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俺問問你,你當時為啥同意跟俺三爺爺一起出去參與這次危險的伏擊任務,還給他當副手。您不總是嫌棄他不識字,心眼還多么?”李得一見師父有些疲憊,便勤快地上來給師父松松筋骨,邊捏邊問道。
“傻小子,為師當時不過僅僅是個監(jiān)糧官而已,即便之前奮勇作戰(zhàn),護糧有功,這等大戰(zhàn)原也是輪不到為師上場的。你三爺爺可是給了一個機會,為師當然要去,這等大戰(zhàn)若是不能親身參與,恐怕要抱憾終身。再說你三爺爺雖然鬼心眼多,他打仗卻很勇敢,回回沖在最前面,舍命護著身后的弟兄。跟你三爺爺這種人一塊到了戰(zhàn)場上,心里踏實。”孫老醫(yī)官邊說邊拿手一拍身上的某個位置,示意小徒弟用力揉捏此處。
“師父,今天還接著往下拉么?”李得一腆著臉問道。“明天再說吧,為師今日疲乏了。待會兒你該干嘛就干嘛去,也不用總在為師這里耗著?!?p> 給師父捏吧完,伺候著師父歇歇,李得一就離了師父那兒,依舊去刀甲營掄鐵錘。今天他特意多呆了一會兒,看那些精熟的老鐵匠怎么打鐵煉鋼,邊看邊請教老鐵頭。李得一如今是小小醫(yī)官,本事又大得很,眼瞅著跟他師哥倆人就是將來威北營的當家人了,這些鐵匠自然是有問必答,甚至有些地方問的深了,涉及到他們祖?zhèn)鞯慕^技,也是略略答了一些出來。這些絕技要是換個旁的人,比如給他們敲了十多年大錘的那些徒弟,都未必能撈著聽。
太陽每天照常升起,日子每天照舊如此。早起帶著孩子們晨練,晨練完就吃早飯,一日三餐這個習俗還是平周朝太祖平定天下以后,太祖本人大力推廣開來的,據(jù)說這樣人的身體才能長得好,長得健壯。太祖他老人家是天下第一強者,又是皇帝,口含天憲,一句話下去,從此以后天下人就開始一日三餐了。吃罷了早飯,上課,然后是晌飯,帶著孩子們吃完晌飯,李得一就美滋滋地跑去找?guī)煾?,求師父接著拉呱。從這點上來說,李得一不愧是他三爺爺李有水的孫輩,都喜歡聽人拉呱。
進了門,孫老醫(yī)官顯然也是早有準備,居然提前吃完了晌飯。看小徒弟進了門,開腔道:“真是跟你三爺爺一模一樣,把為師當成說書先生了。聽書的癮都這么大,不管刮風下雨,天天也準時來。從為師跟你三爺爺李有水認識那天起,他得空就纏著為師讓我說書給他聽。為師當年硬撐著讀書人的面子,那是從沒答應給他說書。沒想到啊,沒想到,老了老了,栽到他孫兒輩手上了。這呱拉著拉著,就變成連篇說書了,罷了,算我該你們爺倆的。你三爺爺是不是臨死前囑咐過你這事兒來著,讓你以后變著法的纏著老夫說書?”李得一嘿嘿笑道:“沒有,絕對沒有,俺三爺爺從沒跟俺提起過這事兒。再說俺這聽故事,也是跟師父學本事呢,可不是來白聽的。師父你老說的那些事兒,俺都記腦子里了?!?p> “恩,這還差不多,要是你真當說書的故事聽,聽完就忘了,師父我可要動板子了。”孫老醫(yī)官故意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李得一厚著臉皮笑嘻嘻道:“俺可是天下第二的好徒弟,第一是俺師哥,師父哪里會舍得打俺。師父,那板子長啥樣?俺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呢。”孫老醫(yī)官被李得一這番討巧賣乖弄得不上不下的,抬手就給了李得一腦門一下,大聲道:“打你還用板子?就屬你口花花,你三爺爺當年可不這樣。少廢話,昨天拉到哪兒了?”
“說到你跟俺三爺爺連夜帶兵走青羊峽出關,埋伏突遼人去了?!薄斑?,為師跟李有水星夜帶隊趕往青羊峽。要說這青羊峽可真窄巴,怪不得叫羊峽,還只有羊在里面才好走,稍微大一點的馬匹都進不去。怨不得前些日子,那些突遼人來偷襲的精銳騎兵都騎著矮小的蒙兀馬,沒騎突遼人自己養(yǎng)的高頭大馬。幸虧大帥早有準備,只讓我們帶著步卒,并沒有騎兵?!睂O老醫(yī)官緩緩回憶道。李得一詫異道:“純靠步卒,到時候突襲突遼人不是很麻煩?突遼人可都是騎兵?!睂O老醫(yī)官白了徒弟一眼,說道:“這次來的兩千兵士都是咱們威北營步卒精銳中的精銳,不然你以為為啥只帶兩千人出來,因為再也挑不出更好的人了。他們都是能全身俱甲快速奔跑上百步,不需歇息仍可直接迎敵作戰(zhàn)的年輕壯漢。咱們威北營的騎兵騎得都是西宛大馬,這些馬只有西邊的突遼人部落才有,這些馬都是狄大帥這些年下了血本慢慢攢起來的,當初那些矮小的蒙兀馬大帥根本就看不上。咱們的戰(zhàn)馬根本就進不了青羊峽,所以只能派步卒來。再說了,誰告訴你我們打算突襲突遼人的騎兵了?他們的人能跑,帳篷和草料跑的了么?”
“師父,你剛才說啥?這兩千步卒全身俱甲?乖乖,這得多少鋼甲啊,咱威北營現(xiàn)在連皮甲都算上,總共才多少甲?!崩畹靡徽ι嗟馈O老醫(yī)官把眼一瞪:“你以為咱威北營一直都這么窮啊,當年大帥在的時候,咱們把持著好幾條出草原的必經(jīng)之路,不管你往北,還是往西,只要從北門關過,都得給咱們威北營抽稅。那時候的威北營,豪富啊,最差的步卒都有一身皮甲穿著,手里的家伙更是锃明刷亮,吹毛斷發(fā)。哪像今天……”“師父,那兩千步卒沒帶馱馬,他們的甲都在哪兒擱著?”李得一繼續(xù)問道。“狄大帥仿照據(jù)說是太祖當年設計的行軍背包,給他們每人都設計了一個甲衣包。他們的鐵鱗甲都在包里放著,他們行軍時把包背在背后,戰(zhàn)前再拿出來披掛整齊?!睂O老醫(yī)官答道。
“師父,快別說這些了。聽著這一套套的鐵鱗甲,俺都難受。咱們現(xiàn)在日子,真是跟狄大帥那時候沒法比啊。您接著往下拉?!崩畹靡宦犞郧暗母辉H兆?,再想想現(xiàn)在的日子,心里就不痛快,趕緊打斷了師父?!芭?,為師跟李有水倆人帶隊來到青羊峽,為了防止兵士單獨走在峽谷中迷路,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讓兵士們都拴在腰間,五人一組,次序穿過峽谷。那谷中狹窄閉塞,只能小步挪動,整整走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這才從青羊峽走出來。出谷之后,為師與李有水商議了一番,決定連夜沿著山邊繼續(xù)隱蔽行進,慢慢向北門關附近靠攏,暫時先不要深入草原。等我們又花了四天時間趕到北門關附近,發(fā)現(xiàn)關下的突遼人攻城甚急,大帥仍在據(jù)城死守,并未出城野戰(zhàn)。我們便在附近山中潛伏下來,觀察戰(zhàn)況,順便等待時機。”
“師父,狄大帥如何知道你們已到關外埋伏好了?到時候萬一大帥騎馬繞了三圈,你們卻仍未趕到,該咋辦?”聽完師父講的,李得一忍不住問道。孫老醫(yī)官嘿嘿一笑,說道:“咱們狄大帥特創(chuàng)了一種傳遞消息的方式,現(xiàn)在為師還不能告訴你。那次臨行前,大帥把這套方法傳給了我?!崩畹靡唤又鴨柕溃骸盀樯恫粋鹘o俺三爺爺?”“他沒修過原氣,學不會這套方法。”
李得一好奇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俺啥時候能學啊。”“你?怎么也得摸著俱五通的邊才行。老實修原氣吧,到時候為師自然會傳授與你?!睂O老醫(yī)官說完,接著拉道:“那時候關外已被大雪覆蓋,天寒地凍,為了隱蔽行事,我們又不能生火取暖,只能讓兵士們挖個淺坑,大坑挖不了,地都被凍得繃硬。然后盡量找些樹葉子蓋到身上,大家?guī)讉€人湊在一個坑里,抱團一起取暖。那些天好多兵士都被凍出了凍瘡,為師與你三爺爺稍好一點,找到個樹洞鉆了進去。我們倆人帶隊耐心埋伏了五天之后,葫蘆關上終于有了動靜。突遼人經(jīng)過幾個月連續(xù)輪換攻城,各部兵馬都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傻掖髱涍@幾個月以來,一直堅持用步卒守城,騎兵一直都在養(yǎng)精蓄銳,即便有幾次突遼人已經(jīng)突入城中,狄大帥都不曾派騎兵增援,硬是咬著牙用步卒扛了過來。到了那天,天降大雪,關外關內(nèi)到處都是白花花一片,尋常人眼根本看不清多遠。狄大帥趁機偷偷把本已用石頭壘死的城門搬開,待突遼人一上午攻城無果之后,突然打開城門,騎著火眼狻猊率先殺了出去,后面跟著一萬養(yǎng)精蓄銳的威北營騎兵。突遼人先頭攻城部隊毫無防備,直就被咱威北營騎兵一波突襲砍殺無數(shù)。突遼人負責攻城的大將耶律破當場被狄大帥砍死,上萬突遼兵士直接四散奔逃??赏贿|人畢竟是馬上長大的,只片刻便做出了反應,派出自己的三萬精銳騎兵前來迎戰(zhàn)。”
“師父,你不是說突遼人有十五萬精銳騎兵么,怎么這時候只有三萬精銳了?其他人呢?”李得一問道?!巴贿|人全民皆兵,男孩長到十歲就可騎馬射箭,老人活到六十也能騎馬拉弓。那時突遼人尚未建城定居,仍是四處游牧,故此突遼人那次來犯乃是全族而來。他們能騎的馬,拉得弓的男丁總共數(shù)十萬。但是只有部族的壯年男丁才是精銳,其他的老弱,跪奴只能是炮灰。若是派這些炮灰來迎戰(zhàn)狄大帥的精銳騎兵,恐怕不一時就會引發(fā)大潰敗,到時候不光大軍的士氣要受影響,還要被潰兵沖擊自家的騎兵隊伍。突遼人又不是傻瓜,知道狄大帥親帥精銳騎兵來戰(zhàn),當然不會送炮灰去給狄大帥白殺,所以馬上也派出了自己的精銳人馬迎戰(zhàn)。再說了,你以為三萬騎兵就跟咱們威北營現(xiàn)在的這千把兵馬一樣?說一聲沖,只用片刻全家老小就都沖上去了?能在轉瞬間調(diào)動三萬精銳騎兵迎戰(zhàn),這也是突遼人能征慣戰(zhàn)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若是擱在咱們平周朝其他邊軍,光是調(diào)動這三萬人馬,沒有一天都不行,更別說立即迎戰(zhàn)了。”
“師父,當年的突遼人精銳騎兵比咱們年前打的那兩萬蒙兀部落騎兵咋樣?”李得一忍不住比較道。“蒙兀?不能比,完全不能比,蒙兀本不是突遼人種,后來被突遼人征服,整個部落并入了突遼人罷了,他們在突遼人中只能算是二等人,無論是馬匹還是裝備,都要差著一截。不過當年的突遼人也沒有如今這么大的實力,號稱控弦數(shù)十萬萬,其實最能打的精銳騎兵也就在十萬左右而已。而且那時范國師剛為突遼大汗效力不久,并未召集工匠發(fā)明‘爆箭’,所以戰(zhàn)力比著今日的突遼騎兵還差著一些?!崩畹靡蝗滩蛔∮终f道:“師父,狄大帥才帶出去一萬精騎,能打得過突遼人三萬精銳騎兵么?”
“這種大軍交戰(zhàn),光比數(shù)量沒什么用,若是數(shù)量多的一方就能獲勝,那大家干脆別打了,排隊站站,人少的一方自動認輸算了。再說要是人多就有用,去年咱們平周朝廷怎么會被十幾萬突遼人輕易攻破中神城?大軍鏖戰(zhàn),還是士氣最為關鍵,哪方士氣若是先落敗,多半便要大敗虧輸,狄大帥久經(jīng)沙場,自然是明白這點。他老人家親帥自己的精銳親衛(wèi)騎兵沖在最前面,仗著胯下火眼狻猊威勢強橫,一個照面便讓突遼騎兵吃了個大虧,突遼騎兵先鋒大將蕭音奴直接被火眼狻猊撞死,周圍突遼騎兵直接被火眼狻猊嚇的跌落下馬的,被后續(xù)的馬匹踩死者少說也得千數(shù)人?!睂O老醫(yī)官說到這兒,臉上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李得一也跟著激動道:“乖乖,俺那兄弟‘悍馬’就不得了了,沒想到他爹火眼狻猊更要命,居然能一次把近千匹馬都嚇軟了腿,這威勢方圓得一里地了吧。”孫老醫(yī)官笑道:“何止如此,你那‘悍馬’不過是驢生的,那火眼狻猊可是純種。他不光一身的威勢范圍巨大,而且能控制著只朝前面爆發(fā)出威勢,所以最能配合騎兵大軍作戰(zhàn),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寶馬神駒?!?p> “啊,真是厲害啊?!崩畹靡婚_始幻想著‘悍馬’有一天也跟他爹一樣威風凜凜,無可阻擋的在戰(zhàn)場上橫沖直撞。孫老醫(yī)官略歇了歇,接著說道:“初一交手,突遼人就吃了個大虧,可他們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很快就做出了應對。精銳騎兵居然在戰(zhàn)斗中分成兩股,試圖繞開狄大帥這鋒銳的矛頭,直撲威北營騎兵的后隊。狄大帥雖然勇猛,可面對如此靈活的騎兵戰(zhàn)術,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手下的兒郎能夠頂住。咱們威北營的騎兵雖然已經(jīng)都是精銳了,可突遼人更是技高一籌,短時間內(nèi)分兵兩路繞開狄大帥,直插咱們后隊不說,居然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搭弓射箭!那可是上萬箭矢啊,這一波箭雨過來,咱們威北營的騎兵就吃了個不小的虧,不少兄弟被直接射中,也有許多被射中戰(zhàn)馬的?!?p> “突遼騎兵果然精銳,戰(zhàn)局瞬息萬變,其統(tǒng)帥居然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命令士兵分成兩路,還鞥齊射一波箭矢,真是……”李得一居然想不出什么話來形容。孫老醫(yī)官說道:“你可知他們?yōu)槭裁从腥绱丝斓膽兠??乃是那突遼大汗的功勞。那突遼大汗制有一種特殊的鳴鏑箭矢,挑選訓練兵士時便下令,箭矢一響,所有人都要張弓射向他所射擊的方向,反應稍慢的人便立即斬首。他常常在游獵時如此訓練自己的兵士,一批批淘汰下來,天長日久訓練出來,剩下的自然是聞聲即射的精銳之士。雖說如此,好在雙方都是騎兵,短時間內(nèi)突遼人只有這一箭之力,接著兩邊的人馬便對沖到了一起?!?p> “突遼騎兵馬術了得,可咱們威北營那時候騎兵是人人俱甲,都穿著半身的鋼甲?;テ雌饋?,明顯是咱們的騎兵占了優(yōu)勢,可突遼人人多勢眾,也沒吃太大虧。這一個照面,兩邊損失居然差不多太多?!睂O老醫(yī)官回憶道。李得一插嘴道:“還好,還好,沒吃虧就行?!睂O老醫(yī)官抬手給小徒弟腦門一下:“傻徒弟,突遼人比咱們可多了兩萬多人,這么拼下去,再來幾次咱們的人就要打光了。狄大帥在戰(zhàn)陣上也是覺得不對,驅著胯下火眼狻猊,開始繞著兩軍交戰(zhàn)的外圍奔馳。為師與李有水此時正在北門關外的三十里的一處山包上偷偷觀戰(zhàn),見狄大帥開始騎著火眼狻猊繞圈,便盯上了。一圈,兩圈,三圈,火眼狻猊速度極快,眨眼間便繞了三圈。為師與李有水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大帥讓我們行動?!?p> 李得一忍不住問道:“師父,這兩邊都是騎兵交戰(zhàn),你們這兩千步卒雖說都是精銳,可也跑不過戰(zhàn)馬啊。你們這時候上去有用么?”孫老醫(yī)官說道:“我們這股步卒,是奇兵,你懂么?講究個出奇制勝。我們?nèi)⒑洗髱浀恼鎽?zhàn)場干嘛?!大帥在我們臨行之時已經(jīng)備好了火油,火信等引火之物,我們是專門去突遼人的大營放火的?!?p> “見大帥發(fā)出信號,為師立即下令兵士全部披甲。趁著突遼人全部心神都在狄大帥的北門關戰(zhàn)場上,你三爺爺帶著隊伍就朝著突遼人后方大營悄悄迂回了過去。突遼人不愧是能征慣戰(zhàn),我們剛出發(fā)沒多久,他們的斥候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吹轿覀兝@道直奔他們的大營而來,他們立即派出兩千騎兵沖出來攔截。那時要是被這支騎兵攔住,我們就無法沖擊突遼人的后營,也就沒法配合狄大帥作戰(zhàn)。你三爺爺當時把心一橫,高喊道:弟兄們,北門關下大帥正與突遼人苦戰(zhàn),如今勝負就靠咱們這些人了,若是咱們能燒了突遼人的大營,毀了他們馬匹的糧草,便可取勝。誓死不退,跟俺沖啊!此時離著突遼人的大營還有一里多地,若是就這么沖上去,即便順利沖到了突遼人營前,我們非累得沒了力氣作戰(zhàn)不可,這可不是辦法?!?p> 孫老醫(yī)官說到這兒,忍不住拿手摸索著自己花白的胡須,看來雖然時隔多年,回想起那一戰(zhàn),老人家依然覺得驚心動魄。
搞笑的我來了
關于古人吃兩餐這個事兒,我老家就是如此。早晨起來就下地干活,不吃早飯,直接干到晌午,家里人送來晌飯,吃頓晌飯,再等到晚上吃晚飯。直到現(xiàn)在,都是這樣。我清明回去上墳,早起來餓得不行,也得等到八九點才有飯吃。 不過我查著古人兩餐時間與現(xiàn)在又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