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整整三年時間過去,曾經(jīng)顛覆了整個西越王朝的上官語桐和整個鎮(zhèn)國將軍府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新生的鳳凰王朝依舊有條不紊的成長著,人們卻已經(jīng)逐漸的淡忘了一些事情。
“當(dāng)真是山中幾日世上經(jīng)年,如今這雪圣山倒是入了世了?!?p> 從茶樓出來的二人,不正是說書先生口中的上官語桐又是誰。
“主母,少主說他去轉(zhuǎn)轉(zhuǎn)?!?p> 聞言,上官語桐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挽起了袖口,露出了手上銀色的鐲子。
“去告訴臭小子下手玩兒盡興了早點回家吃飯。”
“斯斯······”
在路人錯愕的眼光中,上官語桐手上的銀手鐲動了動,抬起了一顆小巧的腦袋,對著她斯斯的叫了兩聲就游走了。
直到上官語桐一行人消失在遠(yuǎn)處,街上小攤販們才開始議論了起來,這沛城什么時候除出來這樣神仙般的人物了,剛剛那位仙女一般的姑娘是在和那小蛇說話嗎?那小蛇似是已經(jīng)有了靈性,能夠聽得懂人言一般······
很快消息如風(fēng)一般的吹進(jìn)了城主府中,甚至連上官語桐一行人的畫像都出現(xiàn)在了城主的手中。
“這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美人,妙哉,妙哉!”
城主身著一身紅衣,漆黑的長發(fā)梳得十分的細(xì)致,一個微墜的發(fā)髻松垮卻精致的挽在腦后,一只華麗的步搖簪在上面,隨著身體的移動搖曳生姿。
蒼白修長的指間展開的畫卷上,君莫殤冷峻的臉上一抹柔情噙在眼底,柔情和冷峻兩種氣質(zhì)完美的糅合在了他的身上,令那城主看的如癡如醉。
“去查?!?p> “是?!?p> 沛城,雪圣山分部。
一聲轟隆巨響后,分部的主樓轟然倒塌,一個狼狽的身影頂著一腦袋的灰,雙眼冒火的看著眼前的廢墟,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
他的腳邊一個衣不蔽體的嬌媚女子,狼狽的裹著身上的薄毯,雖然并沒有什么用,白花花的大腿晃得周圍的人一陣眼暈。
“是誰?。俊?p> “你爺爺我?!?p> 囂張,太囂張了,方綿峰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循著聲音看過去,廢墟上一個十一二歲身量的少年站在那里,若不是臉上的表情太過囂張,他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老窩是被這么一個孩子給端了······
“天哪,這是誰家的孩子?”
“不知道,看著好囂張······”
“我更好奇他爹媽······”
周圍的議論聲并不小,大家都能聽見,白衣少年依舊一副你大爺就是你大爺?shù)谋砬?,方綿峰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jīng)燃燒殆盡。
“好,好得很,今天本舵主就替你爹媽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p> “你也配?!?p> 少年話音剛落,眾人直覺眼前一花,再看清,方綿峰已經(jīng)赤條條的被白衣少年提在了手里,仿佛被人掐住了脈門一般,四肢綿軟無力,就那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令人驚恐的是,這個白衣少年居然是凌空的!
“天哪,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沒看清······”
“看,那個少年的腳!他是凌空的!”
“天啊,一定是仙人······”
一時間,圍觀熱鬧的人跪了一地,他們都是普通人,就算是這些年雪圣山的人在這城里設(shè)了分舵,最多也就是看見過馭器飛行的,便是那些需要借助仙器飛行的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是仙人,如今見著這這個虛步凌空的更是奉為天人。
“咳咳,你到底是誰?”
方綿峰此時心中大駭,眼前的“少年”一定是那個隱士的老東西,穿著少年的皮罷了。
“你聾了嗎?我是你爺爺啊~”
如魔音一般的聲音入耳,方綿峰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窒息感,和四周的禁錮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的人的恐怖。
“閣下可知這里是雪圣山的分舵?”
“知道啊,不知道我還不砸呢!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還要留著你回去報信呢!”
“唔,咕嚕?!?p> 方綿峰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就被白衣少年點了穴塞了一粒藥丸進(jìn)嘴,咕嚕一下就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么?”
“毒藥??!為了保證你一定會八信帶到而已,三日之內(nèi),只要你找到你們圣子,他會救你的。”
話落方綿峰只發(fā)出了一聲悶哼,就軟綿綿的掉在了地上,周圍的人聽到那動靜,只覺得聽聲都疼。
“嘶嘶······”
灰塵中一道纖細(xì)的白影竄過。
“呵呵呵,別鬧小白,癢癢?!?p> 正是來喊上官晨熙回家吃飯的小白,直到上官晨熙走遠(yuǎn)雪圣山分舵的人才敢出來抬走了自家丟臉丟到姥姥家舵主,人群中才有人抬起了頭。
不到半日,整個沛城所有略有權(quán)勢的人家手里都拿到了一份上官晨熙的畫像,只見畫中的少年飛揚跋扈卻格外的引人注目,精致的五官,仙人一般的身姿,便是那雪圣山的圣女也要遜上三分。
三年前,雪圣山這個神秘而又強(qiáng)大的存在忽然入世,幾乎每一個自稱雪圣山的人都是仙人一般,實力也都強(qiáng)大的驚人,短短一年時間雪圣山的勢力就滲透到了大陸的各個國家。半年前雪圣山新任圣女繼位大典,沛城因為臨近海邊,有幸得以窺得一二,那時光是看天空中的投影便驚為天人??墒侨缃?,眼見畫紙上的這個少年,只覺得少年若是女兒身,那圣女還有什么事兒。
“媽咪,我回來啦!”
“挑蝦線去?!?p> “哦·····”
剛一進(jìn)門上官晨熙就被一個大盆迎面砸來,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盆中青色的多足動物正在撲騰。
“吱吱吱!”
“別吵!”
“吱吱吱······”
“油燜大蝦是我的!”
“吱!”
“嘶嘶!”
“一條蛇湊什么熱鬧,吃你的青蛙去!”
上官語彤:“······”
“屬下拜見主母?!?p> “嗯。臭小子今天干嘛了?”
“少主今天炸了雪圣山的分部,還掛了分舵主的臘肉······”
聞言,上官語彤眉角一挑,這臭小子的趣味真的是不知道是隨了誰,口味太重。
正在挑蝦線的上官晨熙聞言立馬豎起了耳朵,心中有些忐忑。
“上官晨熙!”
“在!”
“你知道自己今天錯在哪了嗎?”
“我······不該去炸雪圣山分舵?”
上官晨熙試探的說道,小心的看著上官語彤的面色。
見媽咪不吭氣,小心臟就更忐忑了。
“我應(yīng)該把那個舵主也滅了?”
“蝦線你不用挑了,今天的晚飯不吃了,回你的房間什么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哪了,什么時候再來見我?!?p> 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里的上官晨熙只好耷拉著腦袋回了房間,三只小家伙見氣氛不對,也都悄悄地溜了。
待上官晨熙離開以后,君莫殤方才從內(nèi)屋走出來。
“你其實可以直接和他說的,他畢竟還是個孩子?!?p> “還是個孩子不是胡作非為的借口,小時候由著他,是因為他還小能力有限,干不出什么過分的事,可是今天他去炸了雪圣山分舵,先不說破壞力會不會傷及無辜,這世界總是人外有人的,他這般的冒冒失失,若今日分舵剛好有狠茬,而我們又趕不及救他,后果又當(dāng)是如何?我們都不是萬能的,做不到萬無一失的?!?p> “唉,聽你的。”
門外,上官晨熙蹲在哪里,和君莫殤如出一轍的眉頭微微的皺著,眼底有什么東西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