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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成為回憶之前

第十一節(jié):不要再消失

在你成為回憶之前 凌云飄 3245 2012-11-15 20:00:52

    下午,陽光溫暖的灑照進(jìn)窗,金燦燦的陽光,輕柔地,溫暖地灑進(jìn)病房。

  明亮的世界,雪白的床上,張俊林靜靜睡著。

  夏美輕輕抬頭,她望著窗外明亮的陽光,潔白的云朵被太陽照得透明,玻璃刺眼地反射一縷縷金燦燦的陽光。

  她看著他熟睡的臉,他的眉頭不再緊鎖,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一臉幸福的睡相。

  夏美握住他的手,微笑著。

  這幾天張父都有來看他,有時干脆在病房過夜,夏美為了給他們獨(dú)處的時候,所以比較少來。

  多年不見的父子二人,想必有許多話要說吧。

  今天張父公司有事,所以委托夏美來看他。

  “在想什么呢?夏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美這才回過神來,只見流冰看著她,臉上有淡淡的微笑。

  他坐起身,深情地看著她,微笑地說:“謝謝你,夏美,你解開了我多年的心結(ji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今生都會帶著遺憾與對父親的憎恨離開……你一定是媽媽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他輕輕握住夏美的手,眼中露出柔和而又溫暖的光,繼續(xù)說:“七年前,在媽媽痛苦地快要離開的時候,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讓無助彷徨的我得到安慰。六年后的重逢,你又一次把我從黑暗里拯救出來,如果能多和你相處一段時間,那該有多好……為什么……這樣的你會在我身邊……”他將她擁住。

  夏美鼻子一酸,有種無可奈何的苦楚,她開口:“你在說什么傻話,我們會在一起很久的,所以……”

  張俊林緊緊摟住她,不等她說完,他吻住她。

  他的吻像暴風(fēng)疾雨般落在她的眉毛,鼻梁,嘴唇,耳朵,脖頸上,而后,又停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夏美,我愛你?!?p>  “嗯,我也愛你?!?p>  日子一天天過去,俊林的病情已經(jīng)惡化,張父帶著他到了各個有名的大醫(yī)院治療。

  但醫(yī)院大都說只有做心臟移植手術(shù)方能維持生命,但是做移植手術(shù)的成功率也只有50%。不成功的話,也許就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如果成功的話,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命,而且有時會出現(xiàn)排斥反應(yīng),病人要恢復(fù)也還要經(jīng)過很多次手術(shù),治療,住院。

  不過,意志堅強(qiáng),體質(zhì)恢復(fù)快的,活二十年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

  國內(nèi)最有名的心血管醫(yī)院病房。

  由于寒假的原因,夏美說服了父母,跟著張父帶著俊林到處咨詢與治療。

  病房內(nèi),俊林和夏美沉默的坐著,陽光淡淡地灑進(jìn)病房,雪白的墻,雪白的天花板,淡淡的兩個人影在地面上拉長。

  張俊林緩緩開口了,他喉嚨微微沙啞,說:“我……該怎么選擇?”

  夏美的眼珠靜靜的,薄薄的霧,濕亮濕亮地看著他,說:“我無法說做手術(shù)好還是不做手術(shù)好,究竟哪一個才是正確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像那年一樣,從我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滴淚從她的睫毛滑落。

  他望著她,眼底有一絲痛苦,輕輕地,他伸出手指為她拭去淚水,說:“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再消失的……”

  窗外飄舞著落葉,清晨的陽光從落葉的曼妙舞姿間灑照進(jìn)來。

  夏美拭去淚水,看了下時間,起身說:“我該去打飯了,你等我……”

  “辛苦你了,夏美?!?p>  “傻瓜!”她輕輕在他額頭啄了一下,轉(zhuǎn)身離去。出了病房,看見了張父,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路上,張父微笑地說:“謝謝你,夏美,這段時間有你在,我的心也感到有些安慰,謝謝你一直這樣對待俊林,謝謝你?!?p>  “不要謝我,我只是想多一點(diǎn)陪在他身邊?!毕拿罁u搖頭,微笑著。

  “謝謝你……”

  買完飯,他們回到病房,張俊林望著窗外,孤單的身影,讓人感到悲傷。

  夏美強(qiáng)顏歡笑,跑到他面前,微笑地看著他:“想什么呢?來,快吃飯,別餓著了?!?p>  張父微笑地拿出飯盒,遞給夏美。

  窗外的玻璃被照得有些反光,明亮的令人眩暈。

  “我決定了……我要做手術(shù)……我要活下去……”

  陽光很安靜,風(fēng)很輕……

  “你想清楚了嗎?”張父憂愁地看著他。

  “嗯,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即使在手術(shù)臺上死去,我也不后悔。試了起碼還有希望,不試的話,我也活不了多久……”張俊林的眼神十分堅定。

  “好,為了你,不管用盡我多少財力人力,再辛苦也好,傾家蕩產(chǎn)也罷,只要能讓你活著,哪怕是只有一天,我也要盡全力幫助你。放心吧,有爸爸在,爸爸會守護(hù)你的生命?!睆埜肝罩氖?,情緒十分激動。

  “謝謝你,爸爸……”張俊林握緊手,哽咽道。

  夏美一言不發(fā),她說不出話,腦中一片暈眩,手心握出冷汗。

  張父拿出手機(jī),急匆匆地往外跑,開始聯(lián)系著。

  張俊林走下床,從身后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輕言道:“別擔(dān)心……”

  “嗯……”

  三天后……

  符合俊林的心臟找到了?。?p>  張父不愧是全國商界三大財團(tuán)的董事長,出動了全部人馬,要求盡快聯(lián)系全球各大醫(yī)院尋找符合俊林的心臟,盡在短短三天內(nèi)在美國一家有名的醫(yī)院找到了。

  這是普通家庭根本無法辦法哦,手術(shù)時間被安排在了五天后,張俊林明天就要飛往美國。

  由于夏美的寒假快要結(jié)束,父母要求她馬上回家,而且此次俊林去美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所以,她不能陪俊林一起去。

  夜,清涼如說,漆黑似墨;月,澄若明鏡,溫柔似水。

  病房內(nèi)。

  夏美握住張俊林的手,問道:“很冷嗎?”

  他反握住她,手微微顫抖:“我也不是很冷,可是我就是不停地顫抖,我好怕,我怕一睡不醒。最近老是做夢,早上睜開眼,還是一片漆黑,不論如何喊也沒用,直到汗水淋漓起床為止……但是,五天后,一進(jìn)手術(shù)室,說不定就再也不會睜開眼了,我害怕……”

  他看著夏美,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夏美……在還沒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我死了也無所謂,反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個悲劇。但是,遇見你后,我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快離開,我還想和你相處一段時間。去了外婆那之后,我常常在想,只要能再見你最后一面,我立即死去我也愿意。可是再看見你時,我無時無刻地祈求上天,希望不要那么快帶我走,我是多么想呆在你身邊。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感覺自己的時間慢慢流逝……我不想死,我還想一直呆在你身邊……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命運(yùn)竟是如此……。”

  他坐在床上,緊緊摟住站在床邊的夏美,他抱住她,把臉埋在她胸前。

  夏美抱住他的頭,眼神憂傷,淡淡地說:“到海邊做個大山,挖一個隧道吧……”

  他緩緩抬頭,夏美溫柔地看著他,繼續(xù)說:“俊林你現(xiàn)在就在隧道中,在大山下的長長隧道中,那是條又暗又松軟又易倒塌的砂山隧道。但是不要一直站著不動,你要一直走到見著光為止……穿過隧道……讓我看見你的笑容……”

  他們深深地注視對方,張俊林流出出那溫柔如和煦般的微笑,低聲說:“嗯,我會的,夏美,我愛你,今天說不定是最后一天,我想抱著你入眠。”

  “嗯?!彼诖惭厣?,他靠在她肩上,手環(huán)抱住她,慢慢閉上雙眼。

  夏美看著他,輕輕吻了他的額頭,輕聲說:“俊林,為了叔叔,為了我,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活下去……”

  機(jī)場。溫暖的陽光金燦燦的照射在大地。

  張俊林和夏美只是牽著手不說話,看著張父和一群人告別并囑咐工作上的事情。

  許多人人也前來祝福俊林,俊林也一一點(diǎn)頭致謝。

  “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美國的國際航空A-7548航班已經(jīng)開始登機(jī)。各位旅客請注意……”

  甜美的廣播聲傳播機(jī)場大廳每一個角落,提醒每個將要離別的人,分離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我要走了……”張俊林不舍地看著夏美。

  夏美微笑地看著他,說:“分開六年的我們都可以再見面,所以,我相信,我們還能再見面的,我會一直等著你!”

  他露出溫和如和煦般的天使笑容,應(yīng)道:“嗯,我也相信?!?p>  廣播聲再次響起,提醒夏美和俊林該走了……

  “夏美!再見,等我們回來!”張父微笑地和夏美揮揮手。

  “好的,叔叔?!毕拿酪参⑿]手。

  俊林放開夏美的手,輕聲說:“再見了……”輕輕地,他吻了下夏美的唇,然后戀戀不舍的向前走去。

  他一步一步地離去,每跨一步,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yuǎn)。

  她朝著俊林大聲喊道:“俊林,你一定要回來!!我會一直等著你?。?!”

  她的聲音仿佛裝了一雙翅膀,飛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側(cè)過臉,隔著人群,如雪般的視線對上了她。

  他淡淡地微笑,笑容依舊迷人。

  他拿起手機(jī),輕輕地?fù)芰诉^去。

  夏美接起它,他們彼此相望,俊林溫柔的對著手機(jī)中的她說:“不管我們在哪里,風(fēng)兒一定會把我們相連在一起……我不會消失地?zé)o影無蹤,所以,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p>  說完,他關(guān)了手機(jī),微笑地轉(zhuǎn)過身,背影漸漸消失在登機(jī)口。

  (我真希望能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只要你呼喚我,我就來,即使是找遍整個地球……我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情,但你那溫和的笑容,將永遠(yuǎn)留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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