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內(nèi)一陣虎嘯雷鳴,天池穴打通!
但被六神水催化的內(nèi)氣也微微消散了一絲,但樂希聲也顧不得太多。打通經(jīng)脈這種事,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一歇,馬上鋒銳變?nèi)趺?,一停,旋即尖石化棉花?p> 勢如破竹!
天泉穴通!
曲澤穴通!
郄門、間使、內(nèi)關(guān)、大陵,四穴齊通!
但此時,內(nèi)氣已經(jīng)消散大部分,六神水幾乎已經(jīng)失效,樂希聲也很清楚,內(nèi)氣已經(jīng)不足以沖破勞宮穴。
但……總不能放棄吧。
樂希聲深吸一口氣,身體一陣悶響!
那團內(nèi)氣忽然又大了幾分,但若有人進來房間看見樂希聲,定會嚇得大叫!
因為樂希聲現(xiàn)在七孔流血,仿若身體受到極大重創(chuàng)!
事實上,樂希聲以壽命為代價,強行挖出身體內(nèi)的潛力!
秦王破陣·龍血玄黃!
樂希聲上輩子自己領(lǐng)悟、不入系統(tǒng)的秘術(shù)之一!龍血玄黃,取自‘龍戰(zhàn)于野,其血玄黃’之意,意為情況極兇,非竭盡全力不可。
龍血玄黃并非純粹技巧,而是內(nèi)功的一種應(yīng)用,即使是樂希聲這個只有一絲內(nèi)氣,連內(nèi)功大門都摸不到的人也能用。
也還好樂希聲內(nèi)功還沒徹底入門,若是內(nèi)功大成全力催動龍血玄黃,可能直接把他四十年壽命徹底挖空!
現(xiàn)在,樂希聲估計自己花費了一年到五年左右的壽命,不過若是真的打通勞宮中沖二穴,這小小壽命一下就回本了!
樂希聲并非地級強者,不能內(nèi)視,只能感受到內(nèi)氣大了幾分,便一鼓作氣強沖勞宮穴!
身體一震,樂希聲滿頭熱汗。
勞宮穴是沖破了。
但內(nèi)氣也真的所剩無幾。
最后的中沖穴,是決計不可能打通了。
樂希聲心中嘆息一聲,這次失敗,恐怕幾天都無法修煉了。
而等到下次沖關(guān),恐怕是半個月后的事了。
龍血玄黃也無法短時間連續(xù)使用。
殊死一搏吧!
而樂希聲不知道的是,一直在他旁邊睡的懵懵懂懂的松鼠鈴,被他動靜鬧醒了??匆娝呖琢餮臉幼?,松鼠鈴爬到他身上,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樂希聲,然后趴到他大腿上繼續(xù)睡覺。
“好累啊……”
松鼠鈴身上散發(fā)出金光,蔓延到樂希聲身上。
而樂希聲,運使著這最后一絲內(nèi)氣,對中沖穴殊死一沖!
體內(nèi)一聲龍龜起舞,火石齊鳴,樂希聲身軀一震!
然后昏倒了。
——
襄陽府外一廢廟。
“這鬼天氣!”
四個青年跑進廢廟了,拍拍身上的雨水,一臉晦氣,“真是說下就下,這尼瑪……”
另外一個青年笑著說道:“倪哥,春雨貴如油,你就別吐槽了?!?p> “春雨,你又知道春雨?”倪哥找個干凈位置一屁股坐下來,“最近熱成狗一樣,說不定是夏天呢?!?p> “倪哥,這才一月十三號?!绷硪粋€青年說道,“大概冬末吧?!?p> “哼,”倪哥笑了一聲,“這里是幻世,你用中國的歷法有毛用啊?除了大家都是信一樣的佛,這幻世還有什么跟現(xiàn)實一樣?”倪哥指著懸掛在廢廟上、斷了半截只剩下‘如來’兩字勉強可見的牌匾說道。
“還有普通話呢……”一個青年嘻嘻說了一句,旋即被另一人扯住。看倪哥語氣不善,其他人也不愿觸他眉頭,紛紛找位置坐下。
外面風(fēng)雨越來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廢廟里,嘈雜得很。
忽然有一個青年喊道,“忠子,有吃的么?”
名為忠子的青年旋即答道,“哪有吃的。不是說我們連夜趕路到襄陽府,老總會給我們接風(fēng)洗塵么?我哪知道離襄陽就只剩兩步路的時候下這么大的狗·屎雨?。 ?p> “就算不下雨,”倪哥冷笑道,“這都三更了,你還能進城么?”
忠子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肚子餓的青年也許是餓得慌,于是沒話找話說道:“這尼瑪我在家里吃了一整只燒鵝,擼了十串烤串,為什么回來幻世又餓得要命,唉……”
“知足吧?!蹦吒缋湫σ宦?,“若是吃的東西相通,說不定老板逼你吞槍,然后在這里剖開你肚子拿出來呢?!?p> 青年嚇了一跳,“還能這樣利用???老板也不會這么狠吧???”
“沒這么狠?”倪哥說道,“若是沒這么狠,他就不會讓我們趕來襄陽府了。”
“額……老板不是說帶我們發(fā)大財么?”青年說道。
“發(fā)大財……”倪哥冷冷說道,“你以為他真有那么好?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shù)錢呢!”
忠子這時候出來打圓場了,“好啦好啦,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倪哥沉默半晌,“那也是?!?p> 外面風(fēng)高雨急,廢廟眾人各懷心思。
“你說老板命怎么這么好,”一開始喊餓的青年又說話了,“咱們幾個都轉(zhuǎn)生成泥腿子,就只有老板轉(zhuǎn)生成大少爺,這難道現(xiàn)實有多少錢也跟轉(zhuǎn)生有關(guān)么!?”
“你記得那次跟我們做大project的鼎豐集團么?”忠子笑道,“他們的老總死了?!?p> “死了???”青年愕然道,“怎么死的?”
“好像是兩次轉(zhuǎn)生都是乞丐一流,活活餓死的?!敝易拥穆曇魩е唤z戲謔,“哪怕他在現(xiàn)實魚翅鮑魚,山珍海味,百人護衛(wèi),但一旦睡著,他就是被人宰割的魚肉?!?p> “他甚至不敢說出幻世的身份讓別人找他,他害怕被人在幻世暗殺?!?p> “然后大家醒來,發(fā)現(xiàn)他死在床上了?!?p> 忠子笑道,“論有錢,他可比老板有錢多了?!?p> “哼!”倪哥說道,“這狗·日的世道?!?p> “這世道挺好??!”那青年說道,“若是我們在幻世闖出個名堂,不就可以青云直上,將那些什么老板富豪踩在腳下,倒是什么女人都有了,如果等我們慢慢工作,連老婆都討不著呢!”
“名堂?”倪哥冷笑道,“幻世里多的是任俠強者,到時候看你不順眼隨手一劍殺了你,你連理都沒法說?!?p> “所以我們才來投靠老板嘛,”青年說道,“老板不是說他手上有秘籍,倒是大家一起發(fā)財,在幻世討幾個老婆,在現(xiàn)實也……”
“你再厲害,也只是老板的打手?!蹦吒缯f道,“別忘了你現(xiàn)實里的‘種子’。”
種子這兩個字仿佛有別樣的魔力,一下子廢廟又只剩下風(fēng)聲雨聲雷聲。
過不了多久,那個話嘮青年又說話了:
“你們說,老板是不是……”青年畏畏縮縮說道,“里世界的人?”
“什么里世界表世界,”忠子笑道,“你小說看多了吧?”
“可是,”青年嘆了口氣,“老板他居然會,會在我們身體里種蠱,這么厲害的,如果他用來控制官員不就發(fā)了?但他卻用來控制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可能是因為里世界有規(guī)矩。我們啊,就是不被保護的爛泥?!?p> “若非他有這種手段,我怎么會受他擺布?”倪哥冷哼一聲,“好好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以后若是他把我們當(dāng)炮灰,我們跑都沒得跑!”
“炮灰???”青年大叫一聲,“對喔,萬一他要我當(dāng)炮灰怎么辦?我命都被他捏著?!?p> 倪哥和忠子都微微一愣,他們也沒想到青年這么呆。
“盡人事,聽天命。”
青年好像被嚇壞了,“我,我……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啊——”
忠子好像看不過去了,“又不是沒辦法除掉‘種子’,你慌什么?”
“有辦法?”青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什么辦法?”
“練武,”倪哥在一旁說道,“這個世界,達(dá)到蛻凡境界就能延壽五百年,難道還不能除掉一顆‘種子’么?”
“對,對,九陽神功,九陰真經(jīng),天外飛仙,北冥神功——”青年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倒是能縱橫天下,還會被一顆‘種子’綁住么?說得對!”
仿佛說話說累了,他們也不再說話開始休息。
過了一兩個時辰,外面漸漸放亮,風(fēng)雨也慢慢歇息下來。見此,忠子便說道:“啟程吧,等我們?nèi)サ?,襄陽府也開門了。”
“還要去找那個勞什子司馬家?!鼻嗄暾f道,“聽人說襄陽府也是一個容納幾百萬人的大城,我們就一輛十一路車——全靠走,怎么找啊?!?p> “司馬家想必很有名,問問就找到了。”忠子說道。
“走吧?!蹦吒缋湫σ宦暎皝矶紒砹??!?p> 腳步聲漸漸離去,廢廟又恢復(fù)了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
一輪耀眼的銀光從‘如來’的牌匾里爆發(fā),直直劈向下方廢廟陽光無法照耀的陰影處!
“啊-”一個人影跳了出來,一只手臂混著鮮血掉在地上,只見這青年驚恐地看著懸在牌匾后面的人,“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我明明……”
“應(yīng)該是我說,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偷襲者跳了下來,腰間的那把結(jié)著草繩、看起來像生銹的長刀卻根本沒有出鞘,“明明是我先來的,廢廟也好,牌匾也好,講道理你這個人級武者都不是的家伙根本意識不到我的存在?!?p> “不過……”偷襲者看著那只斷掉的手上,幾只蟲子從手心里不斷爬出來,“原來是蠱師,倒也難怪,蟲子比人類厲害多了。剛才你用了蟲子隱匿了自己吧?我就說那三個人就算再能演戲,也不可能完全這么自然啊,原來是他們根本就‘忘’了你這個人?!?p> “【忘我蠱】,這時候居然會出現(xiàn)在中原,倒是稀罕的緊。”
“你……”斷臂青年想說什么,偷襲者卻不管不顧!
又是一輪銀光,這一次是頭顱飛了出去。偷襲者的手留下一段殘影,刀便已經(jīng)出鞘了!
“手厥陰心包經(jīng)算是選對了……對拔刀術(shù)大有好處,只是不知道為何就沖破了?!?p> “既然你先動手在前,那我殺你也沒什么芥蒂了?!蓖狄u者自言自語道,忽然又搖搖頭,“我真是虛偽?!?p> “司馬家,蠱師,現(xiàn)實……”偷襲者語氣有些奇怪,喃喃說道:
“如果老鐘你是血約中人,那我會非常失望。”
“別煩著我睡覺?!?p> 偷襲者身后忽然傳出嘟囔嘟囔的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