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曼將軍,你這是怎么啦?剛才不還很囂張地想要砍下我的腦袋嗎?怎么,才過了幾秒鐘,你就慫了不成?”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肯定不會相信發(fā)生在南城門的這一幕。
剛剛還以溫和面貌示人的艾爾弗雷德伯爵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模樣,他的兩只眼睛就如同鑲了兩塊白金圓珠一樣,閃耀著令敵人心驚膽戰(zhàn)的白光。
當然,這不僅僅只是徒有虛表,從實力上看,伊恩·班納曼也完全不是這位銀獅騎士團團長的對手。
伯爵僅僅用兩只手掌一夾,就讓伊恩·班納曼引以為豪的開山大斧不能越雷池半步了?,F(xiàn)在的班納曼不但砍不下去,就連把斧頭提回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而剛才囂張跋扈的氣焰早就不復存在。要知道,眼前的這個銀發(fā)王族,就如同一只發(fā)怒的怪物一樣緊緊盯著自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然后一口一口吞下肚去一樣。
就在班納曼使勁想拿回自己的兵器之時,伯爵卻又輕輕地松開了自己的手掌,這招四兩撥千斤,讓完全沒有準備的伊恩·班納曼,一下子連連向后退去,屁股朝上跌了個狗吃屎。由于他本來身材就比常人高大不少,更是導致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從地上站起身來。
“聽說班納曼將軍是第一正規(guī)軍團中力氣最大的一位將軍,今天有幸得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呵呵?!?p> 伯爵此話諷刺之意路人皆知,顯然并不是在夸獎倒在地上的對手,他一步步緩緩地走向剛剛坐起身來、還在氣喘噓噓的班納曼,身后燕尾服上的兩個燕尾也隨著他的步伐輕輕地飄著。即使在如此險峻的戰(zhàn)場之上,風度翩翩的伯爵還是能夠保持淡定自若。
“你們等在這里還在干什么?還不一起上?”班納曼將軍對著他的手下們大聲呵斥著,伯爵的笑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終于見識到了當年那個馳騁獅子關的英雄,到底藏有什么樣的實力,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對自己的一身力氣從來都沒有抱有過一點懷疑。而現(xiàn)在,毫無疑問,憑他的實力是遠遠不及這個銀發(fā)怪物的。
“你知道為什么我會被自己的手下稱為‘不死伯爵’嗎?想必對那次瘋狂的‘獅子關戰(zhàn)役’不甚了解的你們,一定都不怎么清楚吧?”伯爵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語氣霸氣異常,“因為我最喜歡的,就是處于這種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和我的對手糾纏了。讓我數(shù)一數(shù),一,二,三……正好十五個人,是嗎?哈哈,太少了太少了!在獅子關我可是以個對百,并且讓那一百個末世城士兵一起下了地獄!”
“不要被他的話給嚇到了,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而已,都給我上!他現(xiàn)在手上沒有武器,都別怕!”伊恩·班納曼大喊著,他的手下們則面面相覷著,在猶豫了一小會兒之后,終于一齊舉著劍,向不死伯爵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幫艾爾弗雷德伯爵準備馬匹和佩劍的醍醐也已經(jīng)趕到了南門。
雖然看到眼前的這個突發(fā)情況,她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還是毫不猶豫地將伯爵的佩劍“萊茵”扔了出去。
“伯爵大人,你的佩劍!”
艾爾弗雷德不愧為“不死伯爵”,他連看都不看,就接過了扔來的佩劍,就像與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搭檔早已人劍合一了似地。
而在這之后,這里就完全進入了艾爾弗雷德伯爵的表演時間了。
盡管對方在人數(shù)上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但伯爵卻打得很是輕松自在。
不管對方是多少個人一齊上前夾攻伯爵,但只要是他的眼睛里放出那異樣白光的時候,士兵們的動作就會不自覺地變得遲鈍起來。
這不僅僅是威懾力在作怪,勃勒登一族和赤劍所在的安瑟人一樣,也是由一個崇尚戰(zhàn)斗的民族演變而來的,他們體內蘊藏著的魔力,可以讓他們輕松地達到干掉對手的目的。只是在王位上坐的太久之后,很多王族,比如說像安娜女王這樣的,已經(jīng)忘了該如何戰(zhàn)斗了。
但伯爵卻不同,他就像是繼承了祖先的天賦一般,天生就是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天才”的男人。即使是兩三個人同時舉著劍砍向他,他都可以用自己不失優(yōu)雅的動作輕松化解,那些班納曼的手下,甚至連碰到燕尾服的可能性都不曾有過。
伯爵的那對閃著銀光的眼睛,就像深夜里的獨狼一般,根本就沒有把獵物們的反抗當做一回事,仿佛只不過是把他們當做排解無聊的玩偶一樣,玩弄在自己的鼓掌之間。
在半分鐘左右之后,伯爵終于從劍鞘里抽出了他的佩劍,“萊茵”。
只見他的嘴角上揚起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緊接著手起刀落,一道鮮紅的血柱就如同泉涌一樣從他的劍下噴了出來,而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那個士兵,此刻早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這個可憐的家伙,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掉在地上的腦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看到這樣的狀況,即使再不自量力的人,也早就看出了實力上的差距。
之前他們還不怎么相信艾爾弗雷德伯爵說的那一套,認為就算再強,要以一敵百也是不可能的。但事到如今,他們再也不敢懷疑伯爵剛才的話了。這些士兵自知再往前沖也只不過是白白送死,都下意識地往后撤開了五米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做第一個去找死的人。
但是,伯爵根本沒有把他的對手們放在眼里。他閉上眼睛,在眼前的實體面前蹲下身子,虔誠地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然剛才被他砍掉腦袋的人是伯爵的敵人,但他畢竟只是為了活命,才聽命于他的上司的,更何況,在這之前,他還是一個保護著勃勒登堡不受外族侵略的戰(zhàn)士。所以,伯爵還是真誠地為死者祈禱了。
祈禱完畢之后,伯爵又緩緩站起身來,這讓在他身邊的士兵又都警覺起來,膽子小的早就嚇得離開了十米之外了。
“班納曼將軍,這也太沒勁了吧?你的手下,第一正規(guī)軍的精英們,只有這點實力嗎?這可是連給我熱身的作用都沒有做到哦!”
伯爵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伊恩·班納曼。班納曼則神情緊張地看著自己的這位簡直強到犯規(guī)的對手,緊握著斧柄的雙手早就已經(jīng)冷汗直冒了。
“要知道,蓋爾·阿瑞斯可是被稱為‘戰(zhàn)神’的勃勒登堡第一勇士,沒想到他的手下卻只是這般德行,看來他平時是沒有好好把自己的技藝傳授給你了。要不,將軍,你們幾個一齊上吧?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如果你們再猶豫不決,我可就自己過來了。”
的確,從眼前這個強悍異常的男人身上,班納曼看出了阿瑞斯的影子。他的上司,那個被稱為“戰(zhàn)神”的男人,也總是可以用那壓倒性的優(yōu)勢戰(zhàn)勝自己,毫無懸念的。雖然兩個人交手過不下十次,但班納曼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贏的可能,而每次的結果也毫不出人意料,對付身為副將的他,蓋爾·阿瑞斯甚至都不用出一滴汗。
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讓他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甚至比起和阿瑞斯對戰(zhàn)時的情景,更為駭人。
這個滿頭銀發(fā)的男人,擁有著和他的上司同樣詭異的身手,與此同時,他還懷著對他們的無比憎恨。無疑,他眼中的殺氣明明白白地在告訴自己,他即將就要大開殺戒了。
班納曼的腦海里早就沒有了求勝的念頭,他全身發(fā)抖,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伯爵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高高地舉起他那把染著鮮血的佩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