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誰與夢
第兩百一十七章誰與夢
黑獅男子張開手,玉簫便飛入掌中;把在手中發(fā)現(xiàn)玉簫滾燙,血紅通體瑩瑩泛光。黑獅男子將玉簫置于唇畔,緩緩吹氣;簫聲起調長且厚重,輕靈且不飄。
隨著調子的步伐加快,腳邊的妖血頃刻化為灰飛;調子加快妖血退避不及,生怕再有所靠近。妖血退避三舍,可似乎一點都沒有潛逃的意思,這里有這么些可以寄生的鮮活命體,舍棄哪一個都是可惜。他們本能的就是入侵,讓主體變得更加的強大可以為自己所用的寄生命體;他們本就為禍亂殺戮而生。
黑獅面具男子腳一顛旋轉而起,一氣呵成的一套打下功力倍增;眼見如此慕容白心生危機。然他體內的特有卻極易吸引著妖血的圍攻,掩著受傷的傷口,掩不住血流。視線模糊,身體虛軟,意識不清,心中卻有說不清的危機感覺,那個人那個人會取而代之似的;我,會消失。
慕容白心上衍生著這樣強烈的感覺,突然有點不甘心,為什么自己有那么多東西然自己卻沒有他的赤手空拳來得強悍;他的強是從骨子里綻放出來,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就像一部戲里的男主,不管怎么表現(xiàn)都無法抹掉那自帶的光芒;然而他卻被那光芒掩蓋。這樣子的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報仇,怎么有能力去守護爹爹的雪域?不甘心,好不甘心;無論怎么樣只要可以得到強大的力量,要他付出什么代價都是可以的。我已經(jīng)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了,不是嗎!
妖血似乎感覺到了被渴望的需要,所有的妖血傾巢出動,好像對那個新的容器勢在必得;一夕間妖血將整個地方都填充得密不透風,妖氣縱橫,將視線遮蔽。
在這醉人的視野里,人們往往會看見自己最珍視的存在,最大的弱點最大的恐懼會被無限的釋放。
黑獅面具男子雖然心狠手辣,但卻也有著致命的缺點;突然間手中的玉簫再也沒有了聲音,當回過神來時他與玉簫一同被吞噬進了妖血池海之中。
眼睜睜的看著黑獅的男子被淹沒,作為男主的慕容白其實心上非常的焦急,還沒待他說話時,不遠處的小飛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前,在活著的血池里扒拉著;一口口的呼喊著:公子。
那迫切的樣子他似乎都沒有見到過,他在自己的面前展露;這時候心上冉冉而生著妒惡之火,燒得人有些疼。黑獅男子眼前所示不曾想慕容白也親眼所見,兩人前后腳的出現(xiàn)在了一座神廟之內。神廟內異常的冰冷,冷得魂魄都能凍得散去。黑獅男子緩步上前,走到了那座冰雕身畔,感受著寒意的侵襲;慢慢的轉過身面向那座冰雕,緩緩抬手輕輕觸碰。冰雕頃刻出現(xiàn)了裂痕,隨風而化,一個女子身著雪族特有的衣裙翩然現(xiàn)身。睜開靈動的眼眸,眼前的人映入了女子的眼簾。女子揚起嘴角,好像瞬間將冰冷的一切給融化。靈兒開口一聲便喚出了夏夜的名字,連他面具下的面容都沒有看見。
夏夜你來啦!
夏夜?又是夏夜這個名字,曾經(jīng)她的口中也常常出現(xiàn)夏夜這個名字;還有將軍,這些人都是誰?那個人……那個人是彌兒……?彌兒為什么會在這里?
慕容白心想著,踱步上前,可面前好像有一道屏障怎么都無法靠近;任他如何叫喊如何拍打沒有任何人回應。
彌兒……彌兒……
靈兒,我好想你;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何你會被困在此處?
夏夜為何要戴著這樣一張黑獅的面具?
御靈兒抬手,冷澈寒骨的玉手剛碰到黑獅面具,那人便下意識的躲開了;這樣的情況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夏夜你是在回避我嗎?
面具不可以摘下,暫時不能讓你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
靈兒微微蹙眉,面色成憂。夏夜回眼便瞧見,慌忙的凌亂的組織著語調,好叫她寬心。
呵呵,夏夜其實我能在魂飛破散前見到你最后一面真的是很開心,不論什么原因,我都相信你。我知道你已經(jīng)與黃鶯成親,既然你們再續(xù)夫妻情緣,就好生的待她;我覺得她好像很生氣你的心里一直裝著其他的人。
靈兒……。
這一世就這樣吧,一切都在此畫上休止符吧;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靈兒淡墨淺淺的勾勒了一抹笑意,一切都在釋懷里煙消云散;夏夜仍舊沒能抓得住分毫。那一刻夏夜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一般,眼眸深邃而空洞再也沒有了往昔的色彩。
好突然,夏夜不經(jīng)得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只見一聲啪打得響亮;撫著臉頰竟然微微的有絲絲火辣的疼。
會疼……?為什么?怎么會?我們還沒說得幾句話,怎么就……就什么都沒了呢?
慕容白看著那個傻愣愣的男子,莫名其妙的自己心口也會跟著疼痛;撕裂了一般,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這是感同身受了?
妖血池中,任飛拼了命的扒開了那黏濁的液體,把著夏夜的手往外拽著,口中念念著:公子醒來呀!
妖血似乎有了意識,緩動了一下然快如閃電一般的鉗住了慕容白的腳,一口口的將其整個人都吞沒。
轉過身沒走兩步豁然開朗,一片亮光一閃而過;沁入耳朵的是鑼鼓點綴鞭炮齊鳴好不熱鬧的人聲鼎沸。慕容白快跑兩步上前竟然身處在了宴席賓客之中,一個個和悅之色,紛紛喜笑顏開,對著慕容白一翻老生常談,來自鄰里間的問候。
這里是什么地方?
慕容白一臉茫然無措,在人們的和悅之色里倉惶而走;進入內室他們的爹娘懷著幼小的孩子走了出來。一臉的悅色,喜不自收;琴聲起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姐姐的琴音……!
剛踏出門,便與招呼著賓客的大哥迎頭而撞;他即刻沉下面容一臉肅目,嚇得慕容白后退幾步連忙的躲在了門后。
少白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不快快去梳洗一番,馬上就開席了。
大哥……?
哈哈哈……東華你今日就莫要與你這頑皮弟弟一般見識了,難得高興的日子。
是,爹。還不快回房把衣服換了去過來見客。
前腳剛應承著爹不與計較后腳就變了臉色,慕容白也不敢與大哥多言片刻,幾步便竄得沒了蹤影;大哥淺笑道:小鬼頭。
慕容白一臉難以置信,慌亂著神情的走在了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為什么會這么真實?一路的在想,眼前的一切不管是什么,一草一木,連他們的呼吸都是真實的存在;為什么?
踏入自己的房間,一眼掃盡;稀奇的玩意總是琳瑯滿目的堆放著。曾經(jīng)自己愛玩愛鬧,總是惹得大哥就小辮子;一頓頓的訓斥。如今再看這些,總覺得格格不入。
換了一身衣衫,白藍之色,煞是清新,瞧見柜子里那件紅色的喜慶袍子如今看來格外的刺眼。眼不見為凈,這一次還會發(fā)生一樣的情況嗎?鞭炮聲還未停止,一切都還為結束,這一次我可以讓一切改變嗎?
踏門而出,頃刻花葉凋零,血肉橫飛,伴隨著一聲聲驚厥的慘叫;一抹抹身影如影隨形的倒下了他的眼前;嚇得他不敢動彈分毫不敢挪動半步。
為什么?
血哧啦的撲面而來,一個個的尸體朝著他迎面而倒來;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啊……不要……不要啊……
任憑慕容白如何揮舞如何去阻止于事無補,撲通一聲跪倒而下;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不了你們。爹,娘;大哥……大家……。
少白救我……
少白救我……
少白一定要為我們報仇雪恨……
少白少白……少白……
一聲聲一句句深刻腦海,揮絕不去;慕容家地面的血都匯聚了一點,朝著慕容白的身體內涌去侵入。慕容白聽著,心中憤恨著,怒火炎炎而燒灼著;絲毫沒有抗拒。
公子!
慕容白……!
什么……?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