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周末的同學多是興奮且有點疲憊,所有的精力都透支給了那短暫的時光。課堂的氣氛有點沉悶,大家都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任翔看到老師在皺眉,平時氣氛活躍的語文課也不例外,不知道是受環(huán)境感染,還是任翔本身情緒太糟,他總覺的心中仿佛有團火焰,總想發(fā)怒。任翔暗自納悶,他喜歡控制自己的情緒,喜歡處于一種平和,無悲無喜的狀態(tài)中,有負面情緒時,任翔總是慢慢的自我分析,查找原因。
“大師,又參禪,要不要白宮走一趟?”林風眠在聒躁。他似乎不知道任翔的名字,他從來沒有叫過任翔的名字。
任翔,任翔,一個很響亮的名字,有任翔老爸的良苦用心。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知道不?自由,代表自由,懂不?這是任翔對林風眠強調(diào)任翔的名字時說的一句話,任翔也曾說過幾次,他總是說,一個符號,何必較真呢?我的名字不是更勝一籌嗎?他的名字,會任翔想到風燭殘年的老人,任翔記得說出來時,他竟然會心的輕笑。任翔有時會叫他南極老人,因為他愛睡,并總是說長睡則長壽。
他稱任翔佛家弟子也有點根據(jù),任翔并不太反感。任翔喜歡看閑書,喜歡發(fā)呆,喜歡閉目安神。在看了錢鐘書先生回憶小時舊事的文章后,對他小時候躲在紗帳里,披著被子扮和尚情有獨鐘,就在宿舍里學習先賢,盤膝而作,五心朝上,口觀鼻,鼻觀心。也許他忽略了群眾的娛樂精神,兩天后,許多同學都似模似樣的學他的樣子,不過他們是在教室,表演給別的女生看。任翔硬撐幾天后,只好舉起雙手,改用平躺式冥想,學習偶像也需要有勇氣啊。于是,任翔多了許多名字,與和尚有關(guān)的都可以稱呼任翔,以林風眠為最,在他眼中,任翔根本是一和尚。
白宮不過是公共廁所,因為外面是白瓷磚,被同學戲稱白宮,有點氣魄吧,在白宮撒尿。還有人叫它世界杯(WORDCUP),杯里該加水了,有個女生聽到這話后,請那位同學幫她帶杯水,結(jié)果把不少男生笑翻了。那個男生還煞有介事的說,你去吧,太燙,我拿不住。
廁所里有位大爺在打掃衛(wèi)生,用水沖地。里面人很少,只是第一節(jié)課,也許湯湯水水大多還在胃里吧。任翔無意向廁所深處掃了一眼,窗戶用透氣磚砌成,有點小,有點高,里面有點暗。大爺腳下一片腥紅,任翔閉眼再看,依然如故。鼻子中隱隱有股血腥味。任翔趕忙拉林風眠,指給他看。
怎么了,看什么?他有點迷糊。
“你看不到紅色的東西?”任翔不敢說血,怕嚇著他,再者,任翔也不敢相信。
“是嗎,你摸下看看啊,是有點紅。”他笑的有點詭異,任翔沒有注意。
任翔蹲下沾了點仔細看,分明是水,再望地下看,依舊一片深紅。
“哈,玩真的,還以為你要騙我摸,沒想你還真摸,不過是臟水嘛,里面有金砂嗎?”
任翔反復(fù)的閉眼,還是有點紅,可是在近處,分明是水。眼睛有問題,天啊,任翔覺的渾身有點冷。
走出來,陽光明媚,一切正常。那種古怪的情緒讓任翔有疑神疑鬼。
一切如平常般平淡無味的時光漸漸走到盡頭,最后一節(jié)是自習,今天結(jié)束。一般自習上任翔會看閑書,現(xiàn)在不能,因為數(shù)學老師在講臺上分析試題。上節(jié)是數(shù)學課,他沒有講完,自然占用了這節(jié)自習,在他看來,也許是自然不過的事情吧,同學從來不這樣認為,他也從來不會考慮他們的意見。
數(shù)學老師姓張,剛從師范畢業(yè),表達能力一般,沒有經(jīng)驗,大約只有勤奮吧,有點內(nèi)向,處理不好與學生的關(guān)系,總體來說,做的有點失敗,作為一個老師來說。但任翔不敢有任何怨言,分數(shù),43,死了,算了,這組數(shù)字給任翔的第一感受。數(shù)學是任翔的死敵,任翔在它面前屢戰(zhàn)屢敗。任翔總是乞求,張老師高抬貴手,心懷慈悲,不要在課堂上讓任翔回答問題,記得有次在黑板上解題,他講過的,任翔沒聽懂,任翔還是解不出來,在那里站了幾分鐘,卻深刻體會了在山上展覽千年是什么滋味,想來舒婷的也在講臺上解過數(shù)學題吧。所以,在數(shù)學老師面前,任翔是很乖的。
今天,心中有股火氣,不知所來,郁郁懷中。
“任翔,你怎么了,眼睛那么紅?,任翔的同桌是個平凡的女生,學習一般,頗有娛樂精神,說話尖刻,任翔不太喜歡他,很少主動給他說話,任翔想,現(xiàn)在的情形很怕人吧,沒有鏡子,但任翔也覺的臉有點燒。
猛然,只覺心中什么東西在涌動,一股熱氣只往腦門上沖,眼前一片血色,任翔依稀記得任翔大吼了一聲,天,把張老師嚇壞了吧,在迷糊前,任翔還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