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和池暮面對面坐在快餐店里,方哲的面前放著吃了一半的快餐,而池暮面前只有一杯沒有動過一口的可樂。
在聽到池暮毫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方哲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我猜就是你!”方哲在心里說著嘴上卻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更弄不懂眼前的這個幕后的操盤手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和救出他的導(dǎo)師西良一點干系都沒有啊。
“嗯,讓我猜猜,你們應(yīng)該有個現(xiàn)成的誘餌,昨天晚上你不在,難道說你們已經(jīng)行動了?!”池暮說著手中把玩著吸管,他捅著飲料上面漂浮著的冰塊,冰塊一沉一浮的,就像這個他的心機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方哲默認了他的提問。
“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快啊,真不愧是斯文暴君,辦事效率就是高,我原本以為你們得明天晚上才會有所行動的?!鳖D了頓他說,“是你們兩個單獨行動的嗎?”
“是的?!?p> 池暮微笑著看著他。那一刻方哲知道,這又如他所愿了??!
“真好,自從你加入以后,我的計劃出奇的順利。”
“我今天在食種研究所見到了然,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他要加入你的陣營?!?p> 聽到這個消息,池暮停下了手頭捅冰塊的動作,有些驚詫地望了過來。他說:“然要加入我這邊?!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他要你把他救出來。”
“然這個人,是可以自救的,他很強,用我做什么?而且我們以前結(jié)過不少梁子,他自認聰明無比,但先機卻總被我占盡,而且他的武斗太爛啦,每每都輸給我,試想這樣一個人反對派要是站在身后,那豈不是還要時時提防他的背后捅刀子?”
“不答應(yīng)?行,下次去我告訴他?!狈秸苷f。
此時,旁邊走過來一個女孩子,她手中拿著一杯可樂,將可樂倒在了池暮面前的可樂里,她邊倒邊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多便利。”
“小妹妹,他不需要你提供便利?!狈秸苷f著伸手阻止女孩手中的可樂杯,杯子里原本不多的可樂已經(jīng)倒完了,但她仍然保持著倒可樂的姿勢,其中一只眼睛似乎有什么紅色的東西在瞳孔中閃爍。方哲仔細觀察,才發(fā)現(xiàn),她瞳孔里的東西就像然給他的那個血契一樣。
難道然操控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這不可能,他現(xiàn)在還深處食種研究所??!即使控制契再厲害,也不可能控制得了這么遠的人!
“我知道控制契很厲害,但你從那么遠的地方控制這么一個人偶,想必非常消耗體力吧?”池暮說。
“這個不用你管?!?p> “只關(guān)注這么一個人偶合適嗎?其他人偶叛變了可怎么辦呢?”池暮說著抽調(diào)了女孩手中的杯子,往旁邊的座位一座說,“你自己也能逃出去,為什么要我救你呢?”
“現(xiàn)在時機不到,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所有,等你救出西良的時候,時機也成熟了,正好可以順便把我救出來,很不錯,不是嗎!”雖然是女孩的聲音,但真正說話的其實是然。
方哲覺得這個場景怪怪的!
“你知道我不信任你,你還把事情抖出來,不怕我對你下黑手嗎?”池暮一只手撐著腦袋,歪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女孩,臉上掛著奸詐的笑容。
“我相信你不會的!”女孩說著機械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四面楚歌先生?!?p> “的確,我現(xiàn)在是四面楚歌,但我正在積極地自救!”池暮說。
“我的加入可以讓你的計劃更順風順水。”
“我自己也能讓計劃順風順水。”
此時,女孩的下巴嚇人地抖動了起來,上下牙齒激烈地撞擊著,發(fā)出喀拉喀拉的聲音。顯然,然也有控制不住“人偶”的時候,不過這樣的情況一會兒就又恢復(fù)了正常,她說:“我?guī)湍阏f服西良,把他帶出來,如何?”
方哲楞了一下,西良不是穆的導(dǎo)師嗎,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西良不愿意離開食種研究所?抑或西良不想見自己的徒弟穆!
“成交?!背啬郝冻鰸M意的笑容。
女孩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快餐店。果然出門后不久,女孩就恢復(fù)了正常,她有些詫異地看著周圍,像是大夢方醒一般。她左右看看,然后搖了搖頭,離開了。然就是這樣控制人類的。
“然的血契真是方便,自己都不用出面,我要是有這樣一個血契該有多方便……”池暮用羨慕的眼神盯著消失在人群中女孩的身影。
方哲知道應(yīng)該盡快打消他的這種念頭,他知道,一個食種要獲得其他類型的血契必須要吃掉一定數(shù)量的此類型血契,這就意味著會有很多同類型的食種會慘遭他的毒手。于是方哲趕忙說:“控制契的食種數(shù)量不是很稀少么,而且還很狡詐?!?p> “你放心,我只是隨便說說,要想獲得控制契必須要做好周密的調(diào)查,每個地方有多少的控制契食種,他們都在什么地方覓食等等都是需要考量的,半吊子先生,你還很嫩呢?!背啬赫f,“話說咱倆年齡差不多,貌似我還要比你年長些。不過你不必對我用敬稱?!?p> 方哲看了他一樣,覺得那張欠扁的笑臉像是詭異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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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暗,仁從玉米地里新爬了出來,玉米地里除了玉米,他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簡直就是白費力氣。
就在仁站在線索消失的地方急躁焦慮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嘿,食種,你在找什么?”
仁順著聲音找去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往這兒看!”
仁順著聲音尋找去,只見高大的楊樹樹枝上正蹲著一個女子。她黑亮的短發(fā)在在暗淡的光線中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嬌小卻健壯的身體靈巧地勾著樹枝,使自己的身體平穩(wěn)地蹲在圓形的樹枝上。
她說:“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
仁瞇起眼睛來看著這個女子,在腦海中搜索有關(guān)她的信息,但他想了又想?yún)s沒有配套的信息可以契合她的樣貌,他打量著樹上的女子說:“你的領(lǐng)地?”
“算是。”
“抱歉打擾了,不過我想和你打聽個事情,昨天夜里前邊那里是不是有發(fā)生什么?”仁說,“有人受傷了還是有人死了?”
“過世了?!?p> “幾個人?是什么人做的?”
“一個不認識的女的,食種搜查小組來了兩個男的,其中一個非常厲害的搜查專員殺死了那個女人,還把她的尸體帶走了?!迸诱f著卻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據(jù)我所知,和那個女的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女孩。”
“這我就不知道?!迸訑倲偸终f。
“抱歉打擾你了,告辭?!比收f著轉(zhuǎn)身離開了,他不確定這周圍還有什么,但樹上的女人絕對不簡單,從她從容的樣子來看肯定是有兩下的食種,他不想和其他食種隨便起沖突。不過現(xiàn)在可以肯定,昨天正是這個食種救了那個女孩子,但她為什么不說她救了她呢?!難道說KING內(nèi)部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嗎,以致這個女人為了保護那個孩子要為她撒謊。
“K的那里應(yīng)該出什么問題了……出了問題也好,正是介入的時機?!比氏?,“只是必須先弄清楚那邊到底出什么狀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