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這種事是令女子驚慌的,但作為看客之感官,最后便變得一點不一樣。
高離還是覺得差距甚大,潛心學(xué)習(xí),不時望望自家小公主,怕她出格。至于凌陽就巴巴望著黑衣女子,提防那刺客靠近蘇寧。
“躲在暗處看大戲倒是你的風(fēng)格……”
蘇寧諷刺,一群人再次懵了,這竹苑真是好大,竟然還有人藏在其他位置。
“嘿嘿……”
結(jié)果那人一跳出來就令人無語了。
“流涯!”
這一次連勺溪也驚呼出口,后來覺得自己話語聲太大又趕緊捂住櫻桃小口,雙目也在四處打量,害怕別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
“公子不是回去了么?”蘇寧明知故問,面前人為了樂子什么都干的出來,中途折返回來這里看蘇寧吃癟被誤會,這事除了流涯就沒人了。
見竹苑進了其他人,兩個打架人也停下動作,四目相對,疑惑與復(fù)雜,他們還在警惕看著對方,百招之下制不住的對手,不止要另眼相待。
“或許生了一些誤會!”
黑衣女子聲音很迷人,只是如今她也有些呆呆的了,說這句話時竟沒人回答她,因為已經(jīng)是答案了。
自始至終作為一個樂趣來源,傾城如畫真的讓人樂樂就好,能被流涯當成白癡戲耍的人,本來就不需要給予太多目光,因為流涯已經(jīng)要讓這個人沒有任何作用了。
“說不準你就這么莫名其妙被殺了,本公子會更加開心!”
始作俑者無良,盯著蘇寧。兩個人目光自然于空中相遇,天地驟然生冷。
“公子以為,殺個人需要那么多彎繞么?”
蘇寧溫潤,平靜的第一個低下了眼眸,有趣的事縱然能讓流涯關(guān)注,但只身前來,恐怕不只是為了有趣。
他還要更加有趣!
“呵呵……”流涯自顧自搖頭,他否定了蘇寧判斷。
這一次來并不是為了殺人。
梅園時戲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那個辱罵蘇寧的婢女尸骨無存,天榜出世時鉆了桌底,汝陽王表示被千刀萬剮。
如今中途折返,流涯要殺人這個判斷并不是很難做出來。
但流涯否定了。
那么只會有一個理由,他發(fā)覺黑衣女子身上有比死還有趣的事。
“聽聞傾城如畫發(fā)過誓,只要有人能奪下她手中長劍,便以身相許,愿與奪劍者成神仙眷侶!”
流涯果然說了,這種事,當然比讓其直接死去更加有趣。
“流氓!”
自然有人嗤之以鼻,。
“凌陽長公主難道也喜歡這種誓言!”
流涯問,眼睛看蘇寧。
“只要你能讓我死!”
蘇寧很平靜,壓抑著一種叫做“你敢”的威脅。
“呵呵……”流涯不理,看向黑衣女子。
傾城是一個很少的姓氏,關(guān)系到墨家的巨子們才配擁有這樣的姓,這是很讓人覺得好奇的一部分。
“傾城送香是你什么人?”
夜末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里來了一個墨家大小姐般人物,是一顆明珠,注定顯眼無比。
“那是家父!”
傾城如畫聲音低低的,眼睛后來一直望著流涯,她明顯感覺到了危機。
“呵呵……本公子就說墨家很白癡,如今聽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誓言,諸位可是認同了?”
流涯依舊覺得墨家遵循之道是白癡之路,當著墨家小公主也敢大言不慚,他一次就鄙視了墨家與傾城如畫,毒舌極了。
“聒噪!”
傾城如畫一襲黑衣神秘夢幻,肌膚白潔透紅,有屬于仙人的姿態(tài),只是聽見流涯毫不避嫌親口辱沒墨家,眼里一閃而沒厭惡,身上亦有殺機閃現(xiàn)。
“噹……”
一劍刺來……流涯為刺殺目標,如今就在眼前,傾城如畫絕無可能放任自流。
但這一劍卻就遇見了那硬邦邦的手掌,且在一瞬就將長劍卡的嚴嚴實實。
那是一雙黑漆漆的磁鐵手套,如今卡在那里,將整個劍身都直接固定了。
“呀啊……”
傾城如畫怒喝,雖不曾想過與流涯會有誓言交集,但如今被拿捏住了長劍,猶如被捏住喉嚨,處處受制,只能勉力一搏。
“哈哈哈……”
流涯淺笑,低的眼簾,翹的眉毛,好看的笑容滿面,他帶著那長劍舞動,卻將傾城如畫所有招式全部打亂,墨家小公主的確慌了,最后不得已竟雙手拿住劍柄與流涯比拼力氣。
“真是白癡!”
流涯毫不留情奚落與貶低,邪氣凜然眉眼冷冽。
“轟……”
情急之下,傾城如畫一腳踢出,想借機拔出長劍。
結(jié)果流涯竟硬生生受了這一腳,并且屹立在那不曾后退的邪笑著。
“噹……”
傾城如畫不甘示弱,又出一腳,這一腳在流涯身上撞擊出現(xiàn)鐵板響聲,讓人瞪大雙眼,流涯有備而來,身上絕對武裝了千百個不知道什么作用的東西,胸口的鐵板與磁鐵手套都只是其一其二而已。
“果然……”
不知屬不屬于認同流涯行列?但蘇寧認同了什么,說了一個詞。
今日傾城如畫多半會被誓言禁錮逃脫不得,從而被流涯拿捏的死死。
“哎,作繭自縛!”
傾城如畫可與夜末戰(zhàn)得不相上下,卻被流涯打的沒脾氣,這是一種心理原因,傾城如畫早就一敗涂地。
這樣想來,只有傾城如畫將那誓言看做過眼云煙才有一線生機了。
“喝!”
傾城如畫一聲嬌叱,猛然用力直刺流涯,她若幻化一頭猛犸,能量亦然暴增,看來這次出擊早有打算,要打流涯一個措手不及。
“有意思?”
流涯懶洋洋的,長劍于手中滑動而向胸口刺來,他一個側(cè)身,長劍卻就好歹不歹刺進了右手臂與胸膛之間縫隙。
流涯當仁不讓欺身上前,左手騰了出來,攤開成手掌……
“啪……”
這一巴掌就將傾城如畫扇飛了,那個女子自始至終都被誓言束縛而在保護長劍,結(jié)果被針對得很慘。
“哼……”
流涯將長劍直接扔出,于傾城如畫落地的一剎那追趕上去,插在了那個女子眼前一寸的空地上,搖擺不定!
那一巴掌直接將傾城如畫扇的暈乎乎的,再定睛眼前已是脫手長劍,頓時眼里死灰。
“要遵守誓言喲!哈哈哈……”
流涯揚長而去了,他甚至連一絲留戀都不曾施舍,這種冷漠壓的所有人一直窒息,直到十息以后都不曾有人說話。
“白癡!”
蘇寧說話,搖頭……然后看向葉隨風(fēng)來后就一直不曾搬運物件的婢子們。
“幾位是不想活了么?”
夜末說著話,已經(jīng)走去命令,讓一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婢子們繼續(xù)搬運大物件。
傾城如畫后來爬了起來,或許今日一切對于她來說不可想象,但終于還是發(fā)生了。
有些事發(fā)生以后,就要去面對。
沒人理她,于是她只能孤獨往門外走。
“姑娘這廂有禮!”
臨出門時傾城如畫遇見一人。
“在下宮玉,字笑今!”
眉眼宛若璞月的宮玉對傾城如畫行了一禮,讓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抬起了眼瞼。
“公子有些話需笑今轉(zhuǎn)述!”
男子說話的時候很認真,認真的令人無法想象他與流涯的關(guān)系。
“公子說‘永遠不會娶你,這一輩子也不會!’請姑娘一定要一直追殺他!”
天空突然烏云密布,雷電連一點光亮都不能透出,這個轉(zhuǎn)述就像晴天霹靂,將傾城如畫再次擊得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