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將軍府回到家中,越澤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整個人冷靜了下來,越想越覺得有些蹊蹺。
“王軒與我無親無故,為何要幫我。待客那般周到熱情,是不是有意做給外人看的?魏虎與我也算是血汗兄弟,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何必要害我?可那個筆跡怎么看都是魏虎的,這件事真真奇怪?!?p> 越澤思來想去不得要領(lǐng),抱著靜觀其變的心思,剛想躺下歇一歇,門房的侍衛(wèi)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告:“魏虎將軍請您過府赴宴?!?p> 越澤如晴天聞驚雷,方才追憶往事凝聚的那些對于魏虎的情義一掃而光。事情再巧也不至于這樣吧,明擺著魏虎要動手了,再遲疑下去,就成刀下亡魂。
越澤一躍而起,喚來兩名校尉吩咐道:“你們帶兵將魏虎的宅院包圍起來,聽我的號令,殺進去無論老幼一個不留。另外派人到營中調(diào)兵,我屬下的兵將都叫到魏虎那里,殺了那個混蛋,再把大將軍府屠了?!?p> 做好安排后,越澤頂盔摜甲,帶著十幾名親隨侍衛(wèi),直奔魏虎的官邸。
魏虎家門口早有下人等著呢,見越澤來了,急忙笑呵呵的迎上去問安,被越澤一腳踹到一邊去。門房的幾個看護,剛要上前問話,被越澤的侍衛(wèi)揮劍砍翻在地。
越澤帶兵徑直闖入魏虎家的大堂,見魏虎也是盔甲穿戴整齊,擺明了是要動武,越澤的火氣蹭蹭直冒,擺劍指著魏虎道:“本將軍一向視你為兄弟,沒少提點你,不料你卻是個狼崽子,恩將仇報,在背后捅刀子,竟敢蓄謀加害于我。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p> 魏虎正憋著一肚子氣,見越澤倒打一耙,頓時火冒三丈:“人要臉樹要皮,我還從未見過如你這般不知廉恥的東西,竟惡人先告狀,還帶兵闖入我的府內(nèi)。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了?!?p> 魏虎挺劍就刺與越澤戰(zhàn)成一團,埋伏好的兵將從四方殺出與越澤的人馬打斗起來。一時間,銅劍紛飛,長矛亂舞,箭如細雨,殺得血光沖天,尸體很快就難以計數(shù)。
兩位副將帶兵火拼,消息很快傳到上郡大營。越澤與魏虎管轄的營寨已經(jīng)亂成一團,兵將們紛紛拿起兵刃,準備趕過去廝殺,還沒來得及出營,就聽到一聲如響雷般的大吼。
“站住,誰敢擅離大營,軍法從事!”
眾人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王離在侍衛(wèi)的簇擁下,立于轅門,盔明甲亮目光如電,雄武之氣令人不敢對視。
越澤派來調(diào)兵的校尉有些膽怯,但還是硬著頭皮向王離拱拱手道:“大將軍,卑職是奉越澤將軍的命令調(diào)兵,城內(nèi)有人叛亂,越將軍正在平叛,需增派人手,請大將軍放行。”
王離并不答話,幾步走到校尉面前,猛地伸手一抓,扣住了校尉的喉嚨。
這校尉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忙抓住王離的手腕用力擰,熟料卻絲毫未動。王離的手如同一把鐵鉗,手腕青筋一跳,只聽見毛骨悚然的“咔吧”一聲,校尉一口血吐了出來,頸骨盡碎,頭歪向側(cè)方一命嗚呼。
無論王軒還是林艷楠,都沒有料到王離會這樣做,驚的臉上變色。冒頓饒是心狠手辣,也心中暗暗打鼓,不禁贊嘆王家世代名將果非浪得虛名。
王離劍眉一跳,抖腕將校尉的尸體向高空一拋,“撲哧”一聲響,尸體落在大將軍侍衛(wèi)手持的長矛上,穿了個透心。
大營鴉雀無聲,眾兵將無不雙腿發(fā)抖冷汗直冒。王離環(huán)視一圈,冷峻的面孔輕輕抖動下令道:“越澤魏虎意圖謀反,自相殘殺,本營兵將一律聽本將軍調(diào)動,誰敢不聽號令出營,矛尖上的這個人就是榜樣?!?p> 王離安定住營中官兵,但他不敢將他們派出去對付越澤魏虎,擔心會有反戈一擊的情況出現(xiàn),而且王軒已經(jīng)承諾,他手中有兵,不必動用上郡的人馬,王離只要保證不出內(nèi)訌就行。
王軒的兵是冒頓的人馬,總計有兩萬人,都是匈奴的精兵強將。王軒起初有些擔心,他對冒頓并不是很信任,但林艷楠再三向他保證,冒頓這次絕無歹意,王軒這才放手一搏。
見王離已經(jīng)穩(wěn)住軍營,王軒與冒頓帶著人趕往魏虎那里。此時,魏虎府中已經(jīng)是尸橫遍地,兩人動用的是各自將軍府的守軍,不過幾千人而已,一通混戰(zhàn)已經(jīng)死傷得七七八八。
越澤與魏虎殺紅眼,早已失去理智,恨不得一口將對方咬死。兩人揮劍對決已戰(zhàn)了數(shù)百回合,身上都已帶傷卻還是未分勝負。
兩人正斗得起勁,忽聽中門轟隆一聲大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圣旨到!”
越澤與魏虎這時候哪里還會把圣旨放在眼里,但還是習慣性的停手,注視著來人。
王軒手捧旨意踏入院內(nèi),身后跟著林艷楠、云竹與冒頓。王軒知道大事已成,不免有些小得意:“罪臣越澤魏虎跪接圣旨!”
越澤與魏虎對視一眼,再看看滿院的尸體,這才恍然大悟,氣得咬牙切齒。魏虎拔劍一橫吼道:“王軒,你個小畜生,給老子下套,老子死了也要你陪葬?!?p> 魏虎咆哮著一劍刺來,劍未到王軒身前,就被彈開。魏虎感到虎口一陣發(fā)麻,身子向后一跳。
林艷楠與云竹一劍一刀擋在王軒身前,擺出兩女護夫的架勢。魏虎自知死期將至,反倒無所顧忌,一聲嘶吼又刺來一劍。
林艷楠拆了一招將劍擋開,便與魏虎廝殺在一起。王軒一看頓時心急,林艷楠肩傷還沒好利索,若是猛打傷口撕裂可就危險了,連忙對冒頓道:“大王,讓你的屬下將這二人擒住。”
冒頓嘴微微一撇,他也擔心林艷楠舊傷未愈,卻又想著在林艷楠面前展示自己,對于王軒的提議不屑一顧,馬刀一提便自己親自上陣。
魏虎也是一員猛將,但方才已拼殺多時,體力近乎耗盡,身上還帶著傷,對付林艷楠一人尚且吃力,再加上冒頓根本無力抵擋,打了十幾回合就亂了章法,林艷楠抓住破綻,一劍刺去正中魏虎的右臂。
魏虎一疼劍從手中脫落,林艷楠一個箭步上前在腿窩處一踢,魏虎跪倒在地,鮮血順著肩膀滴落到地。
林艷楠松了口氣,拿繩子欲綁,魏虎猛地一轉(zhuǎn)身,左手腕一翻揚出一把匕首,直奔林艷楠胸前刺去。
冒頓大叫一聲不好,一把推開林艷楠,側(cè)身躲開匕首,揮舞馬刀斜著劈下,魏虎被砍成兩截。
越澤見狀拔腿就跑,冒頓也不追,彎弓搭箭,鳴鏑作響,王軒身后的匈奴兵,聽到這個聲音,齊刷刷的眾弩齊發(fā),越澤被射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