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名漢子上前道:“你是何人?為什么會在這?”
李煜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這金陵城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那人道:“哦,原來是外地人。我說呢!你說你去哪不好,偏偏來金陵。這不是找死嗎?還有我們是誰好像你也管不著。趕快讓路,讓我們過去。”
李煜心道:“我在這活了二十幾年,怎么突然就成了外地人。我不來這,那我去哪???”李煜好奇地問道:“幾位大哥,只要你們回答完我的問題,我自然會考慮讓不讓你們過去。你們還沒告訴我,我剛才問你們的兩個問題。”
“嘿!你小子不識好歹,兄弟們,我們幫他老爹教育教育他!”說著十幾名壯漢朝李煜圍了過來。李煜看著這群人,心道:“看來你們是不會乖乖回答問題了,真替你們感到惋惜!”
帶頭的漢子喊了一聲:“上啊!”一群人掄著拳頭砸向李煜。李煜見他們襲來,不躲不閃,直到一人的拳頭距離自己胸前只有不到三寸的距離,他身形猶如鬼魅一般突然扭轉(zhuǎn),來到那人身后,手刀看向其脖頸,只見那人立馬倒地不起。李煜又見一人襲來,還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一腿橫掃將其絆倒,那人捂著自己的小腿,在地上痛喊著。如此這般,李煜在十幾人中穿行,就像是一陣風(fēng)吹過,這十幾個大漢也很配合,都“裝作”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一吹就倒了。
“小爺,小爺饒命??!”那帶頭的漢子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前胸,痛苦的說道。李煜站在他們面前,說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吧!”那漢子道:“一定一定,我叫劉光,是宣州守將。七天前,吳越大將軍薛溫親率二十萬大軍突襲我南唐。薛溫年老,又生性多疑,但用兵如神,要么不派兵,一派就是十拿九穩(wěn)的凱旋。七天來,吳越軍逐步蠶食我南唐領(lǐng)土。可惜國主北伐將各州主力都抽調(diào)了去,只留下我們幾百人守城。這我們哪守得住?。∮谑恰谑蔷瓦B夜逃了出來。我想這金陵的人大概是聽說吳越軍打來,都逃跑了吧!”劉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只聽得李煜皺眉:“沒想到吳越會趁父皇北征淮南的時候,來分一杯羹。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好機(jī)會。只不過你們遇到了我李煜,我豈能讓你們?nèi)缭???p> 李煜對劉光說:“原來,你們是逃兵??!依軍法,你們犯的可是死罪??!我豈能饒你們?”劉光聽李煜說話的語氣,像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樣,于是好奇地問道:“這位公子你究竟是何人?我們逃不逃又關(guān)你什么事?”
“我乃南唐六皇子、安慶王李煜是也!”李煜說道。眾人聽后哈哈大笑:“你……你要是李煜,那我就是……我就是趙匡胤。哈哈……南唐皇室估計早就逃得沒影了,又怎么會留下你一個‘皇子’呢?真是笑話!”
李煜也沒指望他們一開始就相信,但卻決定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他又說道:“信不信由你,但是現(xiàn)在,你們必須得聽我的。因為我的拳頭明顯比你們的要硬許多。”眾人聽后,都低下頭,心道:“這年頭不好混?。∫郧罢讨^硬經(jīng)常欺負(fù)老百姓,沒想到善惡到頭終有報,今天反被人家用拳頭壓制住了?!?p> “走吧!都跟在我后面,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誰想逃跑,那我可不會給你這第二次機(jī)會了!你就等著去跟閻王爺報道吧!”李煜對他們說完,轉(zhuǎn)身往王府走去。他不知道王府的人有沒有和百姓一樣逃出去,所以他得先去看看。劉光等人無奈,只好相互攙扶著,跟在李煜身后向前走去。
眾人來到王府門前,李煜聽到府內(nèi)的談話聲,心道還有人在里面,于是踏步向里走去。劉光等人見他果然進(jìn)了安慶王府,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發(fā)愣,心道:“這回遇到真貨了!”最終,十幾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走進(jìn)王府。
李煜穿過前院,徑直朝臥房走去,因為那正是聲音傳來的地方。
“大嫂,你就跟我們走吧!吳越軍很快就要打來了,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睏蠲駝裰芩N。旁邊的馮楚也說道:“是??!您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回頭我們怎么向大哥交待???”“王妃,您就聽他們的,我們暫且出去避一避,等吳越軍一走,我們再回來就是了。”丫鬟黃鳳也勸道。
周薔挺著個大肚子,坐在床邊說道:“你們不用管我了,都快走吧!我和孩子要在這里等他回來,他說過,他會回來的。”門外的李煜聽到妻子的聲音,感到無比的愧疚,他走進(jìn)房門,柔聲說道:“老婆!我回來了?!?p> 眾人一聽,紛紛回頭看去?!按蟾纾磕阏娴幕貋砹?,我們還以為你……還以為……”馮楚上前想說以為李煜死掉了,但沒說出口。楊民道:“我就知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怎么會有事呢!”李煜拍拍他們肩膀道:“好兄弟!”旁邊的慶奴問候一聲:“李大哥!”語氣中頗帶關(guān)切之意。李煜答應(yīng)一聲,而后走向周薔。
周薔緩緩地站起身來道:“老公……”李煜摟住周薔的肩頭,動情的說道:“老婆,你受苦了?!彼皖^看向周薔腹部,道:“我們的孩子都這么大了,來,我聽聽他淘沒淘氣!”說著就將耳朵貼向周薔隆起的大肚子。眾人看到他們兩口子溫馨的樣子,都有些感動。
馮楚道:“大哥回來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走了。”李煜轉(zhuǎn)身道:“走?去哪?”楊民道:“大哥你還不知道,薛溫率二十萬吳越大軍明天就要打過來了,城里的百姓能逃的都逃走了,不能走的也都藏了起來。去前線求援的人回來說,我軍趕回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所以我們要先躲兩天?!?p> 李煜思量片刻道:“如果是這事,的確應(yīng)該躲一躲,你們可有好的去處嗎?”楊民說道:“我們想先往北走,去找南唐的軍隊,二哥他們都在那里。去那可以安全一點?!崩铎系溃骸安挥米吣敲催h(yuǎn),薛溫十有八九是進(jìn)不了城了。你們只要躲在城外的山上就可以了?!?p> 眾人一聽,都有些疑惑。周薔道:“我們?難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嗎?”李煜道:“我先把你們安頓好,還要回來退敵?!薄巴藬常看蟾?,你不是開玩笑吧!援軍沒到,就我們幾人怎么退敵啊?”馮楚問道。李煜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再說,不光有我們,外面還有十幾個人,相信這些足以。好了,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了,趕快出發(fā)吧!”
眾人不知道李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好按他說的,出得城來,又往山上走去。山中有處院落,眾人進(jìn)入,里面熱鬧得很,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這些人正是李煜和周薔曾經(jīng)救下的那批難民。一位長者走過來道:“王爺,您好久沒來了,怎么今天來了?聽說吳越的人要打過來了,您可得小心啊!”
李煜笑道:“謝老伯關(guān)心,吳越的軍隊打來了,城里的百姓都走了,你們怎么沒走???”那老伯道:“我們這伙人都是逃過難的,無論往哪走都是難民。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就再也不想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我們老的老,小的小,相信即便被他們捉住,他們也不會把我們怎么樣的。”
“老伯放心好了,吳越的軍隊打到金陵城外,就會回去了,你們無須擔(dān)心。另外,我的家眷要在這住幾天,希望老伯能安排、照顧一下?!崩铎系?。那位老者氣道:“您看您說的哪里話,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別說是照顧,就是把命搭上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啊!”周圍的人都點頭稱是。
李煜很受感動,他安排好周薔的住處,又讓馮楚和慶奴留下,自己帶著楊民和劉光他們來到鐵匠錢沖那,問他取了早就托他打造的兵器,一桿玄鐵游龍槍。眾人見槍從包裹的布中顯露出來,俱都吸了口涼氣,好似感覺到槍上傳來無形的殺氣。只見這支槍,槍頭尖銳,閃耀著銀光,好似錚錚作響,下面系著紅纓,散發(fā)著活力與生機(jī)。再看槍身,只見一條金龍若隱若現(xiàn)的盤在上面,龍頭向前,大嘴張開吞向槍頭,又好像槍頭是從龍嘴里吐出來的一樣。
李煜將槍交給劉光,讓他拿著。劉光輕輕撫摸著,像是遇見了美人一樣,嘴里發(fā)出“嘖嘖”喜愛之聲。
李煜又來到后院,得知段廷已經(jīng)制作了兩間屋子的炸藥,通通都是用麻布包裹,弄得跟炸藥包有些類似。李煜很是高興,吩咐同來的十幾個逃兵,一人拿上一包,并囑咐要千萬小心,切勿動火。他讓段廷帶上工具,一同下山回到了城里。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李煜帶人來到城南的街道上,讓他們將十幾個炸藥包埋在地下,并段廷設(shè)法連在了一起,后又鋪上一層土,就好像平常一樣。他對眾人說了明天的打算。眾人暗自搖頭,都不敢相信就憑他們十幾人就能逼退二十萬大軍。
李煜又叫來楊民,跟他耳語了一番,楊民接著出城而去。夜里李煜難以入睡,心里想道:“這可是老子生平第一仗,能不能成功就看明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