去了。
司南離開林修畢的辦公室,氣沖沖跑到季凡那里,壓低聲音“吼”道:“那件事什么時候才能付諸行動?我忍不了林修畢了!”
對司南的去而復(fù)返,季凡迅速走到門口,確認(rèn)附近沒有人偷聽,這才把門關(guān)上。
他和司南一樣壓低聲音道:“不是說好在公司不談那件事嗎?Rachel好幾次想要從我這兒翻出點什么來,如果真的被發(fā)現(xiàn)就前功盡棄了?!?p> 司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本來準(zhǔn)備辭職,是你說可以搞林修畢,我才和你合作的。這個案子是林修畢的,你這樣背地里和他競爭能行嗎?且不說它能不能擺到臺席上讓所有董事看到,就算他們看到了,也覺得你做的比他做的好,它就真能搞掉林修畢?他是策劃部的老大,你這樣背著他行事,上面能認(rèn)可你這種行為嗎?”
季凡拍拍司南的肩,道:“我的目的不是讓董事接受我的企劃這么簡單,你太小看我的計劃了。林氏不是唯一一家對改造商業(yè)街有興趣的公司。”
“然后呢?”司南詫異于他的這個話題。
“一件東西的價值得以提升在于被爭奪。如果他們真的認(rèn)為我的企劃比較好但卻不采納的話,可以利用其他公司的興趣創(chuàng)造壓力。這樣我在整個業(yè)界的地位也可以得到提升。有了這些效果,打擊林修畢是必然的額外收獲。你這點耐心都沒有嗎?”
“梵姨幫你做這個,知道原委嗎?”
司南很確定羽沐不知道真相,她只是因為戎梵的交托和S.A.R.才會輕易答應(yīng)季凡。雖然羽沐什么也沒有做成,但仍抹不去被蒙在鼓里的現(xiàn)實。
季凡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道:“她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僅限于知道我是背著所有人在搞這個case。在她的理念中,這種競爭是良性的。所以,她幫我不僅僅是因為和我關(guān)系好,還因為她認(rèn)可我這種行為。”
司南更加欣賞這個人了。他說“僅限于”三個字就代表上位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只是他走向最終目的的臺階。既然他有這樣有鋪墊的計劃,就說明這個人的野心非常大,他的真實目的肯定遠遠大于他所呈現(xiàn)給人看的。
她不禁問道:“你的最終目的不僅僅是在整個業(yè)界的地位吧?”
季凡深深看了一眼司南,道:“這只是短期目的。剩下的留待你以后慢慢發(fā)現(xiàn)吧?!?p> 司南看著他那張堅毅的臉,覺得他比她想象的還要有意思。
她不禁說道:“若是沒有歐陽的存在,我完全可以愛上你這樣的男人?!?p> “羽沐呢?也覺得歐陽的存在很重要?”
“你也會不自信?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哪句?”
“羽沐心里有人了,那個人連歐陽都比不上?!?p> “誰?”季凡的心里突然暗了。
“除了你還能是誰?你都變成從小到大的執(zhí)念了?!?p> 聽到這些話,季凡的心又落了下來,嘴角不經(jīng)意間帶上了一抹得意。
“看來,某人把歐陽當(dāng)作假想敵了啊?!?p> “拜你所賜?!?p> 季凡的調(diào)侃使司南被林修畢激起的火氣全然消失,她冷靜地看著季凡,道:“你太有目的有計劃又太善于偽裝自己了,這樣的你太恐怖。其實有些時候,人可以稍微真實一些。要不然,我還真不放心讓你走進羽沐的生活?!?p> “只有得到的東西才能算作真實?!?p> “一定要讓自己保持這么理智清晰的思維嗎?有那么多東西想要去得到?”
司南很了解這種事業(yè)型男人的想法,但她并不能理解。
“想要得到的東西并不一定多,但要去得到它必定要經(jīng)過很多道門檻,經(jīng)過每道門檻時也必然有些額外的收獲或者額外的失去,看起來就似乎是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太不擇手段不計得失。而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p> “但卻不能告訴別人?”
“起碼現(xiàn)在不能。”
“你不累嗎?”
“一切才剛開始。”
司南居然有點心疼這個被歐陽討厭的男人了。
兩個人沉默了下去。
司南疑惑著歐陽對季凡的鄙夷與反感,季凡則想著自己這一步步的計劃。
其實他自己都不確定一切能不能順利進行。他置親情于不顧,又是否真能如自己所愿呢?他這樣究竟對不對?他也開始迷惑了。
羽沐會理解他嗎?
將來,他們表兄弟真要一決高下的時候,她會怎樣呢?
收到司南信息的羽沐,正一臉“早知道”的表情。
“說什么不適合。我看就是放不下歐陽。”
收到信息的肖杰此刻正沿著圖恩湖邊跑步。他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便坐在附近的長椅上喘著氣。
清晨的空氣很是舒爽,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在長椅上。
只見他站起身來,沖著湖邊跑過去,然后,一個跳躍,一頭扎進了湖里。
湖水真涼?。∵@下才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