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蔚景就住進(jìn)了相府,夜逐寒將她帶到一間奢華的廂房,說,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末了,還派了一個(gè)叫夢兒的婢女供她使喚、照顧她的起居。
蔚景還在擔(dān)心該怎樣跟夜逐寒相處,沒想到他只是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
夢兒很乖巧,將屋子里的燈盞一盞一盞捻亮,見夜已深就開始給她鋪被。
燭火橘黃如豆,朦朧燈輝中,蔚景看著床榻邊夢兒忙碌的背影,不知不覺就失了神,仿佛時(shí)光一下子又回到了宮里,她坐在琉璃燈下涂抹著他國進(jìn)宮的名貴的護(hù)手膏,鈴鐺在床榻邊給她鋪著被子,一邊鋪,一邊啰里啰嗦:
“公主,你怎么就喜歡睡這么硬的硬板床呢,你身上不痛嗎?要不奴婢還是給公主鋪一層軟絮吧?”
“公主,夏日也就算了,這冬夜硬板床多冷啊,奴婢看著都冷得慌,不行,奴婢就給公主稍稍、稍稍鋪一層薄薄的、薄薄的軟絮可好?”
她在現(xiàn)代做學(xué)生的時(shí)候,睡硬板床睡習(xí)慣了,睡得太軟,身上就疼,可是鈴鐺卻覺得睡得太硬才疼,所以,給她鋪了多少年的床,鈴鐺就在她耳邊嘰歪了多少年。
再也沒有人這樣啰嗦了,再也沒有了……
夢兒轉(zhuǎn)過身,對著她微微一鞠:“夫人,床鋪好了?!?p> 蔚景恍恍惚惚回過神,垂眸一笑,悄然將眼窩中的溫?zé)犭[去,起身,“辛苦了,下去歇著吧?!?p> 夢兒又再次一鞠:“讓奴婢伺候夫人就寢吧?!?p> 夫人?
也就是到這時(shí),蔚景才意識到她稱呼她為夫人。
“你可以叫我鶩姑娘,也可以叫我顏姑娘?!?p> “不可以,”夢兒搖頭,“相爺跟奴婢說,是夫人?!?p> 蔚景怔了怔,不知道夜逐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想想,有個(gè)名分總歸是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吧,遂也未去計(jì)較,抬手揮了夢兒,“你下去吧,我自己來?!?p> 夢兒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堅(jiān)持,對著她一鞠:“那夫人早些歇著,明日還要隨相爺一起去宮里參加皇上的登基大典,奴婢先行告退!”
“咝——”的一聲,蔚景正撩著帳幔的手一滯,粉色帳幔竟是生生被扯下一塊。
夢兒一驚抬頭,就看到蔚景將手中帳幔握得死緊的樣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連忙上前,“奴婢再給夫人換一副新的紗帳?!?p> “不用了。”蔚景皺眉,“我困了,想要早點(diǎn)休息,明日再換吧?!?p> 夢兒疑惑地看著她,見她臉色不好,卻也不敢多問,“是,奴婢告退?!?p> 房門“吱呀”一聲被夢兒從外面掩好,蔚景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
皇上的登基大典?
錦弦的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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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有好戲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