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黑如珍珠的眸子帶著著復(fù)雜之色望著明陽:“大哥哥……”,有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明陽回望著她,微微一笑:“別擔(dān)心,有我在!”。
阿彩垂下眸,額前的幾縷青絲遮蓋了她眼中的情緒。不知為何,她感覺她曾經(jīng)在雙生子眼中看到的事,很快就要發(fā)生了。雙生子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該輪到她了嗎?她再次抬眼看著明陽的側(cè)臉,目光透著從未有的溫柔與不舍。她在心中下了決定,若是能用自己的命換回他父親的平安,那么就讓她去換吧!
阿彩卻不知,她此時的目光神情全落在了白炎的眼中。白炎皺了皺眉,緊抿的薄唇顯得心事重重。
沒過一會兒,離開的黑袍人再次出現(xiàn),卻沒有帶回明昊。反倒是在寒文的耳邊低語了片刻,寒文低下頭,神色讓人有些看不清。明陽見狀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凝,他瞇眼盯著寒文,透著警告的意味。
寒文抬眼一笑:“明陽,明日我一定讓你見到你父親,到時候你可要準(zhǔn)備好東西換人吶!”。
明陽面色一沉:“我父親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毀了你們的要的東西!”。
寒文又是一笑:“你放心,在你交出東西之前我們不會動他的!”,隨后對身后的黑袍人說了一聲:“我們走!”,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看著夜空許久,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原本以為,今夜必有一場惡戰(zhàn),卻沒想到……他們竟是沖著阿彩跟黑玉魔笛來的!”,宗政筱看了眾人一眼道。
“他們要阿彩跟黑玉魔笛做什么?”,南宮云不解,他們不是沖著中都來的嗎?
明陽轉(zhuǎn)眼看著阿彩,深深的皺著眉。他們要阿彩跟黑玉魔笛,一定是跟魔龍有關(guān)。惘生之主說過,阿彩是小黑的后代。而黑玉魔笛也是出自惘生殿,看來被封印的魔龍十有八九便是惘生殿出逃的小黑。如今阿彩被盯上,這黑暗精靈又無處不在,他該怎么做才能在救回父親的同時護(hù)住她呢?
阿彩轉(zhuǎn)眼見到他緊皺的眉頭,忍不住伸手去撫平:“大哥哥!明日見到你父親平安,你就把我跟黑玉魔笛交給他們,換回你父親?!?。
明陽一愣,隨即面色一冷:“你以為……將你跟黑玉魔笛交出去,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乾坤道:“小丫頭!你別傻了。他們要你跟黑玉魔笛一定跟喚醒魔龍有關(guān),到時候,他們破了封印,喚醒魔龍,我們一個都逃不掉!”。
“可是……”,阿彩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明陽冷冷打斷:“好了!別可是了……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只要安分的待著就行!”。,父親的性命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去換,除了他自己。
“大哥哥……”,見明陽冷下臉來,阿彩心中不禁有些委屈。
中都東城外五十里處的一片空地上,搭著幾個房子般大小的帳篷。周圍搭著幾個木架,木架上的鐵盆中跳動著火焰。中心的一個帳篷內(nèi),黑袍人冷冷的盯著對面坐在桌案旁的中年男子問道:“明昊呢?”。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端起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明昊我可以交給你,但是……我要與你一同前往!”。
黑袍人皺了皺眉,片刻后卻笑了:“你不過是想殺了明陽,等拿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他的命你隨時可以取,何必急在一時呢!”。
中年男子猛的站起身,來到黑袍人面前緊盯著他,神色中帶著些許醉意:“我等的夠久了,你難道就不想為你兒子報(bào)仇嗎?”。
黑袍人不以為然道:“區(qū)區(qū)一個明陽而已,等王的目的達(dá)到了,殺了他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中年男子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我現(xiàn)在就要他給我兒子償命!”。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雨靈界鐵家的家主,鐵崖的父親鐵鷹。明陽殺了他兒子,他早已對其恨之入骨??珊膮s一再的讓他等你,如今明陽終于出現(xiàn),他自然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而黑袍人正是寒文,原本讓人將明昊帶去南城,可他們卻空手而歸,說是人被鐵鷹給帶走了?;亓嗣麝柡螅懔⒖糖皝硪?。卻沒想這鐵鷹為報(bào)殺子之仇竟毫不顧及大局,這種人怎能成大事,要不是他眼前還有些用,他才不會這么有耐心的在這勸說。
寒文挑了挑眉道:“好!明日,你與我一同前往,不過……必須要等我要的東西到手了,你才能動手!”。
鐵鷹冷哼一聲,似在為寒文不將殺子之仇放在心上而感到不屑。
寒文并不在意,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南城外,明陽等人就地而歇。夜很深,月冰輪浮在他們上空。在月光的照耀下,其上泛著一層神秘的光暈。阿彩睜開眼睛眨了眨,緩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睡著的明陽。躡手躡腳的爬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結(jié)界。剛出結(jié)界,月冰輪就咻的一聲飛到她面前。阿彩嚇了一跳,急忙沖著月冰輪“噓”了一聲?;仡^看了一眼眾人,見沒有人發(fā)現(xiàn)才松了口氣。她的目光落在明陽的臉上,眼中流露出不舍:“大哥哥……這是阿彩的命,躲不掉的……你保重!”。
白炎側(cè)臥在明陽的不遠(yuǎn)處,背對著阿彩,緩緩睜開眼睛。阿彩提氣飛身離開。白炎起身走出結(jié)界,看了一眼月冰輪,飛身追了上去。不知為何,明陽這是一覺睡的很沉,若是平日也便罷了。以往這種情況下,他多半是半睡半醒。有時根本不睡,全身心的都處在戒備狀態(tài)??蛇@一次,他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睡著了。不僅如此,在他醒來時,其他人也才一個個的都醒過來。明陽心中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抬頭看了一眼月冰輪,見他依舊平靜餓浮在結(jié)界上,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再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當(dāng)下面色一變:“阿彩呢!”。
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左右看了看,結(jié)界內(nèi)外都不見阿彩的身影。黑靈卻在此時忽然道:“白炎也不見了!”。
乾坤皺眉:“那小丫頭該不會做什么傻事吧!”。
明陽沖出結(jié)界,月冰輪飛到他面前,他慌忙問道:“阿彩呢?她什么時候離開的?你為什么沒攔著她!”。
月冰輪發(fā)出陣陣白光,明陽煩躁不安起來:“我都說了我自己會解決,她為什么就是要一意孤行呢!”。