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句話講,若是他真的能夠如八戒般的在輪回之中故意的搞些了差錯(cuò)出來,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若果真如此……”
說到這兒,菩提驟然不語。
悟空聽了,急道:“師傅,若果真如此那將怎樣?”
菩提聽得悟空如此一問,略想一想,反問悟空道:“在這十余年的路途之中,你當(dāng)真見那唐玄奘不曾會(huì)得一些兒佛法?”
悟空聽了,急道:“師傅,這還能有假,這十來年中,唐玄奘大小災(zāi)難也經(jīng)了八十余次,可是每一次,他都不曾做出些不合身份的事情。不過,每次也都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這是玉帝派了六丁六甲諸神在暗中相助之故,算不得他的本事。”
菩提聽了,搖了搖頭,道:“悟空,此事,怕絕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適才我曾用心鏡照看旃檀功德佛的住所,見祥光籠罩,光澤亮麗。我欲看旃檀功德佛在做些什么,可是,可是……”
悟空聽菩提如此吞吐,早已按納不住道:“可是什么呀,師傅,您倒是說呀,今日說話怎么如此的不爽快。”
菩提瞪了悟空一眼,喝道:“你這猢猻,心急什么?!?p> 悟空吃了老祖這一瞪,一喝,幡然醒了:今日可比不得他日,老祖也比不得唐玄奘那般柔弱。登時(shí)便耷了頭,訕訕的道:“是徒兒心焦了,只是那和尚師傅與俺關(guān)聯(lián)甚大,故而心急則個(gè)?!?p> 菩提老祖見了悟空如此說了,心情方才緩了,微笑道:“說的不錯(cuò),唐玄奘與你關(guān)聯(lián)的是不小,無怪如此?!?p> 悟空見師傅不怪,心下甚喜。
菩提老祖道:“我用心鏡觀他,卻是什么也看不見,足見此人道行與釋迦牟尼已是難分上下了?!?p> 悟空聽了,直驚得目瞪口呆。一時(shí)話兒也說不出。
菩提見悟空如此模樣,道:“修心養(yǎng)性之人,最講究的是心鏡的修煉,大凡成佛之人,心鏡必已小有成就。心鏡若能運(yùn)用得當(dāng),一則護(hù)體,二則御敵,三則可窺千里之外,萬里之遙。只是運(yùn)用起來忒費(fèi)心力,我一向也不曾用它。成佛之人,身體佛光便是多由此鏡迸出。法力強(qiáng)者,可以窺得別家心鏡,別家卻窺他不得,若法力相若者,佛光掩映,互不可窺?!?p> 悟空聽了此翻言語,早已癡了。暗道:“和尚師傅怎么會(huì)有此翻修為?心鏡這東西,我向來未曾聽得,不知我有是沒有,若是有,又有何等鏡界?!?p> 菩提見悟空出神,便道:“悟空,你是不是在想你是否也已有心鏡?”
悟空聽老祖如此一問,忙道:“正是,正是。師傅可否告訴悟空,弟子心鏡已達(dá)何等境界?”
老祖凝目看了看悟空,嘆了口氣道:“你……不說也罷?!?p> 悟空見菩提此般模樣,心下已知端的,只是心有不甘,叫道:“師傅,悟空自知修為尚淺,不過師傅也說佛光與心鏡相通,我身既有佛光,心鏡想來還是有的,只是我為何就看不到呢,還請(qǐng)師傅發(fā)發(fā)慈悲,開啟開啟弟子?!闭f罷,頂禮膜拜。
老祖見悟空如此,便道:“悟空,不是為師不助你,實(shí)是你心鏡未曾開得光也?!?p> 悟空道:“既是未開得光,為何就有佛光護(hù)身?”
菩提見悟空如此一問,不由得黯然道:“你本就不是個(gè)佛身?!?p> 悟空聽了,凝然而立,神情復(fù)雜,卻未有何驚怪之態(tài)。
菩提見悟空聽到此語并未有何驚訝之態(tài),反倒奇了,問道:“看你情形好似已知了?!?p> 悟空聽菩提如此一問,也道:“不瞞師傅,這件事,我那和尚師傅于剛才已在夢中與我說了。他說我是釋迦牟尼如來強(qiáng)自封的一個(gè)佛,我身上的佛光也是釋迦牟尼如來身上的,我本身并不曾修得任何佛光。我本不信,適才您老人家說了,我想起這事?!?p> 菩提道:“這就是了,悟空,我告訴你,你這和尚師傅,你絕不可小看了,他現(xiàn)在的修為何止是你百倍千倍!我反倒有些糊涂了,汝不是佛身,為何釋迦牟尼如來就封了你個(gè)佛位,一則壞了名聲,二則損了佛光,這又何苦呢?”
說罷,閉目思索。不再搭理悟空。
悟空見菩提只管閉目,不理自己。一時(shí)無話可說,也學(xué)著菩提盤腿坐了。心中疑團(tuán)重重,只盼著余下的時(shí)光快過了,西方極樂世界來人把自己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