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疾,頓挫,一波三折的絕妙筆意入目,就看的孫玉昌眼皮狂跳,直到手中傳來啪的一聲,凝目望去才看到自己的手指上,竟然掰下一塊紙片,孫玉昌心叫不好,輕輕觸摸手中的紙卷,啪的一聲又掰下來一塊,當即找回短軸套筒,手忙腳亂的將紙卷塞了回去。
心中對這卷紙片有了預感,孫玉昌就準備開始好好研究這卷《甘樹賦》,將《甘樹賦》展開擺正鋪到桌子上,就看到先前裝有紙卷的短軸處在這副字的下面,看著和下面短軸一般粗細的上部短軸,孫玉昌雙手開始在短軸兩側(cè)踅摸起來。
果然,手中的感覺告訴他,兩側(cè)當中只有左側(cè)的是可以輕微活動的,找到地方的孫玉昌當即將活動的部分拔下來,一股異味就撲面而來,刺激的他鼻頭一陣癢癢,阿嚏阿嚏的就打起了噴嚏。
接連三四個噴嚏打完,孫玉昌才感覺好受了點,這是他從小就有的毛病,只要打噴嚏,哪次都會接連打上三四個,弄的鼻涕唾沫橫飛。
感到鼻孔不癢了,孫玉昌拿著短軸瞅了瞅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物,就將錐子塞了回去。
兩個短軸里只有一個有東西,孫玉昌抱著膀子仔細打量著《甘樹賦》上的那百十來個字,忽然發(fā)現(xiàn)整齊潔白的字面外,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不少的斑斑字跡,當即俯下身子凝目一看:“靠,這是隱文啊?!?p> 孫玉昌仔細看去,只見在有水漬的地方,這些斑斑字跡就比較明顯,而在沒有水漬的地方,則是空白一片。心中有了想法的他當即端來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沖著甘樹賦就噴了上去。
人工水霧飄落在甘樹賦上面,很快大片大片的字跡就顯現(xiàn)了出來,只是讓孫玉昌傻眼的是,這些字如同游龍戲鳳似的狂草亂舞,竟然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心中再次罵了聲靠,孫玉昌快速的將甘樹賦卷起拿在手里,然后從墻角處的磚縫里摳出一塊磚,再從里面摸出來個白色的塑料瓶,倒出半片就塞進嘴又灌了半壺茶進肚,孫玉昌這才拿著甘樹賦上床躺好。大白天的想要睡眠穿越,也只有借助安眠藥才能進行了。
迷迷糊糊著,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穿越方式的沈浩感到鼻子有些異樣,劇烈的酒味不斷讓他的胃部作著不規(guī)律的動作,頓時從床上翻起向著廁所就沖了過去,抱著馬桶就哇哇的大吐特吐起來。
吐了半天,直到吐的手軟腳軟的連酸水都吐出來后,沈浩搖搖晃晃著如同踩在棉花上似的勉強洗漱一番,這才徹底的清醒了一點。
隨手將毛巾扔在床頭上,沈浩檢查著床上的東西,手機和銀行卡以及那卷卷軸都在,摸起手機打開一看,四五個沒接電話不說,還有兩條短信。打開其中一條,就看到是陳元元發(fā)來的:“怎么不接電話?做什么呢?”后面緊跟著就是一長溜的問號,另一條信息則是銀行發(fā)來的消費通知:“刷卡消費三萬六千八。”
二十來個人就吃了差不多四萬塊,沈浩心中不禁咋舌,拿起手機就給陳元元撥了過去:“喂,元元,上班呢?吃宵夜不?嗯?今天請假了?怎么回事?那我去看看你吧,剛醒酒,老爺子認識草書不?”
一番對大,沈浩將銀行卡和手機揣進兜里,手里拿著甘樹就走出了房門,在走廊里逛蕩著抓個服務員問下,這才明白自己還是在海天一色里。
來到前臺刷卡結(jié)賬,沈浩在服務員詫異的注視下,施施然走出了海天一色,抬手招了輛出租車就鉆了進去。
十幾分鐘后,沈浩敲開了房門,身穿睡衣的陳元元腳上套著個涼拖,頭發(fā)亂糟糟的隨意扎在腦后,精致的眼睛也是浮腫了一圈,如同個熊貓似的。
看著陳元元這副模樣,沈浩不禁有些心疼,責怪的話不禁脫口而出:“你睡覺有蹬被子的習慣?要不怎么會感…”
沈浩話才說了一半,一個面相富態(tài)的中年婦女從陳元元身后閃出,將他下半段關(guān)心的話語給噎了回去。中年婦女盯著沈浩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臉上就堆滿了燦爛的笑意:“啊,小沈是吧,快進,元元這兩天不舒服,有話進來再說嘛,元元,去給小沈倒杯茶…”
陳元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沖著沈浩介紹道:“這是我媽,聽說你要來,連覺也不睡了,從床上又爬起來的…”
沈浩滿臉大汗,他剛才一是擔心陳元元的病,二是想盡早知道甘樹賦上的內(nèi)容,這不路上連答應的宵夜都沒買,卻忽略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快到十一點了,正是普通人家早就休息的時間。不禁連忙客氣起來:“阿姨,都怪我不好,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和陳伯伯的休息…”
陳母連忙擺了擺手,自顧自說道:“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再說了也沒有外人不是,老陳,老陳,小沈來了!”
陳父這時穿著睡衣也從書房里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沈浩手上的短軸,再看看對方那窘迫不已的表情,開口說道:“好了,元元去給小沈倒杯茶,讓小沈陪我坐會,你去休息吧!”
沈浩被按在了沙發(fā)上,老老實實的接受這陳父陳母的圍觀,直到陳元元端上了茶杯才扯著母親到了電視前坐下,只留下沈浩和陳父坐在靠里屋的沙發(fā)上。
看著陳母走了,松了口氣的沈浩將短軸鋪開放在茶幾上,沖著陳父展開一部分說道:“伯伯,我剛才回到家又找了找,就發(fā)現(xiàn)這個短軸,上面好像有隱文?!?p> 陳父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短軸一點一滴的展開,眉頭豁然就皺了起來,望著沈浩的語氣也是隱含責怪之意:“你用水噴這幅字了?”
不用陳父提醒,沈浩現(xiàn)在也知道了自己粗魯?shù)膰娝斐闪耸裁春蠊?,甘樹賦上的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墨化淡開,有些字已經(jīng)是模糊成了一團,好在他只是想知道這些隱文的意思,至于這幅字他又不準備要,也就默然點頭說道:“我想看看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誰知道一個都不認識?!?p> 無語的搖了搖頭,陳父也不好指責沈浩,看著甘樹賦上的隱文說道:“這幅字是東晉劉瑾所留,他臨終之際才將這幅《甘樹賦》”中心書寫裝裱,并警告后人說是這副字珍貴無比價值萬金,無論如何都不可出售或者變賣,因為這里面有其外祖父的墨寶,其外祖父字上逸下少,號澹齋?!”
看到這里,陳父的眼睛猛然睜大,又瞅了眼沈浩,才自顧自的念叨起來:“字逸少,號澹齋?這,這不是王羲之的字和號嗎?”
說畢,陳父也顧不得向沈浩翻譯了,直接一目三行的看了下去,最后看的是面現(xiàn)紅潤兩眼放光,指著甘樹賦的手指也微微抖動起來,良久才轉(zhuǎn)過神來一拍沈浩:“好小子!你果然鴻運齊天!升官發(fā)財不說,這種東西竟然也能被你找出來,你先等會!”
陳父搓著雙手就走到了電話旁邊,拿著個通訊錄撥打起電話來,只是那邊好似沒人接聽,直到陳父鍥而不舍的打了第四遍,才聽他張口說了起來:“老吳,是不是到我這里了?怎么?在海天一色才剛睡下?被我吵醒還不高興?哈哈,我有個世侄,他最近弄到了幅字,是東晉劉瑾的《甘樹賦》。你猜這劉瑾留下甘樹賦的目的是什么?哈哈,你肯定想不到這劉瑾的外祖父是誰!我也不讓你猜了,聽清楚了!他的外祖父字逸少,號澹齋,大號王羲之!喂~喂~敢掛我電話?!過會讓你看得著摸不著!”
陳父像個老小孩似的嘀咕著,走到沈浩旁邊坐下說道:“好了,我的功底有限,這種事情還是請專業(yè)人士來處理為好,希望這里面真有那個寶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