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認親?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么回事,以往聽說過那種奇特的摸骨識人的方法,卻是在很久以前了,教習(xí)我的師傅曾經(jīng)講過有些蠻夷之人,喜歡用這種方法來判斷族人的血統(tǒng),如果不是本族人,便會燒死。
心中禁不住一陣緊張,這東元莫不是也遵從這樣的習(xí)俗,朝流光看看,對上的卻是他驚訝詫異的眼眸,看來他也不知道這些,只能搖搖頭看著眼前的老頭,只要是慕容新長,就好辦多了,畢竟我們是為了幫東元找圣女骨的。
流光對那老者行禮道:“晚輩慕容流光,因為在石柱鎮(zhèn)看到了先生在石柱后面的留言,尋訪至此,冒昧打擾,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那老者看看我們,笑笑,“石柱鎮(zhèn)?那里我還是三十年前去的呢!一眨眼都這么久了,你們能找來,也真是不容易”,說道這里看看我道:“這位是?”
我彎身一禮,“晚輩云諾,是和流光一起來的,希望能略盡綿力?!币驗樯砩鲜悄凶哟虬纾冶慊浦Z。
他看著我,瞇眼笑笑,“好,你們都進來吧!云諾小兄弟,麻煩你把們關(guān)一下?!?p> 我點頭,回身去關(guān)柴門,卻發(fā)現(xiàn)這門上竟然布滿了機關(guān),怪不得剛剛我和流光差點喪命,這慕容新長是做機關(guān)的高手,這門后面的工事,若是全部操縱起來,足可以隔著前面的河殺死百人。
我心中慨嘆慕容新長的驚世之才,小心翼翼的把門關(guān)好,便急忙跟他們走到屋中。
一燈如豆,映照著坐在燈旁的幾個人。
我有些局促不安,總感覺那慕容新長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帶著玩味和輕視。
流光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有溫?zé)岬臍庀乃种袀鬟f過來,我稍感安心,坐在他身邊,看著對面的慕容新長。
“兩位小兄弟,不要怪老夫招待不周哦!我這宅子里,只有我一人而已,年紀(jì)大了,行動也不方便了?!闭f罷豪爽的笑笑。
我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樣子,心中冷汗直冒,如果這樣還叫行動不便,恐怕這世上少有行動方便的人了,只是卻不好反駁,只能回以微笑。
流光雖然心中懷疑,卻也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直言道:“晚輩就不說那些沒有用的了,只想問問前輩對那圣女骨知道多少,可是能找到帶回東元?”
慕容新長看著流光,點頭笑笑,臉上滿是和藹的神色。
“你是我族人,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只是你身邊這位,卻是不能,外族之人不可信,尤其是中原女子?!?p> 我倒吸一口冷氣。原來他早知道我是女子,可笑我竟然還在那里粗聲粗氣裝男人,卻是變成了笑話。
“慕容前輩此話怎講?雖然我是外族人,但我和流光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幫他尋找圣女骨我也是義不容辭,請前輩放心,我不會對別人透露任何有關(guān)圣女骨的事情?!?p> 慕容新長看看我,笑了。
“姑娘誤解老朽了,我不能說不是因為不放心你,而是這圣女骨的事情,知道的人都要受到傷害,尤其是外族人,所以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安全著想,流光是我族人,告訴他是老夫必須做的事情,至于你,老夫不想多害一人?!?p> 看慕容新長的表情,倒不像是騙我,只是我已經(jīng)隨著流光來到這里,斷然沒有就此放手的,我多慕容新長笑道:“謝老先生抬愛了,只是既然我來到這里,就是下定決心要幫助流光,不會改變的,即使要承受什么不好結(jié)果,我也心甘情愿?!?p> 感覺到流光握著我的手有些顫抖,我扭過頭笑著給他個安心的眼神,繼續(xù)對慕容新長道:“慕容先生,就請不要把我當(dāng)作外人吧!”
慕容新長贊許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沒想到中原女子也有此等人物,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也罷,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這尋找圣女骨的事情,也是時候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慕容新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緩緩言道:“我以前也是東元的劍客,流光應(yīng)該知道,慕容家族在東元的地位和實力”,見我們點頭,便笑笑繼續(xù)道:“只是那時候我還太小,護送圣女去見崇政龍的,便是我族的上代劍客,圣女死后,慕容正辰確實活著回到了東元,只是他到達東元的時候已經(jīng)瘋傻,無法醫(yī)治,為了調(diào)查情況,我們幾個劍客便出發(fā)到中原來,在石柱鎮(zhèn)看到了那個石柱,也看到了慕容正辰的留書,心中悲憤,便決定找到圣女骨帶回東元?!?p> 慕容新長的眼神變得空明,死后回到了那片遙遠的回憶之中。
“只是我們當(dāng)時年輕氣盛,沒曾想到那尋找圣女骨的事情會那么艱難,也沒想到崇政龍竟然那么陰險。圣女被葬在陰山腳下,便是沛縣北邊的一個隱蔽的地方,那里陰氣極重,崇政龍的目的便是永遠的震懾圣女尸骸,使其死后無法回到東元?!?p> 我和流光皆是心中一震,想不到崇政龍竟會如此行事,欺凌圣女已經(jīng)是大錯特錯,而他去錯上加錯,也難怪要死在東元的山林之中。
“我們幾人找到了那塊地方,入口竟然是懸崖下的一個山洞,我們在上面吊著繩子,從山洞中穿進去,迎接我們的不是圣女骨,卻是崇政龍手下的精銳,神機營。二百神箭手對著我們拉開弓弦,我們進退兩難,只能一起跳崖。”
聽到這里,我們已經(jīng)不能再安穩(wěn)的坐在那里了,跳下懸崖的結(jié)果我們都清楚,用粉身碎骨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慕容新長能活下來,也真是奇跡了。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那慕容先生,只有你一人活下來了?”
慕容新長搖搖頭,“還有一個人,也活了下來,只是在我們第二次刺探的時候……唉!”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慕容新長如此說,他那位同伴定然是喪命了,只是不知道因為這一件事情,又害死了多少人?
“我們兩人沒有死在懸崖下,而是掛在一棵樹上,休整一段時間之后,崇政龍討伐東元,我們便第二次去了那個山洞,沒有官兵把守,我們很輕松的走進去了,里面有很多機關(guān),我們一路上都很小心,只是最后關(guān)頭,那間墓室的門我們怎樣也打不開,而且有山石不停的塌陷下來,我們只能往外跑,只差一步,他便永遠的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