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藥谷。
本應(yīng)藥香陣陣,如臨人間仙境。
此時卻是滿目狼藉,隨處可見靈藥的殘枝破葉。
“老夫自問與諸位并無仇怨,諸位這是為何?”
萬藥谷深處,一個小湖泊旁,三間竹舍矗立于此。
竹舍前,一身灰袍的山羊胡老者,滿臉怒容。
指了指狼藉不堪的山谷,凝視著凌空而立的五道身影說道。
“隱居萬藥谷的萬藥圣手,與我自然沒有仇怨,不過,天煉玉牒不是你能擁有的,只要你把玉牒交出來,我自會帶人離開?!?p> 說完,藍袍中年男子眼中,有著難以掩藏的火熱。
聞聲,萬藥圣手瞳孔微微收縮。
天煉玉牒,他也是知道的。
那是一個自百萬年前天地大變后,一直盛傳于天煉大陸的傳說。
傳說,只要得到天煉玉牒,并參破玉牒中的奧秘。
便能獲悉天煉大陸的終極秘密,便能跨出百萬年來,都不曾有人跨出的一步。
“閣下怕是說笑了吧,如此寶物怎可能在老朽這里呢?只怕你是尋錯地方了。”
萬藥圣手神色不變,只是心中已經(jīng)掀起了萬重浪。
任他怎么也沒想到,前段時日得到的那本玉質(zhì)神書,竟然會是傳說中的天煉玉牒。
只是他更沒想到的是,正因天煉玉牒的出世,已經(jīng)將天煉大陸攪的是風(fēng)云亂舞。
然,就在此時,一聲冷笑突然而至:“哼,萬藥圣手,你好歹也是享譽盛名之士,怎說話如此口不對心呢?”
話落,只見一名紫袍人,從竹舍的另一側(cè)踏空而來,在其身后,還跟著數(shù)人。
其中兩人手中,一人綁縛著一名背著藥簍的少年,一人提著一名徐老半娘的婦人。
“萬藥圣手,只要你把玉牒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你能與你的妻兒相聚,否則的話……”
紫袍人后面的話并未說出來,而是等待著萬藥圣手的回答。
陡然而現(xiàn)的一幕,令藍袍中年男子神色大變,向著其他四人示意后,不由分說,直奔萬藥圣手而去。
“堂堂天樓之主,臉面還真是夠厚的,竟然偷襲?!?p> 說話的同時,紫袍人也沒閑著,身形飛速掠向了萬藥圣手。
聞聲,藍袍中年男子嗤笑著道:“抓人妻兒來要挾,還真符合你煉塔之主的行事風(fēng)格,不過就算如此,天煉玉牒也是我的?!?p> 在紫袍人將采藥的妻兒帶回時,萬藥圣手便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
當(dāng)然,坐以待斃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風(fēng)。
“來吧,天樓也好,煉塔也罷,我倒要看看你們二位究竟有多強?!?p> 說罷,一陣紅色的煙霧,以萬藥圣手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四周千余丈范圍,瞬間都被紅色煙霧所充斥。
在他眼中本應(yīng)各自為戰(zhàn),且天生敵對的天樓煉塔之主,竟在瞬間顛覆了他的三觀,奇跡般的聯(lián)手了。
不僅讓他引以為傲的殺手锏,沒有起到作用,更是在瞬間識破了他的心思,將之逼迫到了絕境。
“萬丈紅塵,果真是實至名歸,只不過,你萬藥圣手的最強殺手锏,我們又豈會沒有防備呢?”
聲音一頓,話鋒一轉(zhuǎn)森冷道:“我想該是你交出天煉玉牒的時候了。”
說完,藍袍中年男子特意看了眼遠處的婦人與少年。
此刻,婦人和少年已經(jīng)被解除了禁制。
兩人的每一聲呼喚,都宛如一把尖刀刺在萬藥圣手的心口。
令得萬藥圣手承受著極度痛苦的同時,氣息開始紊亂,模樣也逐漸變得瘋狂起來。
萬藥圣手知道,而且非常清楚的知道,今天無論他交與不交,他以及他的妻兒都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正因如此,他才極度痛苦,痛苦掙扎在自己為何不能護住妻兒……
眼見萬藥圣手的狀態(tài)越加瘋魔,大有走火入魔之勢,要真是那樣的話。
想到這,原本還信心滿滿的紫袍人與藍袍中年男子,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森然道:“動手!”
音落,兩捧血霧升騰而起,此幕令得幾近瘋魔的萬藥圣手,出現(xiàn)了霎那的呆滯。
而紫袍人與藍袍中年男子,要的便是這一霎那。
當(dāng)萬藥圣手回過神來時,兩只手已經(jīng)觸及到他的身體。
這兩只手宛如一把擁有無窮力量的鉗子,死死的將他鉗住,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用。
然而,這只是開始。
緊跟著,萬藥圣手便感覺到,這把鉗子在向他的身體傳輸著一種能量。
他的心中更隱隱有種感覺,要是自己的身體真的被這種能量所充斥的話,到時,只怕是想死都不可能了。
這時,妻兒化作兩捧血霧的一幕,又涌現(xiàn)在他的心頭。
這讓萬藥圣手極度不甘的情緒,瞬間得到了升華。
此時此刻,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活著,他一定要活著……
嘭!
在身體被能量灌滿之前,萬藥圣手終于想到了活著的辦法,那就是毀滅之后再重生。
當(dāng)紫袍人與藍袍中年男子,發(fā)現(xiàn)無法阻止萬藥圣手自毀的時候,便脫離了這股毀滅風(fēng)暴的中心。
這一幕的上演,對于他們來說,這次短暫的聯(lián)合行動宣告失敗。
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祈禱,祈禱天煉玉牒,不要毀壞在這股毀滅風(fēng)暴中。
當(dāng)風(fēng)暴席卷開來。
一本一指厚,三四寸長寬的玉質(zhì)牒書出現(xiàn)的時候。
兩人的雙眼都通紅無比,因為,他們知道這就是天煉玉牒。
萬藥圣手的七尺身軀,化作了一股毀滅一切的風(fēng)暴。
不過,他的靈魂并未成為這股毀滅風(fēng)暴的養(yǎng)料。
而是被萬藥圣手自己,施展的封魂秘術(shù),給封鎮(zhèn)了起來。
最后隨著毀滅風(fēng)暴的結(jié)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這一幕,自然無法逃過紫袍人與藍袍中年男子的探查。
只是,他們二人都有這個實力湮滅這道流光,卻沒有這個速度能追趕上。
不過,一想到封魂秘術(shù),是要經(jīng)歷萬載百世轉(zhuǎn)生,方能解封,二人也就釋然了。
因為,到得那時,就算成功轉(zhuǎn)生解封,能保留下幾分生前的記憶就很不錯了。
所以,二人的心思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天煉玉牒上。
塵煙消散。
萬藥谷深處那三間竹舍不見了,竹舍前那個小湖泊卻是變得更大了。
而在這個湖泊的正上方,一本玉質(zhì)牒書懸浮與此。
只是此刻這本牒書的中間,卻是多了一道裂痕,而且這道裂痕還在持續(xù)變大中。
在紫袍人與藍袍中年男子的注視下,牒書沿著那道裂痕,斷裂成了兩半。
就在牒書斷裂的一霎那,各自向著一個方向倒飛而去。
這時,彼此戒備的二人盡皆清醒。
化成兩道流影,追逐飛走的牒書而去。
萱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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